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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的怨婦,按理說,他回來了,系統也會回來吧?不過,令人遺憾的是,他念了半天,那家伙依舊沒出現。難道那系統真的只綁定在他“臨時身體”中,現在實現了他最后一個愿望的獎勵,撂下擔子、放(殘)假(害)休(別)息(人)去了?冷風蕭瑟,路上沒什么行人,而他重穿的地點沒有攝像頭,所以,根本不用擔心他“憑空出現”的事被人發現。可即便凍得發抖,即便沒了系統這個外掛,余幸的心情也依舊好,畢竟他回到了他最掛念的地方。步行街游蕩半天,最終進了一家他“高中”時、常帶宮冉去的奶茶店,隨意點了杯熱奶茶,翻口袋、準備付錢的時候才愣住。穿越時機匆忙,他好像有太多要準備的沒有準備……比如,錢。總是人寫的,大概作者跟余幸同在一個世界,所以兩個世界的貨幣是一樣的,可余幸搜遍渾身上下的口袋,能找出來的現金只有287塊錢。是,奶茶錢是夠了,可……然后呢?他身上這點錢連御寒的大衣都買不起,而且在這個世界,他沒有身份證啊……作為外來者,余幸沒有此世界能承認的身份、學歷,沒有存款更沒有落足之地,他什么都沒有。而這樣的條件下,就算他有能力,也找不到對口的工作。——這年頭,超市招個臨時促銷員都要身份證。奶茶店開在學校附近,飲品定價都不高,余幸點的熱奶茶只要8塊錢,可在他身上財產極其有限、且短時間內沒有任何補充來源的前提下,這8塊錢花的他rou疼。失去工作、失去存款,甚至失去身份,這些是他選擇“穿回來”之前,沒能顧慮、也沒時間顧慮的,畢竟許愿的時候,他身體正在下墜,生死之際、太匆忙了。早知道,應該許愿說“回到自己出事的那天下午”了,這樣自己就能有這個世界的身份,而且那時候,他的奶狗崽還沒長歪。不……不對,系統那么坑,萬一他回到那天、再死一次怎么辦?愿望只能許一個,余幸想了數十種方案,依舊沒找到無BUG的許愿形式,最后,他模擬的愿望內容越來越長,念出“愿望”所需的時間都夠他從十樓下落兩次了。把杯裝熱飲喝的干干凈凈,不知不覺,點了杯奶茶就在奶茶店待了半個下午。窗外天色暗沉,余幸在奶茶店暖著身子、待了個夠本才起身,吝嗇過葛朗臺。占位許久的“葛朗臺”面帶猶豫之色,到點單處輕咳一聲,向正在看電影服務生小哥道:“請問……今天是幾號?”“三十啊?!?/br>抬頭看了余幸一眼,確認這位蹭暖氣的顧客不會再點單后,小哥懶散的打了個哈欠。“…謝謝,那……請問是幾月三十???”余幸環顧一周,半下午都找不到能讓他對上日期的東西,可問具體的幾號還好,一問月份,那小哥的眼光就奇怪了。他把視線從播電影的手機屏幕上挪下來,重新看著余幸,半晌才道:“三月三十啊?!?/br>那眼神,滿是探究。忘了幾號還正常,忘了月份就值得懷疑了,何況……想知道幾號看手機不就行了,多方便???小哥看著余幸一身不合季節的著裝,雖是三月、已經有了回春的念頭,但天氣還是涼的,最低溫零下一兩度。在此背景下,這個人還穿的這么少,又雙目無神的在他店里坐了一個下午,怎么想怎么奇怪。“客人,需要我告訴你今年是哪一年嗎?”“好啊……不、不用了,謝謝?!毕乱庾R想知道,又在出口前管住嘴,余幸笑容僵硬的轉身,在小哥詭異注視的目光下出了店門。要是他問了年份,說不定會被當成神經病抓起來。可他一出門,又立馬被迎面冷風打回原型。真冷啊……D市靠北,四季分明,穿了不對季節的衣服,感差相當大。入夜,風更涼,呼出的氣息變成rou眼可見的白霧,夜色中穿行,余幸雙.腿很快就凍麻了。無處落腳的人沿著他曾出事的步行街逛了半圈,最后實在抵不住寒冷,本能的尋著溫暖的地方而去,本能的……走向了他曾經的家。作者有話要說:啊——今天也是粗長的一天:3第32章曾經步行上學,余幸家當然離學校不遠,路程很短,走過千遍萬遍,沿途風景更是爛熟于心,盡管在他離開的這些日子里,這里變化極大,但……誰會不記得自己的家在哪呢?腳步停在小區門口,他“一來一回”,過了半個月的時間,余幸不知道他離開的日子里,這個世界過了多久,但小區的外墻確實比之前的破舊了,入口裝的攝像頭都換了新的。似乎……一切都不一樣了,連他的心境也是。不再是高中生了,現在,余幸換了自己真正的身體回來,不知道康婧看見他會露出什么表情?帶著些許期待進了小區,最后,走步換成小跑,余幸回到家門口,下意識從口袋里找鑰匙,又一次頓住了動作。想回家的欲.望太強烈,他怎么忘了,他已經……不是康婧的兒子了。“余幸”早在半個月之前就死了,說不定康婧已經接受了他的死訊,那他這樣回來……算什么呢?深吸一口氣,即便是樓道,也比外面暖和不少,余幸看著熟悉的家門,緊攥住拳,好一會兒才舍得后退,第一次知道,原來有家不能回的滋味是這樣難過。步步后退,貼近樓梯才舍得轉身,恰好聲控燈滅了,視線昏暗,余幸覺得更冷了。就此時,伴隨著一陣開門聲,周身亮起暖黃.色燈光,余幸轉頭,呼吸一窒……——是康婧。盡管余幸沒敲門、沒按鈴,她也……開門了。樓道里的聲控燈遲緩了兩秒才重新亮起,余幸怔怔看著康婧,眼眶一陣濕潤。“請問……你是?”熟悉女聲傳來,因余幸站在樓梯轉角處,康婧看不清他的臉。輕咳一聲,閉了閉眼睛,余幸迅速收斂了情緒,他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轉身朝康婧微一頷首:“…阿姨,你、你好,我是……是余幸以前的朋友,我……”“這樣啊,那你們肯定很長時間沒聯系了?!?/br>康婧笑笑,把門打開,“不好意思啊,八年前,我兒子出了意外,他已經……去世很久了?!?/br>八年前?聞言,站在樓梯邊緣的余幸險些摔下樓梯。這已經不是時間線對不對等的問題了。果然,他那最后一個“愿望”沒利用好,什么“機緣福利系統”,竟直接把他丟到了八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