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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一起死的還有對面的卡車司機。 他們沒有留下任何的遺言,席老爺子接到消息后,嘆息一聲,什么話都沒有說。 在療養院的阮鳳萱得到消息,要求參加葬禮。 在葬禮的那天晚上,她抱著阮玉割腕。 那個時候,阮玉七歲。 阮玉從小記憶力就出群,當時的一些細節,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包括阮鳳萱當時的表情,她任由阮玉瘋狂哭叫,任由鮮血流了一地。 只平靜的看著阮玉,說,小玉,你不要去愛。 一時恍惚,高茜忍不住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小玉,你別生氣,壞人總會得到報應的!” 阮玉對她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是呀,壞人總會得到報應的?!?/br> 方露沒有輸給阮鳳萱,卻輸給了生活。 男人啊, 風光時對你的好,只是自我感動。 落魄時對你的壞,才是真情實感。 兩人聊了幾句,高茜才露出一個喜悅的表情:“你以前什么都不肯跟別人說,一直憋著對身體不好。你以后有什么委屈,都跟我講行不?我別的本事沒有,罵人還是很厲害的?!?/br> 高茜一瞬不瞬盯著阮玉,目光真誠且忐忑。 她不怕被阮玉拒絕,可是她想要保護她的玉崽。 阮玉對上她的目光,鼻翼泛酸,眼圈微紅。 好奇怪,剛剛對上咄咄逼人的席佳鈺她不覺得難受,現在被高茜安慰了幾句反倒想哭。 她憋住了淚水,紅著鼻子嗯了一聲。 無意識的抿了一口酥皮洋蔥湯,也不知怎么回事,胃里一陣惡心。 “我去一下洗手間?!?/br> 她干嘔了一下,第二下沒忍住,站起來直接往洗手間跑。 高茜啊了一聲,要跟過去。阮玉對她擺擺手,直接跑了。 她伏在洗手間的臺子上,干嘔了一陣,什么東西都吐不出來,只覺得喉嚨發澀。 捧水洗了下臉,扶著洗手臺輕輕喘氣。 太奇怪了,最近胃里總是難受。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稍微吃了有點腥味的東西就想吐,但也吐不出東西來。 好幾天了,她前幾天吃了席墨買的胃藥,也沒有什么效果。 還是想吐,去菜市場聞到魚腥味都會想吐。 這種反應…… 阮玉怔了怔,看著鏡子中自己素白的臉,一時不敢去想。 應該不會,她前幾天月經才走,不可能的。 可是,阮玉想起來,她那天醒來之后,席墨已經幫她清理干凈了。 她不知道席墨有沒有做安全措施,她甚至都沒有想過,需要吃一顆避孕藥。 阮玉當時回去之后就發燒了,等到退燒,一方面是心底逃避,另一方面是從來沒有這種經歷,竟然迷迷糊糊的,忘記了這回事。 她渾渾噩噩的走過洗手間,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要是懷孕,她該怎么辦…… 走到門口的時候,恍惚間看到兩個人影。阮玉一怔,下意識往后躲了一下。 “怎么回事?剛剛丟下我們去找你的小妻子,現在卻一個人在這里抽煙?” 阮玉認得這個聲音,樓海,跟席墨一起長大的發小。這么些年,只有他一如既往的追隨席墨。 席墨煙癮犯了,但沒有點上,叼在嘴里。 敷衍的解釋一句:“她們在聊心事,我過去不好?!?/br> 樓海掏出打火機,啪的點了一下,自己抽了一支煙:“不都離婚了嗎?你還管她干什么?別跟我說,睡一覺睡出感情了?” 席墨沒有搭話,靜靜靠在門框上。 樓海是故意這么說的,這么多年了,其實也就阮玉一個能近得了他發小的身。 要說沒有感情,他是不信??上М斒氯藞堂圆晃?,他就來當棒打鴛鴦的那根棒子。 一棒子下去,要么散,要么合。 樓海挑挑眉,吐出一口煙霧:“說說看啊,什么態度?” “別把煙吐我臉上?!毕崎_他的臉,好看的眉眼擰起來,沒有再開口。 樓海以為他不肯說了,急急抽了幾口煙,剛把煙頭丟煙灰缸里,聽到席墨緩緩開口。 “沒什么態度,覺得她可憐罷了?!?/br> 樓海嘖了一聲,心想你完了。 一個男人想幫一個女人,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他也覺得阮玉挺可憐的,怎么就不想幫呢? 樓海嗤笑了一聲,沒有點明,任由你們糾纏去吧。 有點可憐。 阮玉躲在門后,等到兩人的腳步聲逐漸消失,才怔怔回神。 緊緊拽著衣服的手緩緩放松。 她是有點可憐,但不需要同情呀。 ☆、19 阮玉從洗手間回去的時候, 看到席墨也在。 他慵懶的靠在椅背上, 一只手擋在額前, 閉目養神。 頂樓的玻璃窗中泄下一抹陽光,落在席墨入刀鋒般的下巴上。 唇是淡淡的暖色, 眼睛下卻是一片陰影。像是被陽光分成了兩半,一半極暖,一半極寒。 而對面的高茜正襟危坐,跟小學生一樣, 怕被班主任點名一樣,低著頭不敢亂看。 她看到阮玉回來,才松了一口氣, 對她擠眉弄眼, 表示她也不知道席墨為什么會過來。 高茜小聲問:“你好了點嗎?是吃了東西不舒服?” 阮玉坐到她之前的位置上, 跟席墨只有十公分的距離。稍稍一動,臀部便能碰到他的大腿。 她點點頭:“沒事了,你吃完了嗎?” 席墨睜開雙眸, 稍稍伸直了背,仍舊懶洋洋的。 “又是胃不舒服?” 對上他淡漠卻關心的目光, 阮玉腦海中響起那句——覺得她可憐罷了。 她搖搖頭:“沒事了, 謝謝關心?!?/br> 阮玉跟席墨對視一眼, 便挪開視線。席墨微微擰眉,小丫頭似乎有些冷漠。 高茜看著他們之間的洶涌波濤, 站了起來:“我吃好了,我先回去吧?!?/br> 阮玉跟著站起來:“我們一起回去?!?/br> 席墨沒說話, 伸手叫來了服務生,在單子上簽了字。才淡淡道:“我送你們回去?!?/br> “我們自己回去就行?!比钣駬u頭,從包里拿出一張卡,遞給服務生,“這單刷卡付錢?!?/br> 服務生微笑著跟阮玉解釋道:“這位小姐,席先生是我們的貴客,簽單即可?!?/br> 阮玉堅持道:“我自己付錢?!?/br> 服務生看了眼席墨,見他沒有意見,才微笑著接過阮玉的卡,拿出pos機,“您請稍等片刻?!?/br> 付完錢,服務生態度良好的將三人送到電梯口,阮玉讓高茜先進電梯,轉身對席墨道: “我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不用送了?!?/br> 席墨皺眉,這次不是有點冷漠了,是特別冷漠。 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