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8
嘴角曖昧地笑起來,立刻辯駁道:“我說的是鹽太少!你他媽才需要補身體!”“你青春期需要補身體有什么不對嗎?”雁回滿臉無辜地反問。“……”池烈閉口不說話了,“跟雁回多說無益”的道理明白,實際cao作起來卻總是很難。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門,到達山腳的時間剛剛好?,F在不是旅游旺季,纜車排隊的人很少。由于是全露天式的纜車,沿索道平穩升到高處后,便能將銀裝素裹的壯闊景色一覽無余。池烈忘了置身高空的寒冷,一直歪著腦袋盯連綿起伏的雪山。他忽然轉頭問了一句:“你恐高嗎?”雁回搖了搖頭,然后他看到池烈眼里很是失望。“這么想找到我的弱點?”被戳穿了想法,池烈矢口否認:“我就問問而已?!?/br>雁回想了想,喃喃道:“特別怕的東西暫時想不到,但討厭的……倒是挺多?!?/br>池烈瞬間注意力集中起來,催問道:“都有什么?”“數不過來?!毖慊匾矐械眉毾?,就隨口說了句:“你喜歡的東西里就有不少我討厭的?!?/br>話音剛落,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怔了一下。雁回意識到自己大概說了句容易令人誤解的話,便輕描淡寫地補充了句:“只是本來就不喜歡?!?/br>“……嗯?!?/br>池烈不再繼續追問下去,把臉轉到一邊看風景,可是眼前的一切都過目就忘,雁回的那句話輕而易舉地奪走了他全部注意力。喜歡的東西里有不少對方討厭的。那么就是說,雁回記住了他很多喜歡的東西。池烈知道自己的理解能力欠缺,不能完全懂雁回很多話的意思,想必雁回也覺得自己孺子不可教,所以也懶得解釋。但這句話,池烈在潛意識里相信著沒有搞錯含義。那雁回喜歡什么呢?池烈試圖回憶起一些東西,卻大腦空白一片。他忽然發現,自己對雁回幾乎一無所知,甚至從沒想過了解他。滑雪場新修建不久,器材嶄新。池烈換好一套滑雪裝備后,抬頭看到雁回仍毫無準備的樣子。他把池烈換下來的外套鎖進儲物柜,轉身看了看,問:“都弄好了?”池烈彎腰扣緊靴上的夾子,雁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在休息站等你?!?/br>他訥訥地抬頭,見雁回已經手插外衣口袋要離開了。原來一開始雁回就沒有滑雪的打算,這項娛樂活動就算他討厭的東西之一嗎?池烈后知后覺地看著他挺拔的背影,忽然覺得這種感覺似曾相識。愣了一會兒,池烈拿好雪具來到室外,找到較空曠的地方放下滑雪板,踩上去固定好靴子。來游玩的人群集中在山坡下,自己這邊倒有幾分冷清。頓時不免興味索然,不過池烈又很快就重拾熱情,扶著雪杖調整好身體,憑著以前滑雪的經驗和記憶徐徐下滑。最開始摔倒了幾次,每次都要花更久的時間站起來,好在周圍沒有人看見,不至于感到特別丟臉。找到平衡感后,就能越來越享受這如同飛翔的滑雪樂趣。風從耳邊呼嘯而過,清涼的空氣竄入鼻腔,池烈大腦如同雪一樣空白,從山坡俯沖下來后臉頰冰涼冰涼的,又迅速發熱。他長長地嘆了口氣,如此反復運動了幾十分鐘,忽然感覺到疲憊了。厭倦是一瞬間發生的。池烈握著雪杖在原地歇了十幾秒,熱情迅速流失,他彎腰把滑雪板取下,抱著它們慢慢向前走到人群密集的地方。聽著周圍熱鬧的聲音,池烈才重新對雪產生興趣。他把多余的器材放到角落里,蹲下來抓了一大把積雪,在掌心按壓成團,然后放到地上滾起來。雪球就這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慢慢變大,忽然池烈感覺到前方有人,抬頭就看見一個凍紅臉的小男孩盯著自己。“哇!”他突然瞪大眼睛感嘆起來。池烈被他這一嗓子嚎叫嚇了一跳,瞪眼埋怨道:“你干嘛?”那孩子又連續“哇”了好幾聲,也蹲了下來,指著地上西瓜大的雪球說:“你好厲害??!”莫名其妙被夸獎了,池烈心里免不了有點優越感,直接大方地把雪球推給他,“送你了?!?/br>男孩拿了雪球沒有走,反而還不停地追問池烈怎么才能讓雪球不碎掉。池烈被纏得沒辦法,就抓了一把雪給他示范,想不到對方特愛捧場,每滾大一圈就要稱贊池烈一次。“你好煩啊……”池烈小聲嘟囔著,但也沒有把小朋友趕走,耐心地告訴他要先把小雪球按得嚴嚴實實后再放到地上。教著教著,這小孩又抬頭沖遠處喊了一聲,池烈兩眼一黑,發現他把更多的小孩都招呼來了。——真的很煩!大概是這群小學生一起參加冬令營來了,他們穿著統一的隊服,舉手投足間都有模有樣的。雖然說話表情都在努力模仿大人,但玩鬧起來后,孩童天真爛漫的本性便自然流露,嘰嘰喳喳七嘴八舌,鬧得池烈耳朵疼。雁回坐在休息站外的木質長椅上,慢慢抿著手里的咖啡,有些燙。他一抬頭就能看到不遠處的池烈,不知道什么時候把滑雪板卸下來了,雪鏡也移到了額頭上方。而且身邊還多了幾個比他矮小許多的孩子,圍著他玩起雪來,讓雁回感到不可思議。他看到池烈滾了個巴掌大小的雪球,剛放到地上被那幾個小朋友爭搶,少年皺著眉讓他們停一停,自己又蹲下來做了兩個大小相同的給他們。雁回看著看著,冷不丁笑了一聲。也不是覺得眼前的畫面有趣,就是池烈跪坐在雪地里聚精會神的樣子,瞧著新鮮。太陽仿佛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將少年棕色的頭發籠上一層琥珀般的光暈。他經常對那群孩子展露笑容,櫻紅的唇角上揚時,平常生人勿進的氣場便立刻煙消云散。溫熱的紙杯在掌心緩緩轉了轉,雁回揚了揚脖子,喊了他一聲。清透的喉音讓池烈下意識轉頭望向聲源,由于隔著一段距離,他環顧幾秒才發現雁回坐在長椅上,一副無所事事的悠閑樣子。他這一轉頭,雁回就終于能看到他的正臉——少年額頭上的護目鏡像發帶一樣箍起了碎發,干凈利索地露出眉眼,五官在陽光下也更顯英氣逼人。“干嘛???”池烈大聲問他,一開口有縷縷白霧從唇邊飄出。雁回望著池烈那雙清明透亮的眼睛,忽然忘記自己剛才想說的話了。喊了自己又不說話,池烈本來就對他不滿的情緒又多堆積了一層。“媽的,神經病?!毙÷曋淞R著,池烈又蹲下來繼續堆雪人。他很討厭自娛自樂的時候旁邊有人盯著自己,陌生人的窺探會讓他羞臊,而雁回的旁觀更讓他尷尬,好像自己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