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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凈月好不容易有活干了,連忙應是。 “不用了?!碧K華風讓侍從把一個紅木箱子搬上來,道,“換成這套西湖碧青茶盞吧?!?/br> 紅木箱子打開,里頭是一套玉制的碧綠色茶具,杯沿剔透,杯體圓潤,清茶倒進去,好似圓月之色入水。 許知瑜摩挲著茶杯,她實在喜歡,軟軟一笑,道:“多謝表哥?!?/br> 蘇華風心里一動,當下,又叫人拿來了碧青鑲金碗筷。許知瑜驚訝,原來他竟是帶來了一整套西湖碧青器具,從茶盞、碗筷到盤碟。 親眼見著這些東西換了個遍,蘇華風才離開許府。 許知瑜拿著精致的碧青勺子,半天沒往口中送,實在是這勺子太好看了,她放下勺子,嘆了口氣,居然頭一次因為顧著碗筷勺子這些東西而沒了胃口。 有些物什當智能擺著看,拿來用實在是浪費了。 她當即叫人把全套西湖碧青器具都收起來,換回了許府的東西。 晚間,她快睡下了,凈月悄悄摸進她的房間,叫了她。 許知瑜翻了個身,問:“怎么了?” 凈月小聲說:“瑜姐兒,我得趁著那四雨在外頭,才敢和你說這些話?!?/br> 許知瑜起了身,問:“你想說什么?” 凈月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說:“四雨來了后,我發覺我在瑜姐兒身邊越發沒用,真真慚愧?!?/br> “怎么會?”許知瑜連忙抓著她的手,她的聲音軟軟的,道,“凈月,我知道你待我是最好不過了?!?/br> 凈月會這么說,其實也不是沒有緣由。這幾天,四雨一直這樣貼身伺候著她,她沒覺得怎么,可這些本該是凈月的活,四雨都攬走了…… 許知瑜這就想明白了,說:“那明日我撥兩個人去照顧爹爹?!?/br> “誒,太好了?!眱粼侣冻鲂σ?,替凈云求情說,“凈云是個老實的,姚氏的事她是無辜的,瑜姐兒您看……” 上一世姚氏卷款而逃后,凈云在許府的日子并不好過,不過她又有什么錯呢? 只是那時候的許知瑜不會主持家事,就這么把她晾著了,到底也是在許府從小待到大的。 許知瑜輕輕嘆了口氣,說:“是我疏忽了,明日開始叫她來我房里吧?!?/br> 第二日,秋雨和冬雨就去了許仲延的房間,許知瑜身邊多了凈云,四個丫鬟兩兩成對,居然有暗暗較勁之勢。 許知瑜沒察覺,因為鎮平伯家的大夫人將在府內宴請賓客,請帖也送到她這兒來了。 “我們不去了吧!”尤嬤嬤說,“他們準是等著笑話我們?!?/br> 許知瑜搖搖頭,說:“我想想?!?/br> 上一世,也是差不多這個時候有一封請帖送來。尤嬤嬤怕她吃虧,一直勸她不去。她自身也因為怕被嘲笑,自然沒去成。 不過尤嬤嬤的擔心沒有錯,這些宴會,是給世家子之間拉線的,現在人家把請帖送到已然落魄的許府,說不準真是不懷好意。 鎮平伯。 許知瑜在房中踱步,她記得鎮平伯是一個沒有實權的爵位,其余的不怎么了解,連鎮平伯家姓甚都是看到帖子上的“李”才記起來了的。 重來一次,她算是漸漸明白,自己選了與上一世不一樣的活法,就像滿盤圍棋重來,白字黑子錯落得與上一世全然不同。 許知瑜當即下了決心,這個宴會她必須去。 尤嬤嬤見勸不住,只好給她找出了衣服來,她以為自家姐兒只是因為從沒去過這種宴會,生了好奇心罷了。 送請帖的人還在外頭,許知瑜讓尤嬤嬤去回話。 春雨看著尤嬤嬤急匆匆走出去,進了屋子,問:“姐兒,那宴會你要去么?” “去?!痹S知瑜應道。 她鋪開紙筆,□□雨坐下,她發覺春雨一手字寫得挺好的,就讓她陪她練字。 不多時,一只白鴿寫著一張信紙送到了燕王府。 此時蘇華風正從宮里回來,他一身朝服還沒換下,燕王妃便連忙叫他去說話,她把一張請帖放在桌上,說:“你看看,鎮平伯家的,他們家居然請動了縣主?!?/br> 蘇華風仿若未聞,問了聲:“父親在哪?” 竟是半句不接王妃的話。 “他去校場了?!毖嗤蹂鷽]好氣地說,“你們父子一個樣,不知道的以為你是我親生的呢!” 蘇華風微微一笑,道:“母親說的是?!?/br> 他去換了身衣服,忽然見侍從浩初抱著一只鴿子過來,說:“春雨來信,二姑娘要去鎮平伯家的賞花宴?!?/br> 蘇華風腳步一頓,說:“快叫母親把那封帖子留下來?!?/br> 燕王妃本是叫人回了話不去了,一聽下人這么說,急急忙忙又叫人去攔,嘴上雖然罵著說:“這個討債小子,怎么突然改口了!” 其實她心里十分高興——蘇華風可算開竅了! 作者有話要說: —————— 以后都會23點后更新哈,謝謝小天使們收藏留評~ 第7章 這個時節,夏季已過了一半,是最熱的時候。許知瑜換了身藕色的半臂袖衫,尤嬤嬤給她脖子上撲了些珍珠磨成的細粉,既涼快,又帶著些甜甜的香味。 凈月替許知瑜挽了雙環髻,從發側各自垂下兩道紅色的流蘇,襯得她膚若凝脂,容色昳麗。 “瑜姐兒真漂亮?!贝河暝谝慌哉f。 凈月回她一句:“哎喲真可惜,我自小陪在姐兒身邊,就知道她是美人坯子。你沒見過姐兒小時候,她一直是這么漂亮?!?/br> “是,還好我現在來了,就怕有些人顧不好姐兒?!贝河甑?。 凈月氣急,待回什么。 許知瑜微微抬頭,打斷她們的話,說:“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不和?” 春雨與凈月紛紛低頭應不是。 不怪許知瑜這么問,兩人的話就陰陽怪氣的,她不喜歡,便皺眉說:“若是你們愛吵,那便都出去吧?!彼c了春雨說,春雨咬著嘴唇流淚。 許知瑜知道,身邊伺候的人多了,難免會有些摩擦,得看她如何端平一碗水。 凈月正幸災樂禍,許知瑜給春雨遞了帕子,回過頭來說凈月,也叫凈月惶恐起來,連說以后不敢。 許知瑜有些頭疼,這樣的事她并不擅長,她得定下心來學,既然這輩子不會走上輩子那樣的路,那她自然也會有許多改變。 凈云在房外道:“瑜姐兒,轎子已經備好了?!?/br> “如此,你們二人不能再生嫌隙了?!痹S知瑜說。 凈月和春雨點點頭。 此次許知瑜去鎮平伯府,身邊帶了凈月,尤嬤嬤本也想跟去,被許知瑜婉拒了。 她性子里的軟弱,便是因為從小到大身邊的人把她照顧得太周全。她若是總想著什么事有人擋著,自然不會謀求新路。 許知瑜坐在轎子內。她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