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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染上薄紅,悄悄用右手抵住自己的肚子。 賀時霆眼中略過笑意,“連劈柴的力氣都沒有,感情是沒吃飯?” 楚楚羞得臉色愈發的紅,如胭脂般緋麗,囫圇地應了一聲:“是?!?/br> 賀時霆皺眉,還真沒吃飯。 奉正院那起子人做的都是些什么事? 賀時霆幾步走到楚楚邊上,提起她的領子,尚未用力,又想起什么,放開她的衣領,轉而扯著她的手,把她拉起來。 “走?!?/br> 楚楚不明所以,被他拉著一路往賀府的廚房去。 他的步子很大,楚楚需要小跑才能跟得上,她的胳膊又被人拉著,跑得跌跌撞撞的,也不敢吱聲。 還是賀時霆發現她的呼吸急促,才放慢步調。 “蠢?!彼炖锟瘫〉赝鲁鲆粋€字。 走不動不會和自己說么? 楚楚不明白他做什么要罵人,也不知道他要帶自己去哪,被罵了都不敢辯解,垂著小腦袋跟在賀時霆身后。 月亮照著她烏油油的發頂,看上去怪委屈的。 一聲幾不可聞的輕笑消散在漆黑的夜里。 快到廚房時,楚楚看清楚這是什么地方,嚇得邁不開腿。 賀時霆走在前面,尚不知道她止住了腳步,依舊扯著她的手向前,楚楚一個趔趄,撞到賀時霆肩上。 她白膩的額頭瞬間浮上一個紅印。 楚楚疼得鼻尖發酸,卻顧不得額頭,小聲對賀時霆哀求道:“不要煮我,求求你。我會好好劈柴的,我,我還會繡花、掃地,捏肩我也會的……要不我們還是回柴房吧?!?/br> 黑白分明的眼睛盈著水光,里面除了恐懼,沒有其他的情緒,看得賀時霆心煩,勉強解釋道:“我不吃人?!?/br> 楚楚黑羽似的睫毛顫動著,想把賀時霆的手掙開,又沒有那個力氣,只能求他,“那,那我能不能不進去?” “不能?!辟R時霆看她額心的紅痕不順眼,干脆眼不見心不煩地轉過去,拉著她往廚房里去。 “說了不吃人就不吃,你怕什么?!?/br> 楚楚能不怕嗎?她不敢再反抗,被賀時霆拉進了廚房。 大半夜的,廚房里冷冷清清,既沒人,也沒什么熱的吃食。 賀時霆掃視了一圈,只發現幾個冷硬了的白饅頭,他嫌棄地挪開視線。 一回頭,那小丫頭緊緊盯著那幾個饅頭。 出息! 賀時霆問她:“想吃那個?” 乍然被發問,楚楚心里一緊,怯怯地看著他,見他沒有要動怒的意思,才點了點頭,小聲回答:“想?!?/br> 賀時霆瞥她一眼,慢悠悠地拿起裝饅頭的碗,隨手放進半開的柜子,把柜門合上。 眼睜睜看著白面饅頭消失在自己的視野里,楚楚滿臉的不舍,但她什么也沒說,安靜地站在原地。 賀時霆從另一個柜子里翻出一捆面,拿在手里問她:“會煮面嗎?” 楚楚點頭。 面被拋了過來,楚楚手忙腳亂地去接,還好賀時霆扔得準,那捆面直直落到她懷里。 接二連三的,賀時霆把一大塊火腿,一只燒鵝,一把奶白菜齊齊扔到灶臺上,又提了籃雞蛋和幾瓶醬菜來。 “都煮了?!彼f了個火折子給楚楚。 楚楚接過,心里反倒松了口氣,原來不是要煮自己,是要自己煮面。 她蹲下來生火,待火苗噼里啪啦地響起,猶豫了片刻,才出聲問賀時霆想吃什么面。 聲音還有些發顫,軟綿綿的。 火光映著她姣白的芙蓉面和星子一樣閃爍的眸,賀時霆的神色有一瞬不自然。 “你做的面能吃?” 楚楚的廚藝一般,做的面算不上多好吃,但還是能吃的,她點點頭。 “嗤?!辟R時霆不以為然,“你自己吃吧?!?/br> 楚楚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好事,她下意識的不敢相信,呆呆地問道:“真的???” 賀時霆臉一黑,她趕緊點頭,自己肯定道:“真的真的。我馬上就煮?!?/br> 被賀時霆盯著煮面,楚楚有些恍惚。她切著rou,想到之前他的舉動,心里隱約冒出一個不太可能的猜測。 賀時霆看得眉心直皺,哪里來的蠢丫頭,不僅不會劈柴,連使刀都敢走神。 他緊盯著那把鋒利的刀,隨時準備出手。 rou有驚無險地切好了,楚楚往燒滾的水里加了一小把面。賀時霆在一邊看著,把剩下的面一整把都扔到鍋里。 楚楚差點被開水濺到,本能地躲了一躲。 看著鍋里那么多的面,她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忍不住低聲和賀時霆說:“這面條,還有那些東西太多了,我吃不完的?!?/br> 賀時霆瞟了眼她的腰,這么點東西也嫌多,怪不得腰細得要斷了似的。 巡視了一眼灶臺上的東西,最后他把那捆奶白菜拎起,扔回原位,不容拒絕道:“已經少了,煮吧?!?/br> 楚楚不敢再說話,在賀時霆的指揮下蒸熟鵝rou,又煎了好多的蛋。 很快,廚房里便飄散著鮮甜的濃香。 楚楚把燙熟了的面放進火腿湯中,看著鍋里那么多的面,她在心里糾結了好一會兒,才問道:“您要不要也吃一碗?” 話已經放出去了,說不吃就不吃,賀時霆拒絕。 楚楚只好給自己盛一小碗熱騰騰的火腿面,又去拿了雙干凈的筷子。 她拿筷子的時候,賀時霆不太滿意地拿起桌上的小碗,夾了兩個煎蛋,又夾了只蒸熟的燒鵝腿放進碗里。 小小的碗滿得幾乎要溢出來。 碗被拿走時,楚楚倒沒驚訝,面前這人總是喜怒無常,這會兒反悔不讓她吃也沒什么稀奇。 可這個碗轉了一圈,上面添了一堆東西,最后又被遞回自己手上,楚楚有些發愣。 “看什么看,快吃?!?/br> 楚楚垂下眼簾,接過他手里的碗,拿起筷子吃了一口。 不知怎么,她心里忽然有點發酸,好像沒那么怕賀時霆了。 面煮的恰到好處,軟彈適中,楚楚從未吃過火腿,只覺得這湯無比鮮濃,好喝得能把人的舌頭吞進去。 中午她被其他丫鬟欺負,只吃到幾口冷飯,下午胡嬤嬤把她扔到賀時霆房里后,便把她忘了,她已經餓了近乎一天。 在家時她也總是吃不飽,此時難得有這么大一碗面,楚楚吃得可認真。 她吃面也安安靜靜的,一口一口往嘴里塞,薄白的臉頰鼓起,偶爾吃一口鵝腿,嫩軟咸香的rou能讓她烏溜溜的眼瞳滿足地瞇起。 見她吃的這樣香甜,面湯又源源不斷地散發濃香,賀時霆臉色有些不好看。 折騰了大半夜,他其實也有些餓。 楚楚敏感地覺察到有什么在盯自己,她端起碗喝湯,邊喝便偷偷去覷,正好對上賀時霆的臉,嚇得趕緊垂下眼簾。 她咬了咬唇,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