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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到好處。只是馮思遠一腔熱血,卻遇到冷若冰霜的李弘濟,吃下碗里最后一口粥,說:“我從小在寺院長大,雖未受戒,但跟著師傅守清規戒律已經習慣了,從不沾葷腥!”馮思遠不懈氣,便又說:“其實天香樓的素菜也很有名!”“我已經飽了,馮少爺一碗粥還想吃到什么時候?”馮思遠看了看自己碗里的清粥,又看了看剩下的那兩塊黑咸菜,真的是吃不下去,有心不吃了,又不好說出口,忽然靈機一動,捧起粥碗,手抖了一下,那個粗瓷碗便翻在地上,灑了粥摔了碗。馮思遠滿臉歉意,忙道:“不好意思,一時沒有拿好,我這便打掃了!”說著馮思遠便主動拿起屋檐下立著的笤帚,可是空舉著笤帚卻不知如何下手。畢竟亞圣孟子教導他們“君子遠庖廚!”他對吃這方面的講究可以說的頭頭是道,說三天三夜也說不完,可是怎么干,他就不知道了,不光不知道怎么干,怎么收拾也不會!李弘濟面有怒色,奪走馮思遠手里的笤帚“既然飯也吃過了,馮少爺也該走了!”又下逐客令!馮思遠決心臉皮后到底,有些話既然說出來了,就不怕再說一遍:“錯舟,你本不必干這些粗活的,你跟我走好不好?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一切!”聽到這話,李弘濟居然笑了,問:“你能給我什么?”“我可以讓你吃山珍海味,穿綾羅綢緞,住最好的房子,過最愜意的生活……”“如果我要的只是這些,自然有人捧到我面前來,還輪得到你站在這里和說話!”馮思遠愕然“那你想要什么?”“我想要的東西,你給不了!你走吧,不要再來找我了!”說完,李弘濟打掃了地上的粥和瓷碗,正要回屋子里去。馮思遠忽然朝他大聲喊道:“只要你愿意跟我走,無論你想要什么,我都會幫你得到!”聽到這話,李弘濟回過頭來,笑了一下,說:“好呀!”這兩個字簡直如同圣旨,讓馮思遠恨不得頂禮膜拜,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欣喜的不知道怎么表達才合適,上前一把抱住李弘濟“真的,錯舟,我剛才沒有聽錯對不對,你答應了對不對?”李弘濟臉上的笑容,一如剛才諷刺“不過我很好奇,馮少爺你該怎樣對你家里人說起我呢?曾經是你爹豢養的巒童,現在和你不清不楚,一人侍奉你們父子二人?在別人看來那該是一個多么厚顏無恥,敗壞倫常的東西?”這些話像是一把刀子割在馮少爺心口,墨梅的身份,十年前的馮少爺不懂,現在的他還有什么不懂的,他正做著他他爹一樣的事情。官宦之家豢養歌姬舞姬,本就很平常,甚至可以說是一件雅事,豢養巒童的雖然沒有養歌舞姬的多,但哪個氏族大家里沒有幾個?可偏偏李弘濟曾經侍奉過他父親,他若是個女的,說不定現自己就得喊他一聲姨娘!馮思遠心里很委屈,那些事情怎么能怨到他頭上呢,他那時候太小了,什么都做不了?!拔铱梢圆蛔尲依锶酥馈边@便是他的回答,也是他唯一可以做的。李弘濟冷笑“依照馮少爺的意思,我即做了你的巒童,還見不得光,不能讓別人知道,保全你馮少爺的面子?”“我不是這個意思!”李弘濟有些著急,忙說:“只要我能娶妻生子,給馮家傳宗接代,我父母是不會管我的,這件事也沒有必要和他們說,你為什么要在這種事情上糾結呢?”“不是我要在這件事上糾結,而是我也要保全自己的名聲,無論從哪方面說,我都不愿意和你們馮家扯上任何關系,馮少爺你走吧!”馮思遠不甘心,剛才聽到李弘濟答應時有多么高興,此時就有多傷心“既然你不愿意和馮家扯上關系,昨天晚上為什么要救我?又為什么照顧我?”這句話他是吼出來的。“如果馮少爺還感念我昨晚救你,就請不要將我以前的事情說出去,不過這畢竟是你的權利,但是將來無論是大理寺還是刑部,我都奉陪到底!現在請馮少爺離開這里!”李弘濟終于下了最后的逐客令,縱使馮少爺城墻厚的臉皮,話說道這份上,他也不可能繼續留在這里。按照道理來說,李弘濟是馮家的逃奴,而且十年前父親和官府報備過,甚至差點把縣城翻過來找這個人。逃奴一旦被主人家發現,是可以追回的。但李弘濟現在是有功名的人,主人家想追究,就必定會鬧到朝廷。可過去了十年,李弘濟的賣身契恐怕早就沒了,自己就算是想追回這個逃奴也無憑無據。放榜正是杏花開遍京城的時節,綿綿細雨草長鶯飛,杏榜貼在了貢院門前,士子們擠在榜前,數著榜上那幾長長的名字,一旦榜上有名,便是前路坦蕩,從此青云直上。若是榜上無名,便又要寒窗苦讀再等三年。馮思遠坐在貢院不遠的酒樓上,點了壺普洱,讓若梅替自己去看榜。雖然他對自己的才學自信,可越是在意,便越是害怕,甚是握著茶杯的手都在微微發抖。嫌若梅這一趟太慢,想要自己去看,又怕結果不如他意。心里甚至安慰自己這次考不中也無所謂,畢竟才十八歲,三年后再來也是一樣的。若梅咚咚咚的跑了上來,扶著桌子直喘粗氣“中……中了!”聽到這兩個字,懸在馮思遠興奮的要跳起來,忙問道:“多少名?”“第六名,我聽說要從后往前看,看到最后才看見少爺你的名字!”馮思遠手舞足蹈,一扇子敲在若梅額頭上“以少爺我的才學,你至于從后往前數嗎?笨!”雖然這么說,但就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能取得這么好的成績,此時京城上千的舉子,他一個還未滿二十歲的少年,居然中了會試第六名,這簡直……像是發了一場春/夢。馮思遠急忙下了酒樓,疾步如飛沖向貢院門口,他必須親眼看看,感覺自己變成了一條泥鰍,順利的擠過那層層疊疊的士子,到了杏榜前,大榜前幾名,第六的位子,赫然寫著“江州馮思遠”的名字!他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是,疼,是真的,不是在做夢!高興的快要瘋了,眼神忽然朝大榜的右面瞟了過去,上面寫著“蜀州李弘濟”。這五個字,仿佛冰塊,朝著馮思遠兜頭澆了下來,澆涼了他半個身子,震驚的愣在大榜前,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去看,還是那五個字“蜀州李弘濟”這該不會是一場夢吧?自己是第六名,那自己右邊的,應該是第五名才對。第五名,蜀州李弘濟?該不會是同名同姓的人吧,世上同名同姓的人那么多,不會是他的!可事實就是事實,不論馮思遠他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