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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看了他幾眼,好奇地用空出的那只手撥弄賀時霆光潔的下巴,還戳了戳他的喉結。 她還沒玩夠,作怪的手就被賀時霆握住,圈在掌心細細摩挲。 歐陽御醫診脈時為了避嫌,是側著身子的,并未看見楚楚和賀時霆這些小動作。 診完脈,他皺著眉對賀時霆道:“觀尊夫人脈象,已有孕兩月余,大約是這幾日驚悸過度,勞累疲乏,又兼寒涼入體,夫人的胎象很是不穩?!?/br> 楚楚本來以為只是寶寶不乖,聽御醫說得這樣嚴重,害怕道:“那該怎么辦?” 她話說到一半,賀時霆突然道:“不可能!” 歐陽御醫活到這把年紀,什么沒見過?他聽賀時霆的語氣,腦內登時浮現了各種內宅中不可言說之事。 此時再看,他覺得這位賀侯爺的腦門隱隱發綠。 楚楚倒沒有歐陽御醫想得那么多,她單純地以為賀時霆是被御醫的話嚇著了,趕緊拍拍他的背,哄道:“不會有事的,御醫肯定有辦法?!?/br> 聽楚楚這樣說,歐陽御醫又有些迷惑了,這賀夫人怎么如此坦蕩,沒有半分心虛的模樣? 歐陽御醫對自己的猜測產生懷疑,面上卻不動聲色,接著楚楚的話道:“夫人的胎象不穩,想保住孩子,這幾日須多臥床靜養才是。我再給夫人開一副安胎藥,夫人要按時服用?!?/br> 楚楚應道:“我知道了?!?/br> 賀時霆垂著眸,看不出神色,待御醫和楚楚說完,才開口道:“歐陽御醫,你確定沒有診錯?” 歐陽御醫聞言,登時大為不悅。自己行醫數十載,治好過無數疑難雜癥,怎么可能診錯這樣簡單的滑脈?靖遠侯戴了綠帽子不想承認,居然反過來質疑自己的醫術! 激動之下,歐陽御醫差點揪掉自己的一根胡子,趕緊伸手撫了幾把。他忽而又有些心軟,京城中誰不知道靖遠侯最寵愛他這位夫人? 也是個可憐人啊。 歐陽御醫竭力讓自己的語氣和藹一些,“沒診錯,尊夫人確實有孕兩月余了?!?/br> 賀時霆也知道御醫診錯脈的可能性極低,他用力揉了揉鼻根,請歐陽御醫出去開安胎藥。 楚楚就算再遲鈍,此時也發現了賀時霆的不對勁。 她挽著賀時霆的胳膊,擔憂道:“霆哥哥,你怎么了?” 賀時霆神色復雜,熾熱的掌心覆在楚楚小腹上,“怎么就有了?” “你每日弄得我都要散架了,怎么會沒有?”楚楚說完,沒好氣地瞥了賀時霆一眼,“寶寶肯定是隨了你,就知道折騰我?!?/br> 賀時霆知道楚楚誤解了自己的意思,他思量片刻,將楚楚為何不可能懷孕的前因后果都告訴了她。 楚楚對情、事所有的認知幾乎都來自賀時霆,聽他這么一解釋,回想起兩人每次歡好的情景,也有些茫然起來。 她想了想,一本正經道:“會不會是你記錯了?有幾次我都已經昏過去,說不定你當時沒忍住……后來又忘了?!?/br> 賀時霆被她說得鼻息都粗重了幾分,堅定地否認道:“我沒有?!?/br> 那楚楚就想不出為什么了。 她抱著自己的小肚子,有些憂愁地道:“可我的月事兩月未至,最近還想吐,腰酸,肯定是有小寶寶了。連御醫也這么說?!?/br> 說到這里,楚楚恍然大悟道:“我說怎么方才歐陽御醫看你的眼神不太對呢?!?/br> 賀時霆剛剛沒注意過歐陽御醫的眼神,聞言疑惑地看著楚楚。 楚楚臉上露出一個偷腥貓兒般的笑。 她自顧自笑了好一會,雙眼都笑出了瀲滟的水光,才邊笑邊道:“你沒發現嗎?歐陽御醫看你的眼神……” 故意頓了一頓,楚楚才笑道:“他看你的眼神綠油油的?!?/br> 話音剛落,她的屁股就被賀時霆拍了一下。 楚楚也不羞,故意嘆了口氣,抱著肚子,問里面的小寶寶,“怎么辦呢。寶寶,你的爹找不著了?!?/br> 賀時霆被她氣得牙根癢癢,湊近了些,逼問道:“怎么,你還想給孩子再找個爹?” 他靠楚楚靠得太近,兩人的臉只有一寸之遙,楚楚禁不住誘惑,抬起下巴想親賀時霆。 偏偏她進一寸,賀時霆就退一寸。 楚楚怎么也親不到。 她有點急,緊緊環住賀時霆的脖頸,不許他動,便啃他的嘴邊含含糊糊地說道:“不找了,已經找到了?!?/br> 兩人鬧了一會,楚楚身子疲乏,復又睡去了。 她睡得不是很安穩,隔一會兒就要睜眼找賀時霆。 賀時霆走不開,輕輕給楚楚拍著背,讓碧桃請歐陽御醫再進來一趟。 歐陽御醫被碧桃恭敬地請到房內,坐在梨花椅上。隔著床幔,他能看到靖遠侯給他夫人搭后背的動作。 賀時霆等楚楚的呼吸很均勻了,才開口道:“歐陽御醫確定自己并未診錯脈?” 若往常有人敢這樣再三質疑歐陽御醫的醫術,他能氣得把胡子都吹起來,這會兒他卻沒動怒。 不過看賀時霆的眼神卻近乎憐憫了。 靖遠侯戴了這樣大的一頂綠帽子,還能平心靜氣,與妻子恩愛有加,對妻子百依百順,實在可悲可嘆。 癡情又可憐。 實在可憐。 賀時霆之前沒注意,經楚楚提醒,此刻自然把歐陽御醫眼底的同情看得清清楚楚,他的臉頓時黑得像塊炭。 歐陽御醫見賀時霆的綠得發黑,更加同情了。 賀時霆黑著臉,又問了一遍:“歐陽御醫年邁,是否有眼花手抖,診錯了脈的可能?” 歐陽御醫現在看賀時霆就跟看頂綠帽子似的,頗為慈和地斬釘截鐵道:“不可能?!?/br> 賀時霆被他看得額角暴出一根青筋,忍著脾氣請他給楚楚再診一次脈。 歐陽御醫覺得此時的靖遠侯宛如自己家中死活不愿意相信先生布置了抄十遍弟子規的小孫兒。 他懷著憐憫的心,再次給楚楚診脈。 結果不言而喻。 賀時霆想了想,把自己的避孕方式告訴了歐陽御醫。 歐陽御醫聞言微驚,沉吟片刻,才道:“此法并非萬無一失,夫人是有可能受孕的?!?/br> 嘴上這么說,歐陽御醫心里卻想:尋常男子有哪個能次次歡好都忍住的? 他看賀時霆的眼神已經不是在看綠帽子了。 他懷疑賀時霆有隱疾。 面對這種事,多數男子都諱疾忌醫,歐陽御醫想著,要不勸賀侯爺去找太醫院精通此科的萬御醫瞧瞧。 賀時霆不知道歐陽御醫在想什么,又問道:“內子年紀尚小,胎象又不穩,此時懷胎是否會傷身?” 世間男子得知妻子懷胎,大多都更關心孩子是否康健,倒少有關心母體是否會受損的。 歐陽御醫因此高看了賀時霆一眼,道:“懷孕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