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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br> 也并非不是實情,她周末大部分時間要在mama的療養院里渡過。 不知陳思陽是什么表情,她也無暇顧及,一口氣走回樓里,沖到四樓,站在門口找包里的鑰匙。門縫里露出一絲暖色的燈光,明殊應該已經回來了。手在包里摸索了一陣,還沒找到鑰匙,不經意間抬頭,從樓道的窗戶望出去,可以看見頭頂月色豐盈,而對面的大樓靜默在銀色的夜色里,那一個窗口黑著燈。 她忽然改變了主意,慌慌張張跑到樓下,穿過門口的小門,順著林蔭道直奔對面的小區。門口的警衛在燈下好奇地探出頭來,她匆匆點頭表示致意。夜晚樓道里也沒什么人,電梯就在一樓大廳里,一路毫無阻礙地上到樓上,她站在門口摸鑰匙,這下竟然一下就找到了,打開門一看,房間里漆黑一片。 還和她走的時候一樣,沙發上攤著她最后那一夜看過的書,廚房的臺子上她包餛飩用過的一碗清水忘記倒掉,因為走的時候收拾地匆忙,臥室里衣柜的門還大敞著,一點沒有人回來過的跡象。 她一頭栽倒在床上,燈還沒來得及開,就這樣躺在黑暗里。月光冷冷地灑在臉上,一年里月色最明媚的夜晚,她就這樣一個人躺在床上,腦子里不知為什么一直盤旋剛才聽到過的那首歌,黑人女歌手沙啞中略帶憂傷的聲音不厭其煩,反反覆覆地唱:give me a reason to stay here, and I’ll turn right back around。 給我一個留下的理由,我會立刻轉身回頭。下決心要離開,終究舍不得,找了千萬種藉口,付出最大的努力和決心,只要你給一個理由,任何一個理由,哪怕一個動作,甚或一個眼神。而四周一片沉默,是不是你已經不打算挽留。 月光太亮,她把臉埋在被子里,躲在沒人看得見的暗處,忽然眼前一片潮濕洶涌而來。 手機這時候不合時宜地響起來,一遍又一遍。她窩在被子里抓起來一看,是明殊的電話。這時候出聲一定會被他聽出來,只好關掉了電話不接。 窗外月色濃得化不開,她躲在陰暗潮濕的被子里沉沉睡去,也不知過了多久,恍惚再次睜眼,月光開始西斜,她打開手機一看,已經將近一點。 窗外吹來午夜的涼風,樹葉簌簌作響。她坐在床頭發呆,剛打開的手機忙不迭響起來。她看看來電顯示,沒精打采地接起來,電話里的明殊語氣不善:“大姐,我打了你一晚的電話,怎么不接?去哪兒了?半夜都不著家?!?/br> 她懶洋洋地答:“我在對面?!?/br> 明殊驚詫萬分:“對面?怎么不開燈?” 她敷衍:“呃,睡著了?!?/br> 明殊頓時沒好氣:“我說jiejie,你倒是睡得不錯,我就慘了,今早四點起來排練,明早五點還要趕去錄節目,回家歇會兒我容易嗎我,扛到現在還不讓人睡覺,你們也簡直太不人道了……” 她奇怪:“我什么時候不讓你睡覺了?” 明殊顯然怨念深重:“客廳里杵著個大男人,叫我怎么睡?” 大男人?哪個大男人?她正想問,明殊忽然得瑟起來:“你和B套餐吵架了?他說下了飛機趕回家,沒見到你,又趕去同學會,同學說你早走了。他還問我有沒有見過一個叫陳什么陽的送你回來。我怎么會知道?我說追你的人海了去了,又不真是我老婆,難道每個送你回來的人我都得問一問?反正今天還沒見到人。這不明擺著嘛,你和那個陳什么陽從同學會早退,出去單獨行動了,一準沒那么早回家。嘿嘿,可惜你沒見到他當時的臉色,那叫一個大快人心!誰讓他每過兩分鐘就逼我給你打一次電話,煩不煩人?再說兩個大男人那個什么授受不親好不好,半夜三更賴在別人家像什么話……” 小雪撫額,匆匆奔到門口,換上鞋,打斷他說:“告訴他等我一會兒?!?/br> 明殊似乎愣了愣:“等你一會干什么?” 這下輪到她沒好氣,一邊從桌上撈起鑰匙一邊打開門:“等我一會兒,我這就過來?!?/br> 一低頭,正要沖出門,卻看見門口出現一個人影擋住去路。明殊的聲音在電話里一頓:“不用,你剛說在對面,他就摔門出去了?!?/br> 淡淡夜色里,那個瘦長的影子靜靜站在門口光和影的交結處,半明半暗。她抬起頭,怔怔地出神?!拔??喂!”明殊的聲音在電話里不耐地喊。她慌忙掛掉電話,藉著走廊里沉沉的月光打量他。 頭發有點亂,衣服的下擺揉出了皺紋,一幅風塵仆仆的樣子,身上還有飛機上慣有的那種空氣清新劑的味道,目光銳利如昔,眼里卻布滿血絲,下巴上爬滿青色的胡茬,讓她想到那時候他一日打三份工三十六小時不睡覺的樣子。 心底某個角落忽然又鈍鈍地疼痛,她下意識伸出手去,輕聲說:“怎么不刮胡子?”手伸出去,還沒觸及他的下巴,才想起他們還在吵架,又訕訕地縮手,卻一把被阿遠拉住。他的指尖干燥而溫暖,只一把就把她狠狠按在懷里。他低沉暗啞的聲音說:“剛才回來一看家里的樣子,我還以為你搬走了?!?/br> 她不禁一哂:“東西都收拾回明殊那里了,我是打算搬回……” 她沒能說完,嘴唇被堵住,熾熱的氣息排山倒海般涌來,柔軟而堅定。他堅實的臂膀緊緊圈住她的身體,她也伸手擁住他。如果此時有人經過這午夜微明的走廊,一定會覺得奇怪,兩個人站在過道里,身后半敞著門,門口一步之遙,卻偏要站在防盜門的后面親熱,旁若無人。這讓她想到十七歲的時候那種飛蛾撲火的心情,不顧一切只要在一起,此時,此刻。 手指一涼,不知他在她手上戴了什么。左手無名指,大概是枚戒指。她從他腰間松開手,想要抬手看一看,不料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牢牢按回原來的地方。水銀色的月光下,她看見他眉間微蹙,目光深沉,在她耳邊低回地說:“再抱一會兒,別放開手?!?/br> 第33章 請你抱緊我(4) 后來她嚴厲地質問阿遠:“走了這么多天,為什么連電話都沒有一個?” 他一臉無辜:“打了,你都關機不接?!?/br> 她不滿:“后來幾天都開機,也不見你打來?!?/br> 他說:“這次辦的事需要保密,所以最后那幾天在大雪山里,大家都不帶電話?!彼胝f什么保密買賣,倒像演諜戰片,阿遠在月光下驀然笑了笑,又說:“而且我還真的不敢打,怕你不打算接我電話了,像以前那樣?!?/br> 說來倒和十年前的分手有幾分相似,雨天,訣別,中間隔著一道窗,四目相對,而她就是不肯接他的電話。如今她總算按計劃做了回理智成熟的現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