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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泡沫。如果我私自給你另辟一條退路,一旦讓上頭查出來,你和他兩個人都要遭大難?!?/br>“……我記得?!狈髦嬗袣鉄o力地說,“但我真地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br>紅袍老者迎著被他自己凍結的風,慷慨激昂道:“‘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詩音未落,符西宙便感覺眼前一藍,耳畔響起一道恍若電腦重啟的樂聲。他認命地閉上眼,頂著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迎接他的第七次重生。清脆的鳥鳴在窗外低舞盤旋。符西宙倏地睜開眼,如同溺水的人破出水面般猛吸一口氣,從單人床上驚坐而起。等呼吸平復下來后,他淡定地穿上拖鞋,淡定地走進洗手間,淡定地尿尿,淡定地洗漱,淡定地接滿一桶水,淡定地走回床邊,淡定地坐下,淡定地對著鄰床上的一大團不明物開口道:“許流年,快起來,一會兒該停水了?!?/br>不明物微微地蠕動了一下,幅度之小,rou眼幾不可察。符西宙傾過上半身,直接一把掀開裹住對方的空調被,一股獨特的幽香隨即撲鼻而來——名字叫榴蓮,卻跟香妃一個屬性。“別睡了?!?/br>失去被子的許流年咕噥一聲,縮起雙腳,團成一個球繼續會周公。這都第七次了,要還是連叫許流年起床這種芝麻小事都成功不了,還談什么讓符西宇改變心意和自己在一起?符西宙的胸腔頓時涌入一波龐大的憤懣,他騰地站起身,跳上許流年的床,揪住對方睡衣的領口,死命狂搖,狀若癲狂。許流年終于醒了。醒過來的許流年看著符西宙,滿目寒霜。符西宙自覺地爬下床。“謝謝你許流年,謝謝你愿意醒過來,謝謝你給了我?!薄巴弊謩偟胶韲悼?,就見許流年義無反顧地又倒了回去。符西宙:“……”其實冷靜下來仔細一想,做泡沫也沒什么不好的……第七次叫醒許流年失敗的符西宙,拖著沉重的步子,拉開了寢室的門。對面的符西宇也在同一時間拉開了門。兩個人的視線隔著一條不窄不寬的過道相遇。這一眼,對于符西宙來說,是恍如隔世,但對大一的符西宇來說,什么都不是,所以他非常自然地綻開一抹燦笑,沖符西宙眨眼道:“不愧是兄弟,心有靈犀啊?!?/br>心有靈犀你個弟弟,我是掐著表出來的好嗎?符西宙默默地給了符西宇一個來自重生老手的蔑視,嘴上敷衍地應道:“對啊,不是親生勝似親生?!?/br>符西宇眸光微黯,加深了唇邊的笑意:“怎么無精打采的,昨晚夜生活太豐富了?”能不豐富嗎,第六次參加你的婚禮,第六次跳海,簡直高潮迭起。符西宙心生倦意,念臺詞般地說:“哥,請我吃早餐?!?/br>符西宇目露疑惑地打量了一圈符西宙。“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語氣不再輕佻。眼見符西宇的面色漸漸凝重,符西宙這才強打起精神,隨口扯道:“趕商業法的作業趕得有點暈乎?!?/br>“……商業法有留作業?”符西宇陷入記憶的漩渦。符西宙果斷轉開話題:“要叫莫南飛一起嗎?”莫南飛是符西宇的室友,平時吃飯上課基本都一路。然而,符西宇的下一句話,令符西宙瞠目結舌。——“莫南飛是我高中同學,我從來沒有跟你提起過,你是怎么知道他的?”第2章從來沒當你是哥符西宙呆呆地看著符西宇,腦子卻在飛速運轉。根據以往的經驗,每一次重來,只會在一些細枝末節的地方有變化,譬如某天符西宇對他說“早啊小宙”,等到下一次說的就變成“小宙早啊”,記性不好的根本就留意不到——留意到了也沒什么屁用。而真正最為關鍵的人際關系方面,無論他怎么費勁折騰,都堅如磐石,敵人還是敵人,朋友還是朋友,符西宇還是不肯泡他符西宙。可現在,符西宇卻告訴他,自己的生命里從來就沒出現過莫南飛這號人。這是多么巨大的顛覆!難道自己的執著終于感動了天地,這最后一次的通關難度在降低?不過為什么是莫南飛的存在起了變化呢?跟符西宇結婚的人又不是他,他存在與否,又有什么意義?命運這東西不會無緣無故地亂改,既然改了,就一定有它的用意,搞不好就是紅袍老者口中的“癥結”所在,只是自己目前還沒有找到線頭而已。但至少是看到曙光了??!符西宙終于重燃起希望,眸光也隨之閃閃發亮。見符西宙對著自己發呆發得嘴角都開始上揚,符西宇眉頭一跳,出聲將其招魂:“小宙,回魂?!?/br>符西宙“啊”了一聲:“走吧,去食堂?!闭f著,轉身就要朝前走。“急什么?!狈饔钶p輕巧巧地把符西宙掰回來,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話題轉移得這么不用心,我都不好意思配合?!?/br>小伎倆當面被戳穿,符西宙也絲毫不覺得尷尬,他收起內心的小雀躍,神色坦然地說:“誰轉移話題了?我這不是在回想怎么知道的莫南飛嗎?”符西宇雙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等后續。符西宙眼珠一轉,露出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想起來了!是在你的畢業照上看到的,因為覺得他長得很帥,所以特地翻到反面記了下名字!”“這樣啊?!狈饔畲浇菑潖?,笑得比花還好看,“所以‘夜有所夢,日有所思’,你剛剛才會想和一個在英國的人一起吃早飯?”“他在英國啊……”符西宙難掩失望地嘟囔了一句。如果莫南飛真地是至關重要的一環,那離得這么遠,想見上一面都難的話,自己要怎么試探呢?符西宇的笑容微微一僵,借助身高的優勢,伸手勾住符西宙的脖子,把人往自己懷里一帶,邊拖著往外走,邊說:“就算他人在你面前,你也沒戲?!?/br>符西宙正沉浸在見不到莫南飛的煩惱之中,冷不防地聽到這么一句話,心里一突,做賊心虛地以為符西宇看透了自己的心思,回過神后才反應過來符西宇話里的真正含義。“你憑什么說我沒戲?”他順勢反問,想借此多打探一點與莫南飛有關的信息。符西宇挑了挑眉,像是想到了某些令他感到不太懷念的往事。“他男朋友是個連鬼見了都發愁的人?!?/br>“什么?!”符西宙受到驚嚇般猛地一跳,掙脫開符西宇的鉗制,一雙眼睛瞪得比撒尿牛丸還大,“莫南飛是gay?!”符西宇顯然沒料到符西宙會有如此大的反應,怔了一瞬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