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諷刺的笑。這一天過的十分精彩,眼看到了深夜,張小二被關進了新僑縣的大牢里,馮思遠被縣衙的主簿縣丞哄著去了后院廂房。越想馮思遠越害怕,李弘濟該不會從此不理自己了吧?若張小二說的那些事真的是誣陷倒也罷了,以李弘濟的聰明才智才不會相信,可偏偏那些都是真的,以李弘濟的英明睿智,他……越想越坐不住,他必須立即去見李弘濟,絕不能讓李弘濟信了張小二的話!去李弘濟住的廂房敲了半天門,卻無人應答。這時候縣衙的仵作路過,馮思遠問:“李大人出去了嘛?”仵作回答說:“沒有,可能是今天太累已經睡著了吧!李大人吩咐明日一早要開棺驗尸,這一天天也是夠累的!”“開棺驗尸?驗誰的尸?”“還能有誰?陳氏夫婦的,陳老大的尸體我驗過了,是被人用利器割斷咽喉致死的,但是陳朱氏的尸體,我還沒來得及驗就被埋了!馮大人你也早些回去歇著吧,明天的事還多著呢,別把張小二的話往心里去,他那種東西逼急了逮著誰咬誰!”馮思遠恍恍惚惚的回了房間,可能這一天真的是太累了,居然沒有失眠,可卻做了一整夜的噩夢,夢見李弘濟要殺了他全家。從夢中驚醒,滿身冷汗,外面已經是晨光熹微了,他再也睡不下去,他得好好想想怎么跟李弘濟解釋。打開房門出去,衙門里的下人已經開始忙乎了,有丫鬟端來洗臉水伺候他洗漱。院子的涼亭里坐著兩個捕頭,這會正興致勃勃的說些什么“我的天吶,這李大人是神仙吧?也太準了!”“聽說這李大人中進士之前,就是在城隍廟門口擺攤算命的,可準了,人稱活神仙!”匆匆洗漱后,馮思遠走到涼亭,問那兩個捕快“發生了什么事嗎?”見他過來,兩個捕快忙起身施禮,回答說:“我們正說這李大人呢,他昨夜化妝成犯人,在咱們新僑縣的大牢里蹲守,居然逮住個劫獄的家伙,那家伙還是官府懸賞五百兩白銀緝拿的江洋大盜?!?/br>另一個捕快接著說:“這還不是最神的,最神的是昨半夜有人替我們把陳氏夫婦的墳頭都給刨開了,今早上那幾個人被五花大綁吊在了縣衙大門的梁上,你說是不是有天兵天將在幫助這個李大人呀?”馮思遠聽的一陣恍惚,半夜劫獄,毀尸滅跡,馮太傅為了這個兒子,也真是一世清白都不顧了!早飯過后,所有人跟著李弘濟去開棺驗尸,兩座墳頭都被人挖開了。衙役抬出棺木,撬開棺材,兩人下葬也就十多天,此時天氣熱,尸體已經開始腐爛,發出一股難聞的氣味。馮思遠腹內一陣翻滾,差點當場吐出來,急忙退后躲到三尺開外。李弘濟雖然會查案,但對驗尸也不在行,也只是站在一旁看著。陳老大的死法和案卷上所寫沒有出入,朱紅身上多處鞭傷,明顯是被人毆打致死,死之前還遭受過凌*辱。只是朱紅的手一直緊緊攥著,好像攥著什么東西。仵作沒有辦法,只能鋸斷朱紅的手指頭,那一刻,所有人都驚呆了,朱紅手里攥著的是一塊玉佩,最頂級的羊脂玉,圓潤細滑毫無瑕疵,不是極富極貴之家,根本用不起這樣的玉。無論是車夫的證詞,還是張小二的證詞,都只是口說無憑,可以反水,也可以說成是屈打成招。只有這塊玉,是鐵一般的證據,無可辯駁!馮思遠也徹底放棄了阻撓李弘濟查案的想法,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馮太傅要想保住這個兒子,就只能請出供在祖宗祠堂里的丹書鐵卷。之后,他們帶著所有證物,證人回了開封,總共離開開封也就兩天多一點,整個朝廷都要翻了。彈劾李弘濟的奏章竟然達到了上百封,甚至有人列舉了他的十大罪狀,說他污蔑圣人,濫用職權,助紂為虐,一條條一款款都是有理有據,說的人心驚膽戰。污蔑圣人,當然指的是馮太傅。濫用職權,說的是在沒有確切證據的情況下就羈押了馮思文。助紂為虐,自然只得是他幫助新黨打壓舊黨一事。不過,這些奏章官家一封都沒有理會,只下了一道旨意,就是要把馮思遠從刑部踢到禮部去,離這個案子和李弘濟遠一點。不過李弘濟查案的速度太快,馮思遠一路跟著他都沒機會使絆子,官家的旨意剛出皇宮,他們已經帶著確鑿的證據回來了,后來,官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又追回了那道旨意,讓馮思遠扼腕嘆息,差一點他就進了他想進的禮部了。回到開封,緊接著就升堂提升馮思文。這兩天,馮思文在大理寺的牢房里是吃了睡,睡了吃,一沒受刑二沒受罪,連衣服都是干干凈凈新換的,紅光滿面的進來了。因為馮思文是馮太傅的兒子,這件案子波及太大,李弘濟主審,陪審的官員有大理寺卿,刑部尚書,還有國家的宰職大臣,每一個名頭抬出來都能砸死一批人。面對馬車夫和張小二的指證,那馮思文矢口否認,大呼冤枉,說他們兩個是被居心叵測之人指使的。直到李弘濟拿出朱紅手里攥著的玉佩,馮思文才算是住了口。兩天前李弘濟借著查這塊玉佩的由頭去的馮府,這塊正是馮思文從一個商人手里巧取豪奪過來的玉佩。誰也沒想到最后的證據竟然是這個,連李弘濟自己都沒想到,可能冥冥之中真的有天在幫他吧!鐵證擺在眼前,馮思文再也不能狡辯了,但卻沒露出半點畏懼驚恐,反而在公堂之上放肆的大笑起來。“是我干的又怎么樣?白牡丹那個小娘們,本少爺看上她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居然敢嫁給別人,陳老大一個開油鋪子的算什么東西,也敢跟我搶女人,還有那個陳老二,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打我!是我找人殺的陳老大,擄走白牡丹,又嫁禍給陳老二的,是我找人散布謠言說白牡丹跟陳老二通*殲的”他指著公堂之上的李弘濟,笑得前仰后合“你能殺了我嗎?你有本事殺我嗎?你他媽的算什么東西,一個被馮思遠玩過的小兔子嗎?”丹書鐵卷(一)聽到這些話,不光是坐在公堂之上的李弘濟,就連馮思遠和在場的所有大人都黑了臉,這就是書香門第教出來的貴公子,這就是躺在祖宗的功德簿上養出來的富貴衙內,簡直是丟盡了整個氏族階級的臉面。馮思文視線掃過堂上陪審的所有高官,指著這些人的鼻尖,大笑道:“你們呀你們,你們中哪個能治我的罪,我們家祖宗跟著太/祖打天下,我們祠堂里供著太/祖御賜的丹書鐵卷,除十惡不赦大罪皆可豁免,你們哪個敢動我?”說道最后三個字,聲音忽然提高,震得公堂動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