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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貴重怎么來就是了。大婚的場合倒是麻煩些,還有,我們倆的婚服也尚未開始縫制。不過你別擔心,我會把一切都準備好,你只管安心娶我就是?!?/br> 她這話聽著很有些別扭。 從來只聽說男方讓女方安心嫁自己的,倒少有像楚楚這般,要人家安心娶自己的。 賀時霆臉上的笑意很深,“好?!?/br> 自定下婚期后,楚楚越來越忙。 早晨上課,下午練半個時辰的舞,然后騰出時間籌備婚禮事宜。 楚楚要主持侯府的中饋,要準備聘禮,要準備嫁妝,又要打點婚禮的每個流程,有時間還要琢磨邀請賓客的名單,每天都被安排得滿滿當當,只有晚上能得些空。 有時候賀時霆沒出門,在府里處理公務,楚楚就讓下人把自己的書桌搬到賀時霆書房里,和他一起處理事情。 他們各自忙著各自的事,縱然在一間房里,也沒空膩歪。 但楚楚還是堅持在賀時霆的書房處理事情。只要兩人待在同一間房里,就算不說話,楚楚也很歡喜。 她覺得自己和賀時霆的交流已經少了,房里伺候的丫鬟們卻還是被撒了一臉糖。 這日,楚楚正在核對納彩的禮單,謹和給她端了一盞新炮制的茉莉花茶。 楚楚喝了,覺得很清甜,便放下手里的清單,特意端著手里的茶盞,跑去讓賀時霆喝了一口,得到他也覺得好喝的評價,才滿意地跑回去繼續看禮單。 她對完禮單,就坐在桌上畫鞋樣子。 納彩的禮單里別的尚可,最珍貴的是一對賀時霆打的活雁。按照習俗,楚楚該回一雙親手做的鞋。 畫好鞋樣子,她又設計了鞋面紋路的花樣。 等放下筆,楚楚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忽覺有些困倦,她也不回房,迷瞪著眼睛走到賀時霆身邊。 只一眼,賀時霆就知道這小嬌嬌是困了。他把楚楚抱到懷里,安撫似的吻了吻她的額心。 躺在熟悉的懷里,楚楚很快就睡著了。 賀時霆坐在桌前,身后的椅子并不算特別寬大,楚楚也不嫌難受,就那么蜷在他懷里,睡得香噴噴。 待處理完手頭的事情,賀時霆抱著懷里的小姑娘,把她放到一旁的軟塌上,給她蓋了條薄被,又讓謹和把屋里的冰都撤了。 這會兒立夏剛過,天氣不算特別炎熱,就這小姑娘嬌氣,非鬧著要用冰。賀時霆見她沒有著涼,也就縱了她,只是睡覺的時候不許她用冰。 靖遠侯府里雖然忙碌,但還是平靜的。朝中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襄王的母家嚴家出了事。 一個嚴家的旁支仗著嚴家權勢,販賣私鹽,牟取暴利,被晉王的人拿住證據,鬧將出來,還牽扯到了嚴麗妃。 為了這件事,賀時霆這幾日回來得比平常更晚了些。 楚楚等不到他,便點著燈,躲在寶樓里雕琢自己那對玉佩。 那是一對龍鳳佩,分開看是一塊龍佩和一塊鳳佩,合在一起則呈現龍鳳纏繞的模樣。 楚楚預備在大婚的時候把玉佩送給賀時霆。本來婚期還遠,她還能慢慢雕琢,但現在時間緊,她又不想讓賀時霆提前知道,只好把活都藏在晚上,每天偷摸做一點。 嚴家之事鬧了幾日,雖讓襄王的勢力受了些打擊,但并未傷筋動骨。 只是這樣一來,晉王又占了上風。 事情剛告一段落,晉王妃便上門拜訪。 楚楚原想推說不見,可晉王妃卻讓人傳話,說自己手上有楚楚的聘妾文書,楚父已經將楚楚許給晉王做妾了。 妾不同于側妃,不算主子,納進府里不用走復雜的流程。晉王若是要納,也不必經過誰的同意。若有人拿欽天監的結果說事,只需再找個高僧編套說辭就是。 這事倒有幾分棘手。 楚楚換下家常衣裳,梳洗打扮,打算去前廳會會那位晉王妃。 “晉王妃安好?!背M了門,先給晉王妃行了一禮。 “楚姑娘快別拘禮了?!?/br> 晉王妃說著,把楚楚扶了起來。 楚楚抬頭,只見面前的人一身秋香色衣裙,首飾簡單華貴,氣質溫柔清潤。 晉王妃見楚楚看向自己,對她露出一個和善的笑。 楚楚和晉王妃一道坐下,讓謹和呈了幾樣茶點上來,笑道:“府里的廚子手藝不精,好在還有幾分巧意,王妃見多識廣,千萬別見笑,賞臉嘗嘗吧?!?/br> 晉王妃笑著用了一塊千層菊花酥,心中微訝。她原以為楚楚只是個美貌草包,不想倒這樣落落大方。 想到自己是來做什么的,晉王妃不由生出些許酸意。 壓下心里的酸意,晉王妃和楚楚聊了聊。 楚楚明知道晉王妃手里攥著楚父簽了字的聘妾文書,卻絲毫不急,無論晉王妃如何拋出話茬,就是不接,東拉西扯地聊著衣裳吃食等閑話。 晉王妃沒想到楚楚小小年紀就這樣沉得住氣,繞了半天彎子,最后只好直言道:“楚姑娘知書識禮,想必明白何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br> 楚楚沒回話,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吃了塊小酥餅,用帕子擦了擦手,又喝了口茶。 見晉王妃臉上溫柔的笑都要掛不住了,楚楚才有些失落地道:“王妃父母雙全,自然對這話深有體會,可惜楚楚生父早逝,生母不久前病逝,并無父母之命可遵?!?/br> 她說著,仿佛被晉王妃提起了什么傷心事,眼眶都紅了。 晉王妃沒想到還有這一出,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 楚楚用帕子捂住臉,假裝要哭。 其實是想遮住嘴角的笑意。 她自小到大,從楚父的只言片語中,猜出自己不是他的親女。但楚父為了要楚楚給他掙錢,從未承認過。 那日,楚父和她那個弟弟來鬧,賀時霆把他們抓起來,拷問出楚父果然不是楚楚的生父,楚楚是楚母帶著嫁進楚家的。 所以楚楚在籌備和賀時霆的婚禮時,并沒有想起楚父。 楚父都不是楚楚的親生父親,他簽的聘妾文書又哪里能作數? 楚父和楚楚的弟弟在去定平院鬧過之后,就被賀時霆關到京郊的莊子里,派了人嚴加看管。兩人有飯吃有衣穿,但終日勞作不休。 這不算什么很嚴重的懲罰,只是那兩人都是懶骨頭,讓他們勞作簡直是要了他們的命。 想到這里,楚楚又有些疑惑,晉王到底是如何找到那個莊子,還把人帶到官府去弄那勞什子聘妾文書的? 這時,晉王妃開口了,“既然楚姑娘生父早逝,那繼父說的話自然也作數的?!?/br> 賀時霆闊步走進前廳,冷笑道:“王妃多慮了。楚楚雖然生父早逝,但家族宗長還未死絕,她的婚事輪不到一個外姓人置喙?!?/br> 晉王妃不是傻的,若楚楚果然不是楚父親女,家中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