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
書迷正在閱讀:蠢蠢欲動、纏繞、勒馬回頭、我的喬安、大夢想家、重生到農家、重生之你是我的男兄弟、皇帝與小兔嘰、景帝紀事(H)、我靠美食養殿下變成的貓![娛樂圈]
地轉頭,張聿泓好久沒來看他了。暖和的貂皮外套披在肩頭,很快就不冷了,他轉身看著張聿泓有點發白的唇色,直接靠了上去。張聿泓拉開他,面無表情地沉默了半晌。“哥,你最近臉色不好?!?/br>“怎么會?”張聿泓突然笑道,“許曄有身孕了?!?/br>“……”應該高興才對??墒菫槭裁磿行┰S的背叛感?雖然早有心里準備,方晨霖卻難過得呼吸困難。“恭喜你?!倍Q得厲害,他還是硬著頭皮說出客氣的祝福。“所以,你離開好不好?”張聿泓冷冷地說,甚至含著嫌棄的語調。十月懷胎,不短的時間,按照現在的貧乏日子來過,也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到時候,站在其樂融融一家子旁邊的自己就顯得多余了。方晨霖感到身體僵硬,脊背都開始發麻。人都是會變的,張聿泓本就是個什么都不缺的人,曾經的溫存也許只是循規蹈矩之中的一點小情趣。所以,他以為的情誼,也許只是調味劑的一種,本就沒那么重要。對方現在有了妻子,也很快會有孩子。如果還是舔著臉,死賴著不走,一定會離開得很難看??墒?,依然舍不得。“哥,我不想走?!?/br>“你必須得走?!睆堩层硨χ?,離得并不遠,背影顯得陌生。方晨霖使勁搖頭,眼淚又不爭氣地涌了出來。“求你了……”張聿泓又走遠了幾步,避之不及,“由不得你了?!?/br>所謂的棄之如敝履就是這樣吧——過去的溫存也許某個瞬間是有愛的,而此刻,斷然成了可笑的錯覺。再低聲下氣地懇求還會有用嗎?再試試看——“我不想離開你,泓哥,不要趕我走,好不好?”“除了我,你就沒別的追求了嗎?”“……”對啊,他除了張聿泓什么都沒有。生在張家,從小跟在張聿泓后面混,從兩小無猜到親密無間,他已經謹小慎微地收起僭越的情感了。如果不是對方給他希望,他又怎么敢說出心中的渴求?而現在,這人卻迫不及待地要甩開他。即便披著上好的皮草,方晨霖也暖和不起來了。“你走吧,去香港。幫我打理那里的生意”依舊可以在張家手底下干活,居然瞬間松了口氣,雖然張聿泓要趕他走,卻沒有生生斷了他們之間的聯系。好像得到一絲悲決中的安慰,方晨霖用袖口擦干了眼淚,答應了:“那我收拾收拾,過兩天就走——”“不用了?!睆堩层o了他一個側臉,依舊好英俊得讓人眩暈,“今晚就走,火車票已經買好了?!?/br>“泓哥,我真就這么令你生厭嗎?”“是的,你是個麻煩?!?/br>“……”手有點抖,莫名其妙。方晨霖笑了,笑他這輩子唯一的真心居然如此遭人厭煩。“我走了以后,你會給我寫信嗎?”張聿泓又收回那個他喜歡的側臉,過了半晌,回道:“不知道?!?/br>最后,張聿泓留給他的,只是一個疏離的背影。心急得明顯,當天晚上,張聿泓就命人送方晨霖——直白的說是強迫那人去了火車站,連最后一面都沒有去見。張聿泓不打算給自己反悔的機會,好不容易下了的決心如果對上那雙執著的眼睛,說不定又會動搖。其實張府之于方晨霖,已經什么都沒有了。方管家去世了,張聿泓也有了妻子,成親的那一天開始就已經算是背叛,再把人鎖在身邊,未免過于自私。方晨霖是獨立的個體,不是張聿泓的寄生,他沒有資格為了私心去綁架那人本該更光明的生活。曾經的他沒有保護好方晨霖,令其在這個框架都逐漸腐濁的家族里受盡欺辱;而現在的他必須替方晨霖做出更好選擇。火車上坐的是頭等車廂,位置還算舒服,也許,張聿泓真的沒有那么討厭他。方晨霖一路上自我安慰,心安理得地替他們之間的感情開脫。出發兩三個小時左右,他跟身邊的家丁打了聲招呼,要去一下洗手間。一路上都過分嚴肅的家丁繃直了身體,說:“方先生,我陪您去?!?/br>這么不放心?怕他會逃嗎?無奈地搖了搖頭,他默許對方跟著自己。火車上的洗手間不大,剛準備推開門進去,尖銳的東西突然抵著他的腰間。“你干什么?!”“方先生,對不住了!”鋒利的刀鋒已經劃破厚厚的棉衣,來不及思考,方晨霖出于本能,反手捏住行兇者的手腕,要不是年少時肖先生教授的格斗技巧,他現在早就成了一具可笑的冤魂了。靈巧地轉身把家丁按在洗手間的墻上,腳向后勾住門鎖,把門關緊,利器——一把□□瞬間轉移到了自己的手中,他隨即輕輕抵在對方的喉結處,“為什么這么做?”“方,方先生,饒了小的,我也是被逼的?!?/br>“誰指示你這么干的?”“是……是當家的?!?/br>“不可能!”張聿泓沒必要這么做!方晨霖不相信,更不愿意相信。暴怒之下,鋒利的邊緣已經陷入家丁的皮rou之間,嚇得人滿身哆嗦,求饒都說不出口了。這才意識到已經傷了人,方晨霖趕緊往回收了一寸,壓低聲音怒道:“到底是誰要害我?!”“當……當家的?!?/br>“你再說一遍!”“當家的……”保持脅迫家丁的動作很長時間后,方晨霖才回過神來。張聿泓要他死,是真的,盡管他都同意離開了,盡管他從來沒有想過干涉對方娶妻生子,那人還是容不得他。嗓子和唇舌都開始發抖,一個聲音都發不出來。扯下衛生間窗簾的拉繩把人綁好,從對方衣服上撕下一個布條綁得人不能呼救,他關好門,穿過兩節頭等車廂,急促地、狼狽地、混亂地、絕望地走進最后一節三等車廂,在最近的一站下了車。外面依舊寒風刺骨,行李和錢都扔在了火車上。方晨霖望著陌生的城市,有一刻甚至覺得不如死了一了百了。父親為張家辛勞了一輩子,最后也不過變成鄉間一個小小的土堆。而他,心心念念喜歡著張府當家人,卻因為他小小的、毫無存在感的愛慕就非得從這個世界消失。身體中的血液以從未有過的熱度沸騰著,他狠狠地自我嘲諷了很久,等臉上的淚水干了,被風刮得通紅發疼,才覺察到恨——這種他從未體驗過的負面情感。除去婚禮的那日與方晨霖有過接觸,許昊已經很久沒有主動招惹那人了。因為他突然不忍心去打擾,畢竟張聿泓給不了方晨霖的,他也給不了。好消息很快就傳來了,meimei懷孕了。張聿泓真的很識時務呢,只是不知道方晨霖會不會又難過了?呵,那個單純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