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9
了外頭清凈?!?/br> 沈晚榻前坐著,臉上沒多少表情。 劉細娘仔細打量了沈晚的神色,見她似乎尚且不知情的模樣,遂試探道:“娘子可知為何此刻院中動靜頻繁,尚未消止?” 沈晚看她一眼,淡淡開口:“又與我何干?” 劉細娘解釋道:“看來娘子是不知了。今日散值之后,顧員外郎遲遲未歸,顧家夫人都要急壞了?!?/br> 沈晚覺得這劉細娘有些可笑:“你來就是要跟我說這個?”試探她的反應,好去侯府告狀嗎?真是可笑至極。 劉細娘又強調道:“如今都宵禁了,可員外郎還未歸來,亦沒遣人回來捎個只字片語,這毫無征兆的……在以往是未有過的事。你不覺得他這是出了什么意外?” 沈晚聽得愈發不耐:“他是三兩歲的稚童否?如否,便不必再說了。另外,他的事,與我一概無關。如果你說完了,還煩請離開,我要歇下了?!?/br> 劉細娘欲言又止的看著沈晚。 直到沈晚被她看的愈發不耐時,劉細娘方壓低了聲音小心道:“細娘只想跟娘子說,那人并非善類,我父親不止一次提到那是個面慈心狠的人物,若不是當初別無選擇,他也不愿與這等人物為敵。娘子之前忤逆了他,想來他斷不會這般善罷甘休……細娘敢斷言,員外郎的失蹤只是開始,不出兩日功夫,必有后續。娘子心中可要提前有個準備?!?/br> 領會了劉細娘話中的意思,沈晚只覺得荒唐,不可思議:“綁架朝廷命官?就算他是一朝宰輔,難道就能肆無忌憚,一手遮天?”荒唐!當金鑾殿上的皇帝是死了不成? 劉細娘嗤笑一聲:“說他綁架朝廷命官?哪個見了,可有證據?” 沈晚臉色難看的捶了捶胸口,好半會才咬牙道:“總之我不信。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除非是瘋了罷?!?/br> “細娘言盡于此,至于娘子信不信,便由您了?!眲⒓毮镎f完后,就輕手輕腳的退下了。 沈晚到底被劉細娘那番話影響到,腦中思緒一片混亂,連吳媽何時進來的都未曾察覺。 “娘子?娘子?該洗漱了娘子?!?/br> 沈晚回了神,令吳媽將梳洗用品放洗漱架子上,她自己來便是。 吳媽也知這小娘不肯讓她近身,也只得依言照做,之后便退出臥房等候。 沈晚浸濕了毛巾擰干,擦了把臉,這才稍微清醒了些。 此刻,她覺得那劉細娘大概是危言聳聽,想一朝廷命官無故失蹤是何等大事,必然會攪動的滿汴京城風雨,若他此番所謂僅是為了逼迫一個她,如何值當?更何況,即便是為了逼她就范,如何就選那顧立軒?要選,那也應是阿蠆吧。 洗漱之后,沈晚坐在床榻前沉默了許久,久到云寂月孤,蟲曲消寂。 總之,就算他要拿哪個來脅迫她,她亦不會就范……無論他以何人為籌碼。 第60章 顧立軒一夜未歸, 顧母他們亦是一夜未眠。 翌日上值時分, 早早就在衙署大門前候著的雙壽等了許久, 眼見了日上三竿, 亦未見他們家員外郎半個影子, 只得滿臉菜色的回府報信。 顧母幾欲暈厥。 朝廷命官失蹤是件大事, 京兆尹在顧母報案之后便趕緊著手處理此事,并上報兵部長官告知他兵部官員失蹤一事。 因霍侯爺進一步登了相位, 此時的兵部尚書由之前兵部侍郎暫代, 不過正式任命的下達也是早晚的事。 虞銘接到消息也是大驚失色, 汴京城內素來治安良好, 何時出過這等子事?更何況失蹤的還是堂堂朝廷命官,何等賊子有這般膽子,敢挑釁朝廷威嚴?莫不是反賊作為? 無論如何,這等大事他不能蒙蔽上聽, 便上報給了霍相。就算不提別的,就單單那顧員外郎與霍家沾親帶故一條, 便容不得他馬虎。 然后霍相那邊給他傳達的信息卻令他有些吃不準了。 京兆尹小心詢問:“大人, 您看要不要下官去軍巡院調動人手?聽說不久前京城郊外幾百里處,盤踞了伙賊子, 因這伙賊子行蹤不定, 所以巡捕房才遲遲未捉了他們歸案。此廂顧員外郎失蹤, 指不定是這伙賊子所為?!?/br> 虞銘琢磨著霍相的意思,也有些拿捏不準,最終也只含糊道:“軍巡院不可輕易出動。這般, 你回去先讓巡捕房的人在京城內的大街小巷找找,或許是那顧員外郎吃醉了酒,宿在了哪兒也吃不準?!?/br> 京兆尹呆了好一會。 之后的兩天,巡捕房的人反反復復的在花街柳巷、秦樓楚館徘徊搜查,顧員外郎的莫名失蹤,于汴京城內也迅速演繹出了多個版本。 對此,顧母恨得直罵那京兆尹是尸位素餐的昏官,可偏又不能出去直說他兒子身體上的不妥之處,只能抑怒含恨,隱約懷著一絲僥幸在無盡焦灼中等待著結果。 大概又過了三日。 查無所獲的巡捕房搜尋的力度越來越弱,顧員外郎失蹤這一消息的熱度在汴京城內也漸漸減弱了下來,除了如熱鍋上螞蟻的顧家人,似乎也沒多少人會關心那小小員外郎此時人在哪,是死是活。 顧母日夜以淚洗面,她不敢想象,要是唯一的兒子沒了,以后的日子還要怎么活下去? 又隔了一日。 這日,侯府的轎子落在了顧府門前,卻是那秦嬤嬤突然到訪。 秦嬤嬤示意那顧母屏退下人,之后卻一言不發,只從袖口間掏出了一物,給那顧母看過一眼后,就又收了回去。 顧母癱軟在椅子上。 秦嬤嬤冷冷掃過顧母一眼,而后起身,亦沒有再言一字半句,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顧家。 顧母踉蹌推開沈晚所在的廂房外門時,吳媽和劉細娘正守在臥房外,見顧母此番狼狽進來,吳媽驚愕,劉細娘了然。 劉細娘眼神示意了吳媽,然后她們二人就出了廂房,在外頭候著。里面顧母難掩悲意的哭聲若有似無的傳了出來。 顧母是膝行著哭到沈晚床榻前的。 沈晚此刻手里的書,被她無意識攥碎了扉頁。 顧母伏在在她床榻前痛哭不語,可沈晚卻在這一刻什么都明白了。 此時此景,沈晚不由既恨且悲,求她作什么呢?她也孤苦無依,她也走投無路,又何苦這般求,這般逼? “晚娘,立軒真的會沒命的……”顧母悲痛欲絕。那被血浸了大半的羊脂玉,那是她兒的血啊。 沈晚咬緊了牙不吐半字。硬逼自己轉過臉不去看顧母那凄入肝脾的模樣,她告訴自己不可半分妥協,一旦她稍有松口,那便會讓人逮著了她的軟肋,此后便會步步緊逼,直至到萬劫不復的境地。 她不信,不信那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殺人奪妻。 沈晚的不為所動令顧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