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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是這樣的……”衛衍一時也說不清楚這事怎么會弄成這樣,燕鈺成又打定了主意一門心思不愿意出宮,白白浪費了衛衍半天的口水也拿他毫無辦法。轉頭他向皇帝提起此事,皇帝只是笑他“好心又被人當做了驢肝肺”,再無二話,也不說放,也不說不放,讓衛衍不由得不去懷疑皇帝是不是在圖謀別的東西??上б运牡佬?,想要理清皇帝肚中的那些花花腸子,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輾轉反側,終是無果。宮里還不曾擺平,世子衛敏文的遠行就被提上了日程,衛府那邊開始忙碌起來,準備行李等一應用具,忙得是不亦樂乎,這恨不得要把整個永寧侯府搬空的架勢,讓人忍不住要去猜測這世子到底是要去“遠行”還是一去不復返地“遠嫁”。衛衍心里對兒子將要離開極其不舍,但是他已經答應了皇帝實在不好出爾反爾,而且除了他之外,衛家的其他人對這件事都報以贊同的態度,也讓他無從反對,只能坐視兒子要離去的日子一日日迫近。“玉不琢,不成器?!毙l衍的母親柳氏知道兒子的那點心思,自身也是相當舍不得寶貝孫子要去外面吃苦,但是她深知為了讓敏文日后能擔得起這永寧侯府的擔子,適當的歷練磨礪是必要的,便尋了個機會來開解兒子,“你小時候被送去譚家村學藝時只有六歲,比敏文小了一半還要多,還不是事事妥當不需要人擔心。敏文現如今已滿十五歲,又是跟在他娘身邊有她妥善照料,更不用你cao半點心?!?/br>當年,衛衍被送去譚家村,柳氏也是千般不舍萬般難受,著實是為了兒子身體康健無病無災才不得不硬起心腸讓小小的他遠離身邊,午夜夢回時常常濕了淚巾,不過這些話,她肯定是不會對兒子說的。人說嚴父慈母,偏偏兒子對這個遲了多年才認回的孫子報以愧疚補償之心,哪里嚴厲得起來,而且這這孫子認回的時候已經曉事,聰明伶俐處事利索,父子倆自有其相處之道,看著別扭實則親密。柳氏能夠理解兒子將孫子疼到骨子里的那份感情,不過兒孫自有兒孫福,對她是,對兒子也是,只能盡力勸慰兒子。“孩兒明白的?!毙l衍雖不舍,卻也明白綠珠想要帶兒子出去歷練一圈并不是要奪走他的兒子,而是為了兒子的將來在早做打算。明白是一回事,但是心里的憋屈和難受卻是另外一回事。本來,應該是他做父親的為兒子的將來籌劃謀算,但是他和皇帝的關系讓這一切變得困難重重。衛家已經有了太多的榮耀,未來的永寧侯世子不需要再錦上添花光耀門楣,平庸無能揮霍享受才是福。不過若是真正的平庸無能,又怕到時候會尸骨無存。這個道理,衛家人懂,皇帝也懂,這也是皇帝答應綠珠請求的一個重要原因,可不單單是為了能把礙他眼的母子倆扔得遠遠的。至于衛衍,他也是懂的,就是因為懂得才會這樣難受。“傻孩子?!眱鹤幽隁q再大在母親面前也是個孩子,柳氏忍不住拿出了多年來安撫兒子的那一套來,摸著兒子的頭緩緩安慰,盡量不讓他的情緒如此低落。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開始恢復理智的衛衍慢慢感覺到了不好意思,從母親的膝上抬起頭,起身坐到了柳氏的下首。柳氏見他冷靜下來,命侍女重新換過了茶,然后將人全部打發出去,問起了一樁事。“衍兒聽說過陛下打算怎么處置那位燕鈺成嗎?”衛衍正在喝茶,聞言驚愕地抬頭,想不明白母親怎么會對燕鈺成感興趣了。就算是在堂會上有過印象,也不至于讓她老人家cao心這事啊。其實燕鈺成這段時日在宮里過得頗為辛苦,皇帝近日把喜怒無常這四個字發揮到了淋漓盡致,若不是有衛衍護著,怕早就一命嗚呼了。饒是如此,他依然堅持不肯出宮,皇帝也不肯松口將他放出宮,只如貓戲鼠般戲耍著他,給他些希望又不讓他得逞,愣是把風平浪靜的禁宮攪得熱熱鬧鬧,實在是讓衛衍頭痛不已。“陛下他……”衛衍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目前的狀況,他很是擔心他不在宮里的時候某人的小意討好不折不撓會讓皇帝陛下失控,由此而來的就是最嚴重的后果。“如果可能的話,將他弄出宮來可好?”柳氏見兒子面色不豫,實不想開口讓兒子為難。禁宮森嚴可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何況那是被獻給皇帝的人,讓兒子去想辦法不就是逼著他去求皇帝嗎?只是為了救出這燕鈺成,有人七拐八拐地托了無數關系求到這府里來,就算是在為難兒子柳氏依然不得不開口。“這燕鈺成到底是什么身份?”衛衍可不相信云喜班的一個戲子能夠無緣無故地讓衛氏太夫人出言求助?就算他曾經風靡過無數大富人家的堂會也沒有這樣的資格,其中必是有一個非常隱秘的緣由。“十多年前的上元節,安陽蕭氏不慎走失了一名幼童。從那日起,蕭夫人始終以淚洗面。蕭氏多年追查下來終于在京里尋到了線索,卻發現他們晚了一步?!?/br>“安陽蕭氏……”衛衍手中的茶盞一下子沒有托穩,哐當一聲跌落桌上,碎成四瓣,愣了好半天他才找回了自己的舌頭,“孩兒明白了?!?/br>第十九章我心匪石衛衍不記得他是如何辭別母親出了院門,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坐在花園的石凳上對著面前的一大叢芍藥發呆。其時正是芍藥花期,滿園芍藥怒放。紅色的,粉色的,白色的,甚至還有很罕見的淡紫色,一叢叢一簇簇,在春日下盡展她們嬌艷的身姿。如此明媚春日繁花似錦中,他卻有了微微寒意。那日他感到怪異卻不慎忽略過去的問題此時終于清晰地冒了出來:燕鈺成在宮中雖然小有勢力畢竟時日尚淺,況且宮禁森嚴,皇帝又對他明顯防范頗嚴,他那日給皇帝下的藥到底是從何而來?安總管暗中幫忙傳遞?衛衍思索了片刻,便把這個可能性排除了。安總管不是第一天在宮里當差,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能做不消人提點肯定都一清二楚,再借給他幾個膽子也不敢幫著人做這種給皇帝下藥的蠢事。既然不可能是安總管,而且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