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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暈,那也得看本候同不同意?!?/br> 待到此廂事終于了了,沈晚都不知她是如何挨過這幾個時辰的。 她是被侯府里一個仆婦抱著上了轎,進了轎卻是連坐都坐不住,直接癱軟上面。隱約耳畔邊還響著臨走前,那霍殷沉冷強勢的聲音:本候給的,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此間事了時,秦嬤嬤有些不安的過來,待轎子遠離了視線,方小心建議道:“侯爺,這顧家娘子膽大妄為,是個難把控的,您看要不老奴再找那人牙子看看其他娘子?也怪老奴之前未曾察覺她性子這般倔,險些讓她壞了侯爺您的大事?!?/br> 霍殷收回目光,聞言依舊是一副沉冷的面色,讓人看不出其他情緒。 摩挲著扳指,他勾了唇角冷笑:“換人?那豈不遂了她的愿?近些日子讓人盯著她吃藥,調理好身子,本候要她懷,她不要也得要?!鄙裆⒗洌骸斑@回讓人盯仔細了,再出岔子,本候斷不會這般輕易繞過?!?/br> 秦嬤嬤神色一凜,忙應過,繼而雙手將那四角香囊遞過:“那顧家娘子就是將這腌臜物藏于里面。素日里讓她藏在床板夾縫里,或又是藏于袖中,想來她也自認為做的妥當,方有恃無恐。里面新塞滿了梔子花瓣,其花香氣尤為濃烈,旁人便是見著聞著,也自認為是梔子花做的香囊,哪里又會多想其他?便是此般,讓她鉆了空子?!毕胂肭貗邒呔腿滩蛔“櫭?,暗恨沈晚多狡。 霍殷接過香囊,垂眸反復查看,冷笑:“到底也是她身邊仆婦掉以輕心?!?/br> 秦嬤嬤苦笑:“侯爺說的是。老奴之前也已經訓過她了,她也指天發誓再不敢出半分岔子。到底也是侯府多年的老人……” 霍殷沉聲打斷:“便讓她且領十杖罷。再出紕漏,定不輕饒?!?/br> 秦嬤嬤忙謝過。 顧家人總覺得今日似有大事發生。 不提那吳媽今早中途自侯府沉著臉回來,在沈晚的臥房猛翻了一通后,怒氣沖沖的又從顧家離開。雖她口中不耐的說著是翻找花樣子,可顧家人瞧那似要掘地三尺的模樣,哪里是像找那區區花樣子的? 再瞧他們晚間歸來,不提那一瘸一拐的吳媽,就單是被人從轎中抱出來的沈晚,就足夠令他們驚悚駭怖的了。 可誰也不敢開口提出心中所惑,只是惶惶然的在心里胡亂猜測著,莫不是哪個惹得那霍閻王惱怒了? 那……會不會牽連到他們顧家? 沈晚回到臥房躺下后,側身朝里,渾身猶在輕顫,默默流淚。 想起那廂屈辱,她想瘋,想逃,想尖叫,想砍人,亦想……死。她從來都不是輕言生死之人,就如之前她勸說顧立軒那般,總認為人活著才有希望,死了才真的是完了,一了百了??纱藭r此刻,那時那刻,她竟不下三次想到死這一字,著實令她絕望又驚惶。 吳媽進房的時候是有些怨懟的,憑白遭了這頓杖責,更嚴重的是因此事讓秦嬤嬤和侯爺而失望,作為在侯府做事多年的老人,這是她絕對難以容忍的。所以對于罪魁禍首,她心頭的怨氣可想而知。 可她待進了房,驚見那顧家小娘子竟在那默然飲泣,心頭不由陡然一個激靈,下意識的便暗暗警惕起來。 不怪她如此小心,實在是她跟著這小娘子也近乎兩月的光景了。兩月說長不長,可說短也不短,足矣令她大概摸清這顧家娘子的性子。從來這小娘子都是寡淡的,就算有怒,有悲,都是狠狠在心里藏著,就算恨你,也是涼涼的瞥你一眼,不動聲色。失態痛哭的次數也有,可她就瞧見過那么一次,就是她跟前丫頭離開的時候,自打那起,便再也沒有過了。 如今陡然瞧見她默默飲泣,吳媽心頭無疑是驚的,也是懼的,不怕別的,就怕這小娘子一時想不開尋了那路,屆時壞了侯府大事,便是她有一百條命都不夠填的。 想到此處,吳媽渾身又是一個激靈,她得千萬看好了,人斷不能在她手里出了亂子。 第43章 娘子說什么都成 此后兩日,沈晚精神萎靡,猶如被驟然抽走了渾身氣力,對任何人事都不感興趣,做什么也提不起勁,神色間頗有倦怠厭棄之態。 胃口也大減,便是一日三餐變著花樣的做,她亦難以下咽。每餐堪堪不過吃過兩小口便罷,吳媽之前還當她鬧妖,軟硬兼施的逼她多吃了幾口,她倒是勉強吃過,可下一刻就俯身嘔吐起來。 當即嚇得吳媽臉色大變,忙前忙后又是撫背又是揉腹的,好半會方見她消停了。自此以后便再也不敢多逼她吃半口。 其實不用旁人多說,沈晚也自知她如今狀態不對,明明身體困乏,精神倦怠,可晚間卻遲遲無法入睡。便是好不容易剛迷糊睡下,卻陡然一個噩夢將她驚醒,之后便觳觫到天明。 可一旦天亮,她就忍不住驚惶看向房門處,神色抗拒,內心懼怕。整個人驚疑不定,總覺得那吳媽待會進來后的第一句話便是讓她好生準備,因為侯府的轎子已經停在了門外…… 然后這一整日便是在這般的狐疑、猜測、抗拒以及擔心受怕中度過。直待暮云合璧華燈初上時,她那顆緊緊糾著的心方稍稍回落,略得安寧。 一日復一日,沈晚從未覺得日子竟有這般難捱,讓人倦怠,消極,頹喪,悲觀。 她忍不住去想前世,又忍不住對比今生,越這般去想,去比較,便越壓抑,激涌過數次想要嚎啕大哭的沖動,可最終卻是半滴淚都落不下。 對身體的這般異樣,沈晚有些驚覺,隱約覺得自己可能是抑郁癥早期的征兆,若由此此發展,她整個人便要廢了。 畢竟這個年代,可沒有治療此廂病癥的大夫及藥物。 隱約意識到這點的沈晚,自此后猶如人格分裂,腦中仿佛分裂成了兩種聲音。其中一種聲音急切呼吁,讓她莫再這般放任自己下去,所謂天無絕人之路,只要振作起來,早晚能找到脫身的一日,自此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豈不快哉?而另外一種聲音疲憊倦怠,又冷漠嚴酷,勸她莫作無用功,那個男人權勢滔天,只要他一日不放手,猶如浮萍般無根無基的她,焉能逃脫的了他的五指山?倒還不如任由下去,若是瘋了也好,想他堂堂一府尊貴侯爺,總不能對著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還下得了口吧?若是死了也不賴,總比這般任人擺布來的強不是? 說到死,一個聲音告訴她不可輕言生死,另外一個聲音則告訴她死又何懼? 兩個聲音猶如魔音繞耳,幾乎沒有一刻停歇的在她耳畔纏繞擊打,逼的她越來越沉默,越來越壓抑。 吳媽眼見著不好,便再也按捺不住,這日便抽身出門欲去侯府,想要那秦嬤嬤拿個章程。 吳媽一出門,房間內就空了下來,沈晚便覺得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