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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淮鼻息溫熱,洋洋灑在她臉上,吹得她眼睫毛癢癢的,他剛吃過糖,呼吸中帶著股甜甜的薄荷味。 他眸子漆黑如點墨,眼角自然上挑,帶著兩分恣意的味道。 夏夏一直都知道謝淮帥,可離得這么近了,才發現那不僅是帥,更是一道漩渦,稍不留神就被吸進去了。 夏夏偷看他被撞破,臉瞬間尷尬得紅了。 除了平嘉澎,這是她第一次和男生靠這么近,臉頰紅意蔓延上耳尖,不用看也能感覺到一陣燙。 她做賊心虛,下意識抬手捂住自己的臉。 謝淮輕不可聞地笑了一聲:“用不著捂,換誰來臉都得紅成你這樣?!?/br> 夏夏嘴硬:“沒有紅,你看錯了?!?/br> “這不是你的錯,明白嗎?”謝淮屏蔽她的話,“只怪淮哥太帥,能抵擋住我魅力的女人還沒出生呢?!?/br> 夏夏:“……” 那你可是太他媽自戀了,她想。 * 開完班會,邢鑫把謝淮和夏夏留了下來。 “昨天校規考試只有你們兩個不及格,伊老師讓我開完班會留你們補考,你倆坐開一點,別離太近?!?/br> 夏夏怔?。骸敖裉煅a考?我還沒有準備?!?/br> “你暑假就該準備好了?!毙霄螖偸?,“伊老師定了今天補考,我也沒辦法?!?/br> 試卷還是見都沒見過的題目。 夏夏多年學霸習慣使然,見不得卷子有空白,哪怕一題不會也要胡編亂造。 她側頭看謝淮,他雖然嘴上對補考沒有異議,臉上糾結的表情卻出賣了他。 謝淮卷面上一個字沒寫,眉頭蹙成一團舒展不開,眼睛時不時朝夏夏的方向瞄。 邢鑫出去上廁所,他拿起卷子坐到夏夏身邊。 “借我抄抄?!毕南牡木碜舆B蒙帶猜寫滿了字,謝淮眼睛亮了。 夏夏怕他抄了不及格又找她麻煩,連忙捂?。骸澳銊e抄,我寫得不對?!?/br> 她這一行為在謝淮眼里就像中學時不借他作業抄的學習委員,明明做得全對卻說自己一個不會。 謝淮全然忘了她昨天那宛如智障的四十八分,在他眼里卷子寫得滿就和全對無異。 “我真不會……” “把手拿開?!敝x淮挑眉,“別讓我說第二次?!?/br> “……” 謝淮前腳抄完落筆回到座位,邢鑫后腳回來收了卷子。 謝淮看夏夏蔫頭耷腦的樣子,用筆敲她腦袋:“你噘什么嘴?” 夏夏不情不愿地說:“沒噘嘴?!?/br> 謝淮不滿意了,端起胳膊。 他背靠教室的窗戶,定定看著她:“給淮哥抄幾個填空題委屈成這樣?我還一堆賬沒跟你算呢?!?/br> 夏夏心想,讓你別抄你非要抄,過幾天賬上再加一筆,半日夫妻的面子也阻止不了你打我了。 她想著,肚子咕得又叫了一聲,她按了按胃部,打算去食堂吃點東西。 謝淮叫住她:“先別走,跟我出去一趟?!?/br> 夏夏警覺:“去做什么?” 謝淮:“別廢話,去就行了?!?/br> 夏夏說:“那不行,我也不是誰都跟著走的,你謀財害命怎么辦?” 以她和謝淮的恩怨,說謝淮出門就會找個沒人的空地把她挖坑埋了她也相信,無緣無故的謝淮要帶她出門,她想想就覺得奇怪。 她心平氣和地說:“謝淮,那場考試真的是個意外,我不是有心害你,你要信我?!?/br> “別帶我走好嗎?” 謝淮懶得和她啰嗦,抓著她的書包帶朝外走。 夏夏凄慘地叫:“謝淮!淮哥!壯士!猛男!你干嘛呀你,別動手!有話好好說——” 謝淮被她吵得耳朵疼,停下腳步:“你對自己的認知能不能清醒點,謀財害命?” 他不耐煩地說:“害命就算了,謀財這兩個字用在你身上,你不覺得搞笑嗎?” ☆、009 謝淮的座駕是輛黑色的電動車。 他不知道從哪里搞來的這輛破車,發動機的聲音嗡嗡嗡響,一路走一路吱吱嘎嘎叫。 夏夏坐在后座,緊緊抓著屁股下裂開數道口子的皮質坐墊,擦臉而過的微風把她頭發吹得凌亂無比。 謝淮一路風馳電掣,過減速帶也不降速,差點把夏夏屁股顛簸成兩半。 夏夏想摟他的腰,又不好意思,晃晃悠悠好幾次差點后仰下去。 謝淮今天穿了件深藍色的T恤,風灌進衣服里撐得下擺鼓鼓漲漲。謝淮的腰勁瘦有型,偶爾風掀起他的衣邊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膚,夏夏總是忍不住多看幾眼。 她怕掉下去,揪住謝淮的衣邊維持平衡。 謝淮把車速降了降:“你摟我腰,別抓衣服?!?/br> 夏夏聽聞他這一要求,心中警鈴大作。 她拒絕:“你別想占我便宜,雖然這里荒郊野外,但你如果對我做那種事,我也是會大叫救命的?!?/br> “我是叫你把手放開點?!彼曇袈犉饋碛行┭腊W癢,“衣領勒到我脖子了?!?/br> 他領口本來就小,夏夏抓他衣邊太緊,扯得衣服向下,讓他喘不上氣。 夏夏:“……” 她松了手,心想這還沒和謝淮待多久呢,她也跟著自戀上了。 * 謝淮將車停在一家奶茶店門口。 奶茶店開在理工大學后門步行街的角落,鋪面不大,門上的匾額灰蒙蒙的,總共倆字掉了一個,就剩后邊那個“茶”字歪歪扭扭懸在上面。 夏夏推門進去,在門玻璃上蹭了一手灰。 奶茶店老板是個年輕男人,店里沒人,他縮在吧臺后的軟椅上打手游。 謝淮摘下菩提手串扔在大理石柜臺上:“趙一雷,起來營業?!?/br> 男人抬眼看著謝淮:“你遲到了?!?/br> 謝淮繞到柜臺后,取了十個紙杯放在臺面上一字擺開:“臨時有點事,我現在趕過來夠可以了?!?/br> 趙一雷退了游戲,懶洋洋起身。 夏夏不明白謝淮葫蘆里賣什么藥,打量著眼前的男人。 趙一雷是典型的北方漢子,身形魁梧,聲音粗獷,上身只穿一件背心,襯得胸肌壯碩,胸前兩點清晰可見。 夏夏對這種長得像健身教練的男人不太感冒,站在門口猶豫要不要進去。 趙一雷:“謝淮,你女朋友怎么不進來?” 謝淮瞥了夏夏一眼:“女朋友?” 夏夏立馬狗腿地說:“我們只是同學而已,你不要侮辱淮哥的審美?!?/br> 趙一雷轉身去泡奶茶,他每泡一種,謝淮就接過來在臺面上的紙杯里倒入小半杯。 “愣著干什么?過來?!敝x淮把紙杯推到夏夏面前,“喝?!?/br> 夏夏拿起紙杯,放到嘴邊又頓住,問謝淮:“免費的嗎?” 謝淮:“……” 趙一雷樂了:“我這奶茶店好幾天沒人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