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一面，錢越也已經來到了滾石檑木的面前。

在他到來的這一刻，錢越感覺到周圍似乎變得有些模糊。

而面前的滾石檑木的樣子，似乎有了一些變化。

錢越的腦海中仿佛被植入了什么，開始了自動播放。

百世王朝一朝覆，盛世榮華亂世枯。昔年舊人今何在，茫茫天地有還無。

伴著不知名的嘆息，錢越似乎看到了當初中域圣城內面對混沌風暴時的抵抗。

而北門，則是抵抗的最前沿。

在這里，雖然現實中已經是什么都沒有剩下，只剩下殘垣斷壁，其他的都在這歲月流逝中灰飛煙滅。

但是在錢越的視線內，還站著一個接一個的守護者，他們在用自己的身軀抵擋著一波又一波的混沌風暴。

但就在錢越為這些英靈們感慨的時候，他也發現了一個問題，好像無論是誰，錢越都看不到他們的面容。

一低頭，錢越發現如果說挺立的巨木是這些守護者的縮影，那么腳下的巨石則是他們身后無助者的化身。

同樣是看不到面容，他們只能默默祈禱，祈禱奇跡的發生，但同樣他們也不甘坐以待斃，錢越看到他們自發地組成了后勤，在有效的支援著前線。

錢越有些好奇，他們為什么不離開，中域圣殿內，他隱約記得有撤退的傳送陣才對。

但就在他回頭的時候，錢越甚至打了個哆嗦。

因為他看到了另外的一幕，何清源無情的拒絕了所有人的傳送請求，依舊在固守，直到最后一刻，才把星盤使給傳送了出去。

或許也就是因為這樣，中域圣城才從始至終沒有崩潰，因為他們的最高指揮中心明面上都沒有撤退，或許也是一種鼓舞。

只不過，錢越也知道，這只是外面人的粉飾與美化，真正原因是何清源在等著魏定蒼，雖然他沒有看到后面魏定蒼到來，但是他從開始元凡和何清源的對話隱約猜出了二人關系的不一般。

對大多數普通人而言，有些東西，只有經歷過才能準確的第一時刻分辨出。

“也不知道該說是可敬還是可悲……”

錢越自語，但也就是這一刻，他回到了現實空間，聽到了背后魏定蒼等人的談話，聽到了元凡和魏定蒼的相互嘲諷，錢越也知道自己賭對了，只是要怎樣換來面前這殘余執念的認可，錢越有些不知所措。

在來之前他的確也做了一些功課，但是那些東西多半都是針對很少的幾人或者更簡單更明確的東西，而眼前的顯然是一個集合體，連一個形體都沒有的集合體。

他的意識之龐大，錢越都不敢與之溝通，一旦連通只怕錢越分分鐘會被其中的訴求撐爆。

當然這也是錢越有些思維定式，其實真要和他溝通，錢越會發現，他們的訴求很簡單，雖然是一個集合體，但是，卻是為了同一個目標的集合體，為了同一個目標而奮斗的整體。

……

感受到背后錢越已經離開了幻境，元凡也不管錢越在做什么，率先沖向魏定蒼五人。

元石沒有動，因為元凡還沒有發信號。

況且元凡一個小精靈的樣子，向前沖的架勢有些讓人無語，若是對面是些腦殘的話，說不定會被萌化了。

“哼，若是你真身降臨，我們少不得真的要退避三舍，但區區一具化身，大道元主，你也太瞧不起人了！”

不只是何清源，就連白英杰等人都是居高臨下傲慢無比。

但五人不會因為元凡只是化身前來而真正松懈，此刻魏定蒼飛快的回到之前的位置，與龍清泉、白英杰、朱靈雨、武明藏四人分列五角，何清源坐鎮中央，五人一鬼集體發力，無塵凈土之上升騰起氤氳迷霧，一圈圈漣漪版緩慢擴散。

原本就以成為廢墟的中域圣殿在迷霧中徹底崩解，無數殘魂執念呼嘯著四散，但很快他們便發現，這些殘魂似乎并沒有走遠，還在守護著什么。

“難道，最后的意識體就在附近？”何清源敏銳的察覺到問題關鍵，但是面前的殘魂執念卻像有人指揮，并沒有泄露給何清源太多方位信息。

說起來中域圣殿并不是位于中域圣城中央，而是位于偏北方向，距離北門最近，若是距離遠些，這些殘魂執念一飛走只怕就暴露了。

但也沒有拖延多少時間，因為原本城池中還留存的一些建筑在何清源等人的發力之下，開始一圈圈的瓦解，何清源居高臨下自然一眼就關注到了北門的錢越。

稍加聯系，何清源便很清楚錢越找到了最后的意識體所在，只是看情況目前遇到了一些溝通交流的問題。

但這個對于何清源來說不是問題，因為他和這些剩余的東西不需要交流，抹殺即可。

至于面前的前代大道元主元凡，真身不降臨的情況下，依靠無塵石，何清源有把握贏下這一局。

……

當元凡即將沖入迷霧的時候，元石收到了元凡的信號，但是并沒有向前沖，而是重重的向下一砸。

下一秒，何清源感覺到一陣眩暈，在魏定蒼等人的重重護持之下，他依舊被元凡用元石換走，而元石那奮力一砸，把龍清泉等人差一點晃下凈土。

而被換走的何清源一見自己已經遠離凈土，但是卻離著錢越非常近，自然不會遲疑，直奔錢越而去，一來可以吞噬意識體強化自身，二來也是圍魏救趙，他就不信元石和元凡會舍棄錢越于不顧。

“算盤打的挺好，可是初始的數據都錯了，最后結果能對才怪?！?/br>
元凡的聲音傳來，語氣里帶著一點一切盡在掌握的意味，似乎何清源一切舉動都在意料之中。

何清源沒有理會元凡的嘲諷，依舊飛奔向錢越，但是身后一股強烈沖擊把他掀翻，再起身的過程之中他順手回頭看了一眼。

“這……”

滿目金光，以元凡的化身為中心，與無塵凈土發出的迷霧碰撞，強勢撕裂了無塵凈土攻防合一的萬法不侵領域，而作為主持無塵凈土的龍清泉幾人也受到了反噬，在和元石奪取控制權中稍落下風。

何清源沒有猶豫回援，而是起身后繼續沖向錢越，但他卻發現，面前多了一個身影，就在他剛剛回頭的那一剎那，有一個身影出現在了錢越身旁，擋住了何清源的路。

“你是，大道元主！”

來人身材中等身材，長相普通，可以說若是扔到大街上就屬于那種一旦走丟絕對找不回來的那一種人。

但就是這一個普通的樣子，和他身上散發的氣息，何清源認出了這是元凡的真身面容。

以前元凡在他們面前現身時，都是各種各樣的狀態，有時候更是女裝大佬，所以龍清泉等人對于元凡的真身并不甚了解，平日都是依據元凡的氣息判斷，但此刻何清源很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