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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有希望,便好言相勸。 沈晚笑笑,便再未言語。 秦嬤嬤卻因她那句‘左右不是靠著這件皮囊立于世間,又何懼之有’的話,心下反復琢磨了很久…… 沈晚離開侍郎府的時候,秦嬤嬤忍不住又看向那道突兀的傷口,然后又突然驚覺,在那女子沉靜溫婉卻又自信坦然的氣質中,這道傷口此刻看起來竟不那么刺目……大概,這樣的女子,是單單不能用容貌來衡量的罷。 秦嬤嬤回到侯府的時候,帶著某種破釜沉舟的孤勇。一鼓作氣的來到侯府書房外,不理會秦九那吃驚的神色,也咬緊牙關半個字不吐露她究竟求見侯爺是為何,只單單讓他進去通秉,等待侯爺的召見。 秦九好奇的要死,從來他娘就沒這么鄭重求見過侯爺,饒是有事也大多讓他間接稟告侯爺,像這般神色凝重的正式求見著實罕見。 秦嬤嬤咬緊牙關死活不說,實在怕一個不慎xiele氣,便再難提起這般的勇氣前來。 秦九只得進去通秉,恰好他們侯爺此刻也是無甚要事,想來也是奇怪秦嬤嬤有何事要正式求見,便讓秦九傳她進來。 本來秦九想要賴在書房聽上兩耳朵,奈何被他娘眼神暗示出去,只得不情不愿的出了書房,守在門外。 卻沒片刻功夫,書房內突然傳來他們侯爺不可置信的低叱:“荒唐!” 秦九心頭一驚,忙附耳貼上大門,卻隱約傳來他母親壓低聲音的喁喁細語,似乎很快很急,卻聽不清說什么,愈發令他焦急。 接著,似乎沒等他娘說完,房內又傳來侯爺的一陣低叱,卻比剛才聲音更不耐:“荒唐!” 秦九愈發的心驚rou跳,心頭不斷猜測著他娘究竟跟侯爺說什么了,怎么就惹得侯爺發這么大火。 沒等他猜出個章程來,門從里頭吱呀一聲打開,害的他差點摔進房內。趕緊站好,他偷偷瞥去,卻見他娘面無表情的從房內走出,那眼神中隱約是……釋然? 秦九真想扶額,愈發的抓心撓腮,他娘究竟在書房里跟侯爺說了什么這是? 書房內,霍殷皺眉看著手上的兵書,飛快的翻著,大半個時辰過去了,卻發現自己竟一個字都看不下去。 簡直荒唐。 放下兵書,他心煩意亂的捏著眉心,嬤嬤莫不是老糊涂了,出些什么昏招,荒唐至極。 縱然他霍殷也不自詡什么正派好人,可也不至于淪落到偷偷摸摸的去要個下屬之妻,難道他是那起子荒□□蕩之徒? 至于淮陰侯府的血脈傳承…… 霍殷狹長的眸子微瞇,隱約透射出一絲冷意。 嬤嬤說的這一點倒是提醒到他,淮陰侯府的確需要有個子嗣了。 “您真是這般跟侯爺說的?” 拗不過秦九的纏磨功,秦嬤嬤私下到底跟他松了口。 秦九當場就炸了:“您老是老糊涂了吧??!” 秦嬤嬤老臉微微抽搐,撩起眼皮看他一眼:“你就當我是老糊涂吧?!?/br> 秦九原地轉了好幾圈,狠狠撓了幾把頭發,連吸好幾口氣,又轉到秦嬤嬤面前:“您老跟我說說,這樣的餿主意您是怎么想出來的?”別怪他家侯爺惱,換他他也惱,甚至要炸了好不! 秦嬤嬤頓了頓,好半會方神色有些抑郁道:“你當我愿意侯爺這般委屈?侯爺這般金尊玉貴的人,就是尚了公主都使得,又何苦要受這般屈辱?可那……那傳言是那位極為忌憚的,咱既然不能忤了那位的逆,那便也只能私下給侯爺安排??偛荒茏尰搓幒罡當嗔怂冒??那將來我有何面目到泉下去見老夫人?” 饒是秦嬤嬤在‘傳言’這兩字上說的極輕,秦九聽到這兩字還是覺得猶如一口重錘瞬間兜頭砸來,令他有種窒息的痛感。 齊五代,禍(霍)起。 自大齊開國至今已歷四朝,如今圣上已然年邁,待他駕崩之后,其皇子繼位便是齊五代了。 秦九覺得喉嚨里似乎有股血腥味,仿佛間又看到了北疆那片天地連成一片的血色…… “九兒?秦九!” 秦嬤嬤的喝聲令他回了神。 “莫去想了,總之……都過去了?!?/br> 秦九轉過神,笑笑:“沒事娘,聽您的,我不想?!?/br> 秦嬤嬤轉了話題:“也許是我老婆子杞人憂天了,可自打你那日說的兇險,我這心里頭就沒個安穩過。好在侯爺雖未接納我那提議,可到底默許了我籌劃侯爺血脈延續一事。如此一來,我也算對得起老夫人了?!?/br> 秦九頓時有些心驚rou跳:“侯爺他……同意了?”當年的兇險他如何不知,若不是老侯爺舊部察覺不妙暗下走動,又及時讓人傳出侯爺不行于嗣的傳言,想來當時多疑善變的那位本是打著斬草除根的目的的。 雖如今侯爺手握重權,朝中親信眾多,羽翼已豐,連那位都忌憚三分,對淮陰侯府自是不敢輕易妄動??梢坏┗搓幒罡乃矫苄孤?,那位焉能坐得???雖如今的侯府不至于被動挨打,可眼下不是圖窮匕見的最好時機。 心頭這般考慮,秦九面上難免帶上幾分顧慮:“侯爺之所以能同意,只怕與近些年來匈奴不斷滋擾邊境的戰事有關。近些天來,劉相為首的幾位朝廷重臣煽動侯爺重拾淮陰侯府軍威,欲鼓動侯爺來年春日帶軍出征……具體我便不再與您透露,侯爺默許這般恐也是怕有萬一。娘您這邊切記要做的周密,若讓人瞧出端倪來,可要節外生枝了,于這當口上對侯府會有極大麻煩?!?/br> 一聽出征兩字,秦嬤嬤的心就突突直跳,頭又有些暈眩,喘了好半會氣方回了神。 “那我這兩日就安排人。其實之前我就是考慮到周密,方屬意那顧家娘子,畢竟她有顧家這層身份在,即便有了子嗣,別人也輕易懷疑不了什么,而他們拖家帶口的自是也不敢亂說。且那娘子尚為清白身,人也瞧著穩重大氣,心性于女子間極為難得,斷不會辱沒咱侯爺??杉热缓顮敳辉?,那這茬就只能揭過了,待我再去尋了人去?!?/br> 第25章 在這個朝代,到底是她癡…… 一晃又是十日過去,這日恰又臨到官員的休沐日。 這日早膳后,顧父出門遛彎刷完去了,福伯照常隨著顧父。因今日恰趕上了七月寶市日,為防止顧父湊熱鬧而惹事,顧立軒也特意讓雙壽也隨了去。 天氣炎熱,顧母原本是不欲出門的,雖那寶市極為熱鬧,可在這樣的鬼天氣出門真是要人命的。顧立軒見狀,似無意說道家里裝飾的器物均舊了,也合該去采買些才是。 顧母瞬間仿佛明白了什么,心臟突然就劇烈跳動起來。 “那……我……就去看看先……”顧母無法直視顧立軒那意有所指的目光,更不敢轉身去面對身側沈晚探尋的神色,虛飄著眼神,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仿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