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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怕碰到她的手似的,忽然伸了回去。 “啪嗒”一聲,扇子掉到了地上。 趕在蔣熠反應過來前,許知瑜連忙撿起來,看看那扇面壞了沒,頗為心疼,卻聽蔣熠說:“這個,也不是什么好扇子,其實這蓮花也沒那么好看,不值錢壞了不可惜……” 他語無倫次,求助地看向了趙雪晴,只看趙雪晴按住了眼睛,不想再看他一眼。 “沒事?!痹S知瑜把扇子放在手邊,盡量溫和地笑笑:“沒什么大礙?!辈贿^這種性子的男人,像極了小孩子,她心里,到底還是不大能接受的。 桌上一陣安靜,還是趙雪晴秉著她是中間人的責任感,說:“熠哥兒,我看這扇子不像你平日里愛把玩的,這是哪來的?” 蔣熠想都不想,說:“我路上遇到華哥,他送我的?!?/br> 許知瑜一愣,她看向蘇華風那桌,并不遠,不過他此時也沒朝這邊看,不知道正與同僚之間說著什么。 原來他也常常贈別人這些禮。許知瑜心里說不清是什么感覺,釋然,亦或者是更在意,這兩種情緒交匯在她心頭,她微微蹙眉,不再說話。 趙雪晴以為她不喜聽到蘇華風,心內斟酌,對蔣熠說:“上回去府上,湖中的蓮花青青,過了春的時節,差不多也快開了吧,瑜姐兒可喜歡蓮了,到時候,一同上你府上看看去?!?/br> 蔣熠仔細想了想,說:“夫人記錯了吧,上回您來府上可是冬日,湖里怎么可能有蓮花呢,都凍死了?!?/br> “噗嗤?!痹S知瑜忍不住一笑。 趙雪晴一口茶咽不下去,紅了半張臉,好半天才緩過來,責怪道:“你這性子啊,套話聽不出來?我不這么說,二姑娘能去你府上嗎?” 蔣熠“啊”了聲,看著許知瑜笑意滿臉,撓了撓腦袋,說:“想來就隨時來啊,侯府,侯府左右都是歡迎的?!?/br> 趙雪晴是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蔣熠這性子,先前被一個貴女嘲笑,蔣熠有所察覺,自然不愿意了,每每侯夫人要替他說親都被他攪黃了,現在看來,他本不需要主動攪黃,只要那張嘴一張開,沒誰能受得了! 許知瑜通透,她展開眉頭,重新打量著蔣熠。按說,蔣熠這身世絕不是目前她能攀附得起的,原來是還有這原因在里頭。 她方才對蔣熠的不喜也只有一瞬,現在再看,只覺得他舉手投足間還是孩子氣十足,也難怪趙雪晴會一直牽掛著他的婚姻大事。 與他結姻? 許知瑜的目光落在說上的折扇上,合著的扇頁間隱約看得見那精細的筆畫,她再度抬頭,正撞上蘇華風幽暗的目光。 她心里一驚,慌亂地移開眼睛,而他的目光并沒有停留多久,更像是無意間看了她一眼那般,便轉開了視線。 許知瑜咬了咬嘴唇。 再看蔣熠,他還在與趙雪晴吵著她上回去安定侯府的時候到底是前幾天,還是上個月冬雪未化的時候。 也不是不行。許知瑜把扇子合起來,再見不到里頭的線條,如此,也好似把自己奇怪的心思一點點收了起來。 蘇華風在遠處觀察了一遍,笑著搖搖頭,心想,蔣熠這樣的脾性,他真不擔心許知瑜會生了心思。 不過有句老話一直這么說,人算不如天算,蘇華風一步步算好了,許知瑜確實不會喜歡上蔣熠這種性子的人。 可是許知瑜心內忽然想,結姻,到底不是只看足不足夠喜歡,端得看此人的品性,蔣熠雖然憨了些,卻是個直來直往的人,與他談話,不用繞彎子。 她將扇子輕輕放在桌上。 宴畢,趙雪晴揉著額角,心想照著蔣熠這樣子,怎么可能得許知瑜青睞,卻聽許知瑜道:“姨母,我覺得蔣公子挺好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今天抽到了這半個月以來心心念念的玉藻前嚶嚶嚶我愛了?。?!不愧是我大老公我一直想著他就來了真是令人開心hhh! 第37章 議親這事, 一來一往, 拖的時候也久了,直到安定侯府內夏蓮宴宴過后,秋高氣爽,冬雪紛紛,蔣許二家之間往來繁多。 消息傳到蘇華風這兒的時候, 是這一年大雪之日。 安定侯府與許府, 已經到要定親的時候了。 蘇華風展開手中的信, 只看蔣熠那狗爬一樣的字寫著:“華哥,雖然你叫我釣著二姑娘, 但是我后悔了!就這樣和二姑娘結姻甚好!愿華哥勿要怪罪!熠弟留?!?/br> 勿要怪罪? 蘇華風單手將信紙團成一團,他只覺得額頭一跳一跳——萬萬沒想到, 這一避,也避過頭了! 許知瑜怎么可能喜歡上蔣熠那個二愣子?蘇華風在書房內踱步, 這個時候, 他才忽然想到,許知瑜或許并沒有喜歡上蔣熠, 畢竟,結姻這事有時候也不單只看喜歡與否。 想通了這點, 他并沒有放下心, 不過算算時辰,差不多了。 有些事,是這兩世必然發生的,他曾經也阻止過, 只是沒有用。 生死由天。 他將手上的信紙往窗外丟出去,力道掌握得十分好,那本該柔軟的紙“噗”的一聲鑲嵌進白雪中,留下一個小小的坑。 與這個小小的聲音的同時響起來,還有許知瑜房內蠟燭無端端熄滅的聲音。 彼時,許知瑜正在繡著自己的喜服,她本來就有些漫不經心,燭光一滅,她一愣,細針一不小心扎到了手指。 “嘶?!彼ou薄,血順著指縫流下來,沾在了喜服上。 凈月剛把蠟燭重新燃起來,就看到這么一幕,嚇得撲過去,問:“瑜姐兒,你的手指……啊,喜服!” 許知瑜用帕子包著手上的手指,她心神有些不寧,輕輕搖了搖頭,有些惋惜道:“喜服沾了血,得重新繡了?!?/br> 實在是不祥。 她微微抬頭看外頭陰暗的黑夜,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狂風卷著枯枝敗葉,打在了窗戶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外頭傳來腳步聲慌亂的聲音,許知瑜擱下身上的東西,站起來,剛想叫凈月去看看是什么事,只見門被尤嬤嬤推了進來。 因著剛才的狂風,尤嬤嬤發髻亂糟糟的,她看起來魂不守舍,眼角也沾著些淚水,嘴唇翕動,久久一個字沒說出來。 凈月去合上門,許知瑜輕輕問:“嬤嬤,怎么了?” 凈月也問:“對啊,從方才進來就不對,發生了什么事?” “瑜姐兒!”尤嬤嬤長嘆一聲,哽咽道,“老爺,老爺他……” 許知瑜走近了,問:“爹爹怎么了?” 方才晚膳是兩人一起用的,許仲延還說著什么見到她能嫁一戶好人家,他很是欣慰,還在可惜女兒紅挖得早了,不過還好有一壇。 許仲延露出溫和的笑,道:“等你大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