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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掐滅手中燃了過半的煙扔進旁邊的垃圾桶里,邁著看似沉穩的步伐走進醫院。 “怎么樣?”他來到急診室外面,透過玻璃看著里面的情況,聲音被酒和煙灌得有些啞。 “看情況很不好,里面都是醫院的老醫生,”Kevin剛喝過酒,不能進去,“這到底是誰???” “撿的?!?/br> Kevin看著他神色擔憂,覺得這個可能一點都不像答案的答案可能是真的。 “哎……”他覺得很無奈,“都這種情況了,通知她家人了嗎?” 言秉初這才發現除了那個女生打過來電話,她的手機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他不知道她的任何信息。 “我想辦法通知他們,你在這里守著,住院費用你先付,我回去一趟?!爆F在情況真的不樂觀,真的要是有個什么萬一,是一定得通知家屬的。 “好,路上小心?!盞evin拍了拍言秉初的肩膀,后者微微點頭,就大步流星的走了。 “哎!等一下!”Kevin及時叫住已經走到拐角的言秉初,“等會兒再去,里面結束了?!?/br> 看著幾個穿著白大褂的老醫生從里面出來,Kevin正問著什么。 “暫時穩住了,如果六個小時之內能恢復正常體溫,并且不再發作應該就沒有什么問題了?!贬t生耐心的解釋道。 跟醫生道過謝,他們兩個回了病房。 “挺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毖员鯇evin說道。 “客氣什么,我跟你輪流看一會兒?!闭疹櫜∪俗畎救肆?。 “我明天不上班?!毖员跽f道。 Kevin無話可說了,“那行,我先回去了,你抽空睡一會兒?!?/br> 把Kevin送出病房外,言秉初就回來了。 他坐在床旁邊的椅子上,借著昏黃的燈光打量她,額頭上有細細的汗,嘴唇因為缺水有些泛白。 言秉初出去一趟,回來時手里多了一條濕熱的毛巾,敷在她的額頭上,還拿出一瓶礦泉水和棉簽。 把一根棉簽沾濕,然后輕輕的點在她脫皮的唇,就這么一個動作來來回回,他也不覺得無趣。 嘴唇終于變得有了血色,為她壓好被角,他又重新做回椅子上。 一只胳膊撐在椅子的扶手上,頭輕輕靠著,雙眸微合,從早上到現在,他真的有些累了。 清寒的夜,很靜。 雪花綿綿,蕭瑟的寒風吹皺那層薄薄的輕霧,糅合著那點點的飄雪,纏綿在那抹清冷的月光里。 李爾落覺得有無數條看不見的線捆綁著自己,而眼皮上仿佛有千斤重量,讓她睜不開眼睛,她和自己無力撕扯著。 朦朦朧朧間,睫毛閃動裂開一條極小的縫隙。 她什么都看不清楚,就著皎潔的月色和昏黃暗沉的燈光,她似乎看到一個男人的輪廓。 可能是因為燈光的原因,他整個人都沐浴在光里,很柔和,五官卻很模糊。 她想再看清楚些。 “嗯……” 只是還沒來得及看清什么,她又被巨大的困意席卷了,再一次跌入那無限輪回萬劫不復的夢里。 言秉初睜開眼睛,眼中一片清明,沒有絲毫剛睡醒的混沌,只是剛剛是他的錯覺嗎?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來到床邊,微微彎下腰,摸了她的額頭,好像已經不發燒了。 為了再確定一遍,他又拿起旁邊的體溫計量了一下。 38.7℃ 雖然溫度依舊很高,萬幸的是比剛開始低點,言秉初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已經凌晨四點鐘了。叫了值班的護士幫忙照看一會兒,他開車回家一趟。 把客廳她的手機拿出來,幸好是一樣的手機,用他的充電器就可以。 手機剛開開機,就有一個電話打進來了,在這靜謐的空氣里顯得尤為突兀。 言秉初發現還是昨天那個名字。 “喂,你好?!?/br> “先生你好,我現在剛下飛機,一會兒就能到?!眲⑾倪呑呗愤叴螂娫?,語速很快,說話的時候帶著微微的喘息。 “你直接到醫院去吧,她現在在醫院?!毖员醯恼f道。 劉夏一聽醫院兩個字,飛速邁著的腳步頓住,聲音不由得升了一個調,“醫院,她怎么了?” “昨天晚上高燒有點嚴重,不過現在已經慢慢退燒了,你不用擔心?!毖员跤指嬖V她醫院的地址才把電話掛了。 他站起身想上樓拿點東西,結果不小心把什么東西撞掉了,東西撒了一地。 言秉初彎下腰,好像是她的包。 他撿起地上的身份證,目光掃過名字那一欄,薄唇微動念出三個字—— 李爾落。 第4章 劉夏走進病房看到躺在那里的李爾落,沒有絲毫生氣,那么單薄,那么脆弱。 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異國的病床上。 眼眶有些發脹,她趕緊把不受控制溢出來的淚水擦掉,免得李爾落突然醒過來嘲笑她。 “快起來嘲笑我??!”有些哽咽。 意料之中的沒有反應,劉夏拿出手機撥了林景的號碼,跟上飛機前一樣沒有人接通。 面對林景,劉夏的心這一刻變得無比堅硬。 他們三個之間的友誼從來不存在什么選擇題,李爾落就是她的答案。 這種情況,她一個局外人都如此憤怒,那李爾落呢? 她身在其中,一顆心從guntang到冷卻,希望一點點變得絕望,劉夏沒有辦法想象這個過程。 言秉初下午會議結束之后,他直接去了醫院。 “當當……”看到房門是虛掩著的,他還是禮貌性的敲了敲門。 “請進?!笨吹絹砣?,她立刻就想起了電話里的聲音,劉夏從椅子上站起來,“先生,真的特別感謝,真的……真的謝謝您!” 言秉初聽著她語無倫次的說了好長,只有‘謝謝’和‘真的’反反復復聽了好幾遍,“不用客氣,我也是恰巧路過?!?/br> “她……是怎么昏倒的嗎?”劉夏問。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毖员跽f:“我發現她的時候雪已經埋了挺深的?!?/br> 聽了這句話,劉夏什么問題都問不出口了。 她最好的朋友,心心念念精心準備了好久的圣誕節,從倫敦飛到紐約……結果就一個人暈倒在了雪地里。 陌生的國度,人來人往卻都是陌生人,唯一放在心上的那個人卻不知道在做什么。 劉夏很酸,心里酸,眼睛酸,哪兒都酸。 言秉初看出來她情緒的波動,卻不知道說些什么,終究他只是個好心的陌生人。 他視線飄到病床上,沒有一點醒來的跡象。 想起來昨天早上發現她的時候,還真是挺讓人心疼的。 又過了一天,言秉初三天的會議結束了。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