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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遠,圣誕快樂?!?/br> 真好,不論天氣多冷,他的雙掌總是熱的。月光下他的雙眼璀璨明亮,低下頭深深吻住她。 鮮花禮物,電影晚餐,他們確實沒有,但他們一同坐過平安夜最后一班地鐵,一起看過最明亮的月光,那些都是浪漫而難忘的瞬間,更何況他說一輩子只愛她一個,即使被拋棄一百次。 年少輕狂,不輕狂又何謂青春?可是沒有哪一段愛情經得住背叛,所以每一段青春都要付出代價。 第8章 若我會見你,事隔經年(3) 他們的第一次考驗發生在高考后的夏天。 阿遠的高考分數可以報考北京,但他選了南方的一所學校。自知全國重點是沒希望,小雪的志愿填了阿遠同一城市的另一所學校,不過分數仍然差強人意,最后不得不去本市的一所二流學院。 也許是無知者無畏,那時候她有一種盲目的樂觀,不過是異地幾年,有什么了不得,重要的是,早戀晚戀,學校終于管不著了。 沒想到現實立刻給了她沉重的一擊。 傍晚時分,她又掄起菜籃子去菜場買菜,心里美滋滋地想這回終于不用夾帶作業本。老遠就看見王mama朝她笑:“這不是小雪嗎?怎么這么久都沒見你來???” 她想停下來和王mama聊天,不料一把被阿遠拽到拐彎的小巷里。他的神色嚴肅得嚇人:“趕緊回家去,別再來菜場?!?/br> “為什么?”她不明所以,外面的街上已經響起一片喧嘩,有幾個人影從巷口走進來,她匆匆看了一眼,三四個穿著汗衫短褲的青年男子,為首的一個光頭,穿著一身不合時宜皺皺巴巴的西裝,長相兇猛。 她還沒明白怎么回事,阿遠在背后猛推她一吧,語音急促地在她耳邊輕呼:“快跑!” 來不及多想,她順勢跑出去,繞過垃圾堆繞過大樹,直跑出三四十米,小巷一個拐彎,眼前換了景物。背后卻傳來人聲大作,有人大聲笑:“菜攤子都不顧了,原來躲這兒呢?!苯又蝗艘宦晹嗪龋骸八?!” 她腳下一個急剎車僵在了原地,回過身貼著墻根偷偷看回來路。兩個穿文化衫的拉著阿遠的胳膊,另一個光膀子的把什么遞給那個穿西裝的:“大哥,只有三十幾塊?!?/br> 穿西裝的默默剔牙,半晌才“噗”的一聲把什么吐在地上:“我說小孟,不是說好了一個月五百的嗎?這個月怎么啦?” 她看到阿遠抬起頭直視那人,冷冷說:“你們三天兩頭來sao擾我,做不成生意當然沒錢還?!?/br> “還嘴硬!”光膀子一聲大喝,毫不猶豫地揮出拳頭。 “彭!”的一聲,拳頭結結實實打在柔軟rou體上的聲音,她的心猛地一揪,緊緊閉上眼不敢看。 “停,停?!贝┪餮b的喊,說罷似乎沉吟了一刻,最后踱到阿遠面前,無可奈何的樣子:“你看,小孟啊,看在你們孤兒寡母的份兒上,一個月五百塊,我覺得已經很優惠了。到底什么時候還,倒是給我個準信兒啊。這樣多不好,搞得我們象流氓似的?!?/br> 眾人一陣低笑,阿遠抬起頭來說:“等我下個月大學一報到,就能拿到獎學金,到時候一次就能全部還清?!?/br> “喲!要去上大學了!”穿西裝的揶揄地笑,眾流氓跟著一陣嬉笑。西裝說:“你家還欠我們八千多塊,到時候你拍屁股跑路了,我跟誰要錢去?要不你先還個三五千塊,好讓我們心里也有個底兒?!?/br> 隔著三四十米的距離,小雪這時候才看清阿遠的臉,不知剛才那一拳打在哪里,眉骨破了,眼睛上腫起一塊,隔得那么遠,她也能看到他雙眼憤怒的目光:“搜也搜了,錢會盡我所能及早還你。除此之外,要打可以,別的我無能為力?!?/br> “嘖,”穿西裝的搖頭,“連求個饒也不會,這叫我多難辦?!?/br> 光膀子的磨拳擦掌地笑:“大哥,那就只好滿足他的要求了?!?/br> “彭!彭!”連續幾聲拳打腳踢的聲音。她腦袋一熱,已經不管不顧沖出去,以自己都沒想到的聲音高喊:“住手,你們這群流氓!再不住手我報警了!” 短暫的沉默,忽然爆發一陣哄笑,那個光膀子的領頭大笑:“報啊,就說剛哥的兄弟在這里收賬,等派出所的溜跶過來,黃花兒菜都涼了?!?/br> 身后傳來阿遠低沉的怒吼:“厲曉雪,你滾遠點兒!”似乎后面最年輕的那個打手同時認出她來:“欸?這不是崇文中學的?;▎??”穿西裝的肆無忌憚地朝她身上打量:“小美眉,你誰???” 她這才覺得害怕,不由向后退了一步,聲音顫抖:“我是孟懷遠的女朋友?!?/br> 西裝笑了,一伸手捏住她的臉:“孟懷遠走了狗屎運?有這么如花似玉的妞兒?” 她躲了躲,沒躲開,五個汗津津的手指鉗在她臉上。她個子不高,被人捏著臉仰視,那人的臉就在她頭頂,油光珵亮的腦袋,一嘴煙熏過的黃牙,她甚至可以聞到他的口臭。后面一陣打斗聲。阿遠一聲低叱,掙脫了兩個人鉗制,有人“哎呦”呼痛,光膀子忙過去幫忙,阿遠的肚子上重重挨了兩腳,又被人扭住。 西裝在她頭頂呲著牙笑:“剛才還裝B打不還手的,這一會兒功夫就沉不住氣了??雌饋砟氵€真是他的妞兒?!?/br> 她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我有錢?!?/br> “嘖!”西裝這才放開她,嫌棄地朝身后笑罵,“行了行了,有美女在這兒,你們就不能斯文點兒?!?/br> 眾人嘻笑著答應,才停了手。她慌忙找出錢包,把所有錢掏出來,三張一百的,一大堆零錢。穿西裝的卻并不急著拿,一臉猥瑣的似笑非笑:“美女,錢不錢的是小事,你剛才叫我們流氓,兄弟們可都不怎么高興?!?/br> 眾人哄笑,她在那里怔了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咬了咬牙,低頭輕輕叫了一聲:“西裝大哥?!?/br> 這個稱謂引發又一陣哄笑,那人滿意地整整西裝領子,答應了一聲:“欸!妹子,怎么說?” 到這份兒上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她反而鎮定下來,抬眼說:“錢您先拿著,就先算這個月的。我跟您擔保,下個月一定全數還清。那位大哥不是認得我嘛,阿遠不還您找我?!?/br> 西裝大哥摸著下巴繼續似笑非笑,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就此答應。她干脆過去一把把錢全部塞進他皺巴巴的西裝口袋。他笑了一聲,順勢拉住她的胳膊,在她臉上摸了兩把,嬉皮笑臉地說:“那說好了,他不還錢的話,我來找你,你可得等著大哥?!贝蠹乙魂嚫`笑,西裝大哥才朝身后揮手:“走?!?/br> 天漸漸暗下來。阿遠一語不發從地上站起來。她沖過去拉住他的胳膊,心疼地看他的額頭:“怎么辦?流血了,咱們去醫院?!?/br> 他低著頭不說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