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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步拾階而上,言秉初微微帶著喘,手扶上房間門上的把手…… 她就在一門之隔的里面。 心底生起一股異樣的情愫,激動、期待、害怕…… 終于還是推開了。 站在門外,言秉初望著安靜躺在床上的嬌小身影,月光透過半拉的窗簾傾瀉進來,在地板上投下如水的光亮。 言秉初緩緩邁開腳步,不似剛剛的大步流星,這幾步走的尤為緩慢,尤為艱難。 終于站在了床前,言秉初輕輕坐在床邊,修長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撫上她的臉龐,但當觸摸到她的那一刻卻是心驚! 好燙! “落落,醒醒!”輕輕的晃著她,言秉初心里焦急如火。 “李爾落!” 睫毛輕顫著,李爾落好像聽到有人在叫她,聲音很輕很遠,是言秉初嗎? 她強迫著自己努力睜開雙眼,言秉初的模樣在她眼底一點點的拼湊完整。 “做夢真好,還能看見你……” 微弱的聲音傳到言秉初耳邊,他只覺得喉間好像裹著帶玻璃渣子的棉花,還不等他思緒翻涌,就被她微弱的力量拽到床上,緊接著柔軟的唇便貼了過來。 “言秉初,我好想你,好想你……” 這一聲聲帶著哭腔的嬌聲傳到耳膜,直擊的他心臟發顫,黑亮的雙眼瞬間變得血紅,明知道她現在意識不清醒,明知道她現在生病應該去醫院…… 他還是傾身而上。 溫柔的吻過她眼角的淚珠,身下的動作卻帶著狂風暴雨。 “睜開眼睛看著我!” “言秉初……” 冷冽的聲音偽裝下是隱藏在黑暗中柔情似水的目光,他想要懲罰她,懲罰她的不乖,讓她永遠都忘不掉自己! 李爾落嗚咽著,就算她發燒再嚴重腦子再不清楚也知道了,現在不是夢! 明知道不該這樣,但她已經沒有力氣推開他了,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昏昏沉沉的最后還是沒有了意識。 把她緊緊的抱在懷里,言秉初溫柔的吻過她的額角,那燙的驚人的觸感讓他不敢再耽擱,翻箱倒柜的找到醫藥箱,拿出退燒藥喂她吃下。 一晚上都不敢睡,言秉初隔一會兒就為她量一次體溫,看著逐漸降下去的數字,他才重新抱著她入睡。 …… 清晨的陽光照進來,李爾落眼睛逐漸裂開一條縫隙,面前英俊的男人輪廓逐漸清晰,以及身體的不適都在提醒她昨天晚上發生了什么。 一動不敢動,連微弱的呼吸都想要隱藏,她想趁著他睡覺的時候,光明正大的偷偷看他。 多久沒見了,多久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了,多久沒在他懷里這么安心的睡過了。 視線在空氣中撫摸著他的眉眼,眼睛周圍淡淡的黑眼圈,這段時間他肯定也沒睡好,但是哪段感情結束不得經歷這些。 江西哲再怎么認準了小白兔,最后還是找到了他的大波浪。 劉夏還是和陽光帥氣的學弟無緣,找到了她的西裝革履。 感情的事從來都不是我們以為的那樣。 她不該不告而別把自己藏起來的,他們應該好好道別,然后繼續開始下一段旅程。 “言秉初,我們去挪威看極光吧?!?/br> 第100章 特羅姆瑟是北極圈內最大的城市, 也是挪威最北的海港,遠離城市光污染的郊區, 夜晚晴朗的沒有一片低垂的黑云。 李爾落輕輕靠在言秉初懷里, 坐在他們租來的透明氣泡帳篷中,等待著極光的出現。 聽說一起看過極光的戀人, 會永恒相守。 李爾落嘴角掛著一抹淺淺的笑, 蔓延出淡淡的清苦, 她希望在這一刻,他們的愛能永恒就夠了。 白晝很短,白天的時候他們去了特羅姆瑟圖書館和極地大教堂, 漫步在街上的時候,陽光從他們斜上方照下來在地上投下一雙影子。 言秉初牽著她幾乎一瞬也不曾松開, 讓她無時不刻產生一種錯覺, 他們這不是在分手旅行, 而是簡簡單單的游玩。 沒有再去其他的地方,李爾落沒有太大的興致, 因為, 把他從心底割舍那需要極大的勇氣。 她的心思言秉初看的清楚,從到這里之前他就明白她的意圖, 他什么都沒有說, 嘴角始終掛著淡笑, 輕輕摟在她的肩膀。 “言秉初?” “嗯?” “你會很幸福的?!?/br> 聲音落在空氣中轉瞬便消散了,很久都是沉默,言秉初只輕輕抱著她沒有說話。 天空依舊是墨染的顏色, 只帳篷里散發著溫暖的光,把他們周邊方寸的地方照亮,與天空無邊的黑暗形成鮮明的對比,好像偌大的天底下只剩下他們兩人。 帳篷隔絕了外面的寒冷,李爾落手中捧著言秉初為她沖泡的熱可可,溫熱的觸感從指間一直滲透到心底。 很暖,很不舍。 “我出去一下?!痹诶顮柭漕~頭印下輕輕一吻,言秉初起身。 望著言秉初一步兩步走遠的身影,最后消失在黑暗中,片刻之后,李爾落突然感覺心空了,隨著他的消失,什么都沒有了。 踩在厚厚的積雪上,周圍只有其他旅客帳篷中淡淡的光,言秉初點燃一根煙,他不想再繼續待在那里,他害怕她會說出什么殘忍的話。 他多希望她自私一點,就像她口中說的那樣。 煙頭在空氣中冒著紅色微弱的光點,從鼻間呼出的煙遇到寒冷的空氣轉瞬便不見蹤影,心中的積壓了許久的酸苦不能疏通,只是越壓越重。 一根接著一根,雪白的地面上落了滿滿一層帶著苦味的煙灰。 抬腕看了看表,已經過去很久了,李爾落往四周望了望,除了十幾米之外其他游客帳篷的淡淡光暈,再也沒有其他的人影。 心里空蕩蕩的害怕,李爾落不安的向四周望著,眼神中的悲慟幾乎要將溫暖的燈光泯滅。 言秉初去哪兒了? 他走了嗎? “不要這樣,別這樣……” 微弱的聲音顫顫的,雙腿被這個意識擊的有些發軟,李爾落硬撐著站起來,抬頭張望的時候頭頂那無邊的黑暗要將她湮沒。 言秉初,回來吧……回來…… 有他在的極光下是絢麗爛漫,沒有他在的夜空只是黑暗的波云詭譎,只是片刻的時間她都慌到發瘋! 余生那么長,那又該怎么辦? 不知道過了多久,不知道恐懼絕望了多久,她多想念原來的自己,就算是毀天滅地也要不顧一切和他在一起,而現在只能軟弱的,在自己鑄造的深井中慢慢流血,顫栗發抖。 真正選擇忘記一個人的方式從來不是像她這樣,飛越幾個國度,以及殘忍又浪漫的分手旅行,若真的想忘記一個人,以時間調劑,在一個城市中就會漸漸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