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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善,霍家這兩處場地不僅沒賺幾個錢,每年還得補貼錢進去維持經營。不久前農場已經被霍千鈞抵賣出去湊了迎娶白惜兒所下的聘禮,剩下的,也就只有馬場。霍家馬場位于長月村臨河與山交接的地方,他出去跟村民打聽到位置,一路尋過去。從村民口中得知,霍千鈞將馬場交由一位叫做洪金的人打理,這位金洪霍錚認識,他最初選擇離開長月村,少不了洪金在霍千鈞耳邊吹的風。霍錚外出去馬場找洪金拿回地契,白細只能獨自留守家中。他睡到日頭從窗子照進內屋,屋內亮堂堂的一片,才困倦迷糊地穿鞋下床,衣服松松整理,霍錚不在他就提不起精神,近來嗜睡癥狀頻繁,一睡少少也有半日。鍋里用小火煨著霍錚出門前準備的飯菜,粥熬得香軟,白細吞咽著口水將飯菜取出,氣候炎熱,即便開著門,風也透不進屋。他只好把飯菜端到院子外的樹蔭底下,又去屋內將上午燒好的涼茶拿出來。前兩日霍錚在院子多栽植了兩顆樹,枝葉繁茂濃密,白細在樹底下乘夏涼,笨拙地拿起竹筷挑開菜葉,一條條慢慢送進嘴里,吃得斯斯文文。獨食間,白細隱約聽到窸窣的聲響,他疑惑地在院子里看了一圈,視線一轉,落在墻頭上。墻邊栽植的樹木有些年頭了,枝干粗壯,枝節茂盛,樹葉嘩嘩晃動。然而此時的風都是些熱風,哪能吹出這般大的動靜來。“是誰?”白細從石凳上站起,徑直朝墻頭的方向過去,葉子搖晃的厲害,他拿起落在頭頂的樹葉,站在樹蔭底下抬頭,一雙眼睛出現在他的頭頂上。不只是一雙眼睛,往左邊數去,兩雙,三雙,右邊的墻角,還突然冒出了兩個人的腦袋。爬上墻頭窺美人的村民被發現后絲毫沒有膽怯,甚至對白細咧嘴笑笑,開口就是一副渾厚粗嘎的嗓音,“小娘子,我是村二口的王柱?!?/br>王柱一開口,就跟占了便宜的似的,惹得另外趴在墻角上偷窺的人不滿,相互爭著跟白細介紹自己,連生辰八字都統統招了出來,生怕說少了吃虧。白細不知這些村民對他存有的心思,只是他們赤果果的眼神讓他無端不喜歡。除了霍錚,他不喜歡別人一直盯著他不放,他抿著嘴巴轉身不理人,在村民眼中卻矜貴得不行,他這副不搭理人的模樣招人喜歡得厲害。得不到的東西總是容易讓人記掛在心,越撓越癢。村民啐了一口,“嘿,娘匹西的,這小寡婦還挺傲,夠味!”白細還坐在院子里頭吃飯,背對著趴在墻頭的村民,他越是安靜,墻頭上的人就越不甘心,躁動。人一旦心懷不軌,做起事不加顧忌。幾個村民興奮地朝白細吹起口哨,一口一個小娘子小寡婦,光天化日,輕挑得很。白細收拾好東西,回屋后一下將門口關了,繼續躲回房內,躺在床上想霍錚,不久便重新入睡。日頭西斜時霍錚才踏著暮色回家,手上提有一筐從村口婆子那買回來的雞蛋院子恢復往日的平靜,看不出有其他人來過的痕跡,白細夢到霍錚清醒,聽到屋外傳來的劈柴聲音,顧不上穿鞋,跑到門口低頭看看自己的腳,才回去重新把鞋子穿好,一邊跑一邊喊錚錚。他睡足一整日,膚色紅潤,從臉蛋連到腳趾頭都紅得可愛,看霍錚在劈柴,就主動將劈好的柴往灶屋搬,霍錚回頭囑咐了他一句,叫他當心走路。霍錚不知道白天有其他村民過來偷窺白細,白細也沒跟霍錚說,此事竟然就這么瞞了下來。霍錚在馬場找洪金遇到了些狀況,硬闖進去后才從看守馬場的小廝口中得知洪金外出,離開村子已有一段時日。他有心想收回馬場的地契,卻不知道東西放在哪里,于是霍錚一連幾日都去馬場守著等人。在霍錚不知道的情況下,每日爬在墻頭上偷窺白細的村民日益增多,輕佻的行為更是變本加厲,對白細進行口頭上的占便宜。那些污言穢語,白細聽不明白,墻角上多了好些人,他不喜歡,只好每天悶悶待在家里睡覺,天氣炎熱,他倒越睡越沉,全身骨頭懶洋洋的,一點兒精氣神都沒有。事情發生六七日后,有一天下了場大雨,白細照常在屋內睡足整整一天,在霍錚回來前醒了。打開門才發現,地面濕漉漉的一片,院子里還積了些小水坑,空氣中彌漫著葉子與泥土交混的氣息,樹葉綠得發透,被雨水清洗滋潤過后散發出美麗的生機。白細笑了笑,一腳踩在水坑上,水花四濺,空中還飄有細細的小雨絲,落在額頭清涼,下過雨了。院里飄落不少葉子,白細找到掃帚學著霍錚的動作打掃,霍錚從外頭回來,白細看到他時示意他看看自己掃成一堆的葉子,想等對方夸夸自己,卻發現霍錚臉色難看,比起從前生氣時,今天的霍錚從眼神都面色都極為陰沉可怕。白細忙將掃帚丟開,跑到他身邊不安問:“錚錚,你不高興我把院子掃了嗎?!?/br>霍錚嘴唇一動,似乎在極力忍耐,“嫂子,你跟我出來一會兒?!?/br>霍錚專門帶他繞著整座霍家院子走了一圈,他指著墻上留下的泥鞋印,這些腳印雜亂,尺寸寬長不一,一看便知是男人的腳印,而且不僅僅是一個男人,一個個腳印從墻角落至院子墻頭上,霍錚想起前幾日那些村民看白細的眼神,胸口怒氣積聚,開口時語氣能把人凍僵,“嫂子,是不是有人趁我不在時爬上墻頭?!?/br>白細點點頭,“是有好幾個人爬在墻頭上?!?/br>霍錚又問:“是誰?!”白細撓撓頭發回想片刻,“我沒記住他們名字?!?/br>霍錚閉上眼睛,睜開繼續問:“他們過來有幾日了?!?/br>白細答:“你出去不帶我那天,他們就來了?!?/br>“嫂子!”霍錚低沉吼出一聲,脖頸發紅,雙手緊握成拳,“你為何不將此事告訴我?!?/br>白細無辜眨眼,霍錚意識到自己語氣太重,而白細又不理解那些事,極力穩定好突然暴怒的情緒,才說:“那些人對你不懷好意,日后他們再過來,你看到了一定要告訴我?!?/br>霍錚心里自責,他的嫂子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