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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公公帶著兩個同來的小太監走了。剛出胡同,就看見馮思遠已經在胡同口他的轎子旁等著他了。孫太監這次是給李弘濟傳旨的,他在院子里和孫太監說話,自然是不大合適,便等在了胡同外面,就算是路上偶遇也說得過去。見孫太監出來,馮思遠立馬迎上去,面帶春風道:“公公您這是要走嗎?”孫太監這會兒還窩著一肚子火呢“哼,這個李弘濟,也真是夠吝嗇的!”馮思遠忙拿出一袋銀子塞到孫太監手里,笑著說:“這公公您可就錯怪錯舟了,他不是吝嗇,他是真的窮呀!”孫太監捏了捏手里的錢袋,臉上終于露出一絲滿意“這話怎么說的,他每月的俸祿多少,我還是知道的!”“哎!我和錯舟已經住同一個院子好幾個月了,別人不知道,我再清楚不過了,錯舟是在寺院里長大,每月領了俸祿,他便把大半的錢財都寄了回去,手頭上自然拮據,這段時間還好,前幾個月,他日常的衣服上,都是打補丁的!”聽到他這么說,孫太監滿臉震驚“你說的可是真的?”“句句屬實,您沒看見院子里種的那些大白菜呀,都是錯舟自己種的!”知道真相的孫太監一陣懊悔,長嘆一聲“嗨,我剛錯怪他了!”經馮思遠這樣一說,孫太監越來越覺得李弘濟可憐,無爹無娘的孤兒一個,在寺院里跟和尚們一塊長大,卻從未自暴自棄,發奮圖強考上了進士,還中了探花,當官之后也沒有忘本,依然用微薄的俸祿供養那些和尚,窮的家徒四壁卻一點都不貪污,還能秉公執法直言進諫,這樣的好官,這樣的好人,打著燈籠也找不到呀!回到宮里復命的時候,便將自己看到的情況朝官家說了,著重將李弘濟家里的貧寒情況描述了一番“官家呀,不是到了李大人家里,我都不知道家徒四壁是個什么概念!”皇上也有些納悶:“本朝當官的,能窮成這個樣子嗎?他每月俸祿多少,朕還是知道的,莫非戶部克扣了他的俸祿,沒有吧?他這定是在故作姿態,沽名釣譽!”皇帝斷言道。“不,官家,李大人他是真窮呀……”然后,孫公公就將馮思遠給他說的話又繪聲繪色的描述了一便,說著說著,還抹了兩滴眼淚“這些事李大人從未跟別人說,還是跟他同住一院的馮思遠馮大人告訴老奴的!”聽完后,皇上也十分詫異,他起初只是欣賞李弘濟身上那股子勇勁,卻沒想到身世如此凄涼,人品如此可貴!“哎,有此棟梁,是大宋之幸,朕之幸呀!”皇帝感嘆道。“等一下,你說和他住一個院子的是馮思遠?是今年的鴻臚馮思遠嗎?”“是,正是翰林院的馮大人,我看這馮大人對這李大人是照顧有加呀!滿朝誰不知道當初他們兩個為了探花郎的名次掙得臉紅脖子粗,現在京城的人還在談論此事呢,都認為這兩人必定勢同水火,沒想到卻住在同一個院子里,老奴也是吃了一驚呀!”皇帝點了點頭“這個馮思遠!朕當初讓李弘濟頂了他的名次,其實是想給朝中的大氏族們一個下馬威,本以為此人只會做些錦繡文章罷了,沒想到卻也是如此寬厚通達的一個人,有道是近朱者赤,他既然能與李弘濟化干戈為玉帛,還能住在同一院子里相互照應,可見此人并不像其他世家公子那些做派?!?/br>孫公公急忙附和:“官家說的是呀,依老奴看,馮大人其實是很寬厚的一人!”“嗯,刑部那幫子官員,有些油鹽不進,李弘濟跟他們打交道,必定處處碰壁,不如就把馮思遠調到刑部任職好了,就任刑部主事,協助李弘濟重審此次這個案子!”馮思遠接到這份任命狀,可真是五味雜陳哭笑不得,他沒什么大的追求,當個小小的翰林,整日風花雪月便是他最大的追求,當然這段時間,他的主要追求就是能把李弘濟……能和李弘濟先從朋友做起,慢慢培養感情!他最煩的就是邢獄這類事情,若是能將他調到禮部多好呀,為什么偏偏調到刑部呢?還是審理關于他堂兄的案子,官家這究竟是逼著他大義滅親呢?還是逼著他包庇罪犯呢?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當然皇帝并不知曉嫌疑犯就是馮思文,要是知道了,定讓馮思遠有多遠滾多遠!雖然是千般的不情不愿,馮思遠還是要到刑部去報道。陳老二夜探李弘濟住宅的時候,兩個人都在,最大的嫌疑犯是誰,都心知肚明,沒必要揣著明白裝糊涂,上午馮思遠剛到刑部報道,下午李弘濟便邀請他一塊去拜訪太傅。這和馮思遠單獨拜訪馮太傅可不一樣,這次李弘濟可是帶著殺機去的!隔了兩天再次見到馮太傅,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馮太傅應該是已經知道了親兒子干的好事,否則也不至于這樣!現在還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據指向馮思文,他們來的理由也是正常的拜訪??神T太傅本就對李弘濟沒什么好感,更何況知道他是來者不善,更不會有什么好臉色!甚至連奉上的茶,都是最劣質的!不過喝不慣的只有馮思遠一個,李弘濟的家里從來都只有白水,茶這種飲品對他來說,太奢侈了!馮太傅冷冰冰的看著面前兩人,一雙歷經波云詭譎的瞳仁里寫滿了警惕和算計,對于這個年紀的馮仲先來說,早已經散去了名利之心,只是專心做學問,這種眼神,很久沒有出現了!畢竟是歷經三朝的人,他當年出使契丹,面對一群虎狼都可以面不改色,兩個小輩,他根本不放在眼里!馮思遠被這眼神嚇得是如坐針氈,好像下一刻自己這個伯父就會沖過來用他手里那把拐杖敲死自己。反觀李弘濟卻是面色如常,細細品嘗馮太傅家里的茶,他是窮慣了的人,就算是最劣等的茶,他也覺得香甜如甘露。“不知道兩位大人大駕光臨,有什么事嗎?”馮太傅壓著怒氣問道。李弘濟放下茶杯,緩緩說道:“令郎涉及到一個小案子,我這次來就是想找馮公子問一些細節!”馮思遠奇怪的看向李弘濟,現如今還沒有任何證據指向馮思文,他這樣說,別說馮太傅的身份了,就算之是一個平頭百姓,也能告李弘濟誣陷!果然馮太傅勃然大怒,手里拐杖直挫地面,大聲喝問道:“你們有什么證據證明我兒殺了人?若是拿不出證據來,這樣污蔑人,你們可是要反坐的!”李弘濟依舊是一臉風輕云淡,道:“我可并未說令郎涉及到人命官司里,只是幾個月前有個商人狀告令郎搶奪他的玉佩,這事還有一些細節的地方要咨詢一下令郎,馮太傅為何會覺得您兒子殺人了呢?”馮思遠心跳驟停,李弘濟這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