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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說:“趙家做的孽,終究會回到自己身上?!?/br> 許知瑜帶著疑惑看向她,她翕動嘴唇,仿佛要說什么似的,卻忽然把到嘴的話咽了下去,勉強勾了勾嘴角。 鎮平伯府結黨私營、私通敵國的證據,確實是趙雪晴拿到手的,她看著許知瑜妍麗的面龐,終究還是沒把接下來這句話說出口: 蘇華風早已知道這其中原委。 也是憑著這一點,他與趙雪晴做了個交易——她拿證據,他幫她銷毀當年留下來的字據,給趙家留了條活路。 趙雪晴有些想不通,既然蘇華風已然知道其中原委,又為何不先告訴許知瑜呢?一開始她以為他怕許知瑜太小,無能接受,但都過了這么段時間了,他也沒有提及的意思…… 想不通,她搖了搖頭,蘇華風是個極有主見的人,這些話,還是不說罷了,免得平白招惹了他。 “怎么了?”許知瑜好奇地看著趙雪晴又笑又嘆又搖頭的,問。 “無事?!壁w雪晴說著,欣慰地拍了拍許知瑜的手,說:“今日聽到你一句不怪我,我已經十分滿足了?!?/br> 許知瑜也笑,道:“今日知道當年許多事,知瑜還是要多謝姨母,替知瑜解惑?!?/br> “你這孩子,還言謝呢?!?/br> 許知瑜這么一笑,兩眼一彎,像是月牙兒,也像是一灣清溪,面上膚若凝脂,那鼻子嘴唇,像是久負盛名的畫師勾勒在宣紙上的一支杏花。 她生得如此好,面相妍麗卻毫不帶有過猶不及之相,直教人發自心底里的疼愛。 是個十分乖的孩子。趙雪晴輕輕碰了碰她的臉頰,心里還是不忍,囑咐道:“華哥兒的性子,實在烈了點?!?/br> 許知瑜不知道她為何忽然提到蘇華風,微微一愣,神色有些不自在。 只聽趙雪晴又說:“所以,他的愛恨也總是過激的,這段日子你與他走得近,姨母知道,他待你的好,是真真切切的,只是,切記要和他保持著距離?!?/br> 許知瑜點點頭。 趙雪晴這話說得,還是已經晚了。 她也想和蘇華風再保持著距離,可是看蘇華風這樣子,肯么? “姨母?!痹S知瑜聲音軟軟的,道,“表哥若是不喜我出嫁,我該怎么辦?” 趙雪晴先是一笑:“怎的會不喜你出嫁?就是生身兄長,也斷沒有攔著meimei出嫁的道理……”她忽的覺得不對,眉頭一皺,問:“難不成,他已經和你表心意了?” 可比“表心意”來得更嚴重多了。許知瑜小小咬了下嘴唇,沒有應聲。 “果然么!”趙雪晴心里頭驚訝,沒忍住,說。 許知瑜一噎,問:“姨母早看出來了?” 趙雪晴寬慰她道:“一開始,我確實看出來了,但是后來,哥兒藏得也太好了……我都半信半疑了?!?/br> 許知瑜長嘆口氣,連趙雪晴也被蒙過了,蘇華風到底是想如何做? 趙雪晴小聲問:“瑜姐兒不喜歡?”她可沒忘了當時問過許知瑜不喜歡什么樣的人,許知瑜把蘇華風能沾邊的,都說了。 果不其然,許知瑜點點頭。 那麻煩可大了,蘇華風看上的東西,能有哪樣從他手中溜走么? 趙雪晴神色復雜,隨即堅定地說:“既然你不喜歡,你父親也不會強迫你。你且安心做自己的事,其余的,姨母與你父親再商議?!?/br> 那歇腳的麻雀,終于飛走了,一前一后,頗有種伉儷情深的意味。 這頭許知瑜盤算著如何躲蘇華風,趙雪晴盤算著如何給許知瑜找如意郎君,那頭,麻雀掠過的天色下,蘇華風抬起頭,微微瞇著眼睛,盯著日落的余暉。 日光在他臉上,襯得他臉上陰影分明。 —— 沒多久,許府內把蘇華風送來的東西,一一整理了出來。 許知瑜的手指在那些器物上輕輕滑過,陷入了回憶之中。 碧青器具。許知瑜看著那套茶具,想起蘇華風替她趕走那些求婚的人。 紙傘。她撐開紙傘,當時讓凈月供起來,還真是好好地收著,就差拿著香爐來拜?,F在再看那畫,依然覺得喜歡,她心里頭有些堵,趕緊把傘收了起來。 玉石白魚。她一直放在床頭的玉石,她摸著那溫潤的玉石,臉上也有些不舍。 凈月并不知道許知瑜為何會想把這些東西都還回去,便勸道:“瑜姐兒,既然喜歡,還是留著吧?!?/br> “不?!币宦牭健跋矚g”二字,許知瑜連忙把手伸回來,她搖了搖頭,閉上眼睛,狠下心來,說:“快送走吧!” 尤嬤嬤命人推著一輛板車來,忙不迭地把東西往上頭堆,嘴里念叨道:“這可太好了,這些東西總算送回去了!” 器物碰撞丁零當啷的,許知瑜忍不住道:“小心點,不要弄壞了?!?/br> 尤嬤嬤手上動作輕了,對一起搬東西的凈云說:“看來姐兒心里還是舍不得,我們動作要更快些?!?/br> 于是沒一刻,許知瑜眼前就再也見不到那些東西了。 一板車的東西,就這么被拉到燕王府,連著還有小廝侍女——這些都是燕王府內出去的人。 蘇華風問:“怎么,連你們也回來了?” 夏雨心里委屈,道:“姐兒不聽勸,我們……” “算了?!碧K華風擺擺手,沒有要懲戒他們的意思,讓下人們心里都松了口氣。 他背著手,朝校場而去。校場外有一大片湖,本是先帝命人挖的來疏浚京中積水,后來,這湖中生了許多魚兒,又肥又大還靈活,燕王就喜歡來這里釣魚。 “父親?!碧K華風遠遠行禮。 燕王“哼”了聲,沒答應。 蘇華風便站在那里。日頭有些大,他就這么曬著,直到過了許久,燕王終于忍不了了,說:“還愣在那干嘛?” 蘇華風幾步走上前,問:“父親不氣了?” 這不提還好,一提燕王又來氣,都四五十的人了還是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你膽子肥得很呢,抗旨不尊也不怕,居然還絕食來抗議,就非得把婚姻大事的主宰權拿在自己手上?!?/br> 蘇華風一笑,受了他的訓話,隨后指著燕王手上的釣魚竿,問:“父親,我想向您討教一下釣魚的問題?!?/br> 說到釣魚,燕王好歹沒板著臉了,示意他繼續說。 “要是下了餌,卻不小心把魚嚇跑了,魚還不吃餌了,怎么辦?” “你怎么把魚嚇跑了的?”燕王撩了下眼皮,看著蘇華風問。 他這個便宜兒子什么都不好,就是皮相好,此時露出一笑,將眉眼間常年積累的那種肅殺之氣蕩開,倒頗有玉面公子的感覺,他抬起手,像是無意識地輕碰了嘴唇,道: “不小心叫魚知道了我正釣她?!?/br> “那這有何難?你先藏起來,讓魚沒什么防備心了,再下一次餌?!毖嗤踵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