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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兒!” 女醫頓時臉色煞白,“娘娘飲下的安胎藥不知被何人摻了芫花,這才早產大出血的!” 寧遙頓一頓,又是惶急又是氣惱,臉色鐵青叱道:“給本宮想辦法,若是母妃和胎兒哪一個遭遇不測,本宮都讓你們給他陪葬!” 女醫連忙答“是”,隨后拔腿便往產房里去。寧遙腿腳瞬間軟了,折柳趕緊攙扶住了她。寧遙眼中一酸,別開折柳的手,急得跺腳:“你攙著我做什么?趕緊去請父皇!” 一位女使從朱漆門外跑來,跪在寧遙跟前:“殿下,奴婢去請陛下來,趙給使說陛下正在議政,誰也不見?!?/br> 寧遙胸腔一陣氣息翻騰,失聲地哭了起來,王氏站在一旁手足無措,只得捻著帕子焦急萬分。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的意識稍稍清醒一些,隱約聽得里頭一陣喧嘩,產房門倏然被打開,有人推門而出。 寧遙見是太醫,腳下踉蹌一下往太醫跟前一撲,她激動地攙著太醫的手臂殷切詢問:“大人....大人,我母妃怎么樣了....” 只見太醫搖了搖頭,深深嘆氣,“娘娘飲下了芫花的安胎藥,此藥物性溫卻有毒,有活血化瘀之效,娘娘本就足月,飲下活血化瘀的藥引發大出血?!?/br> “那孩子呢?” 太醫不自覺地低下頭,搖搖頭:“是個男胎,只是羊水早早破裂,胎兒在腹中過久,生下后已然沒有了呼吸?!?/br> “你胡說!”寧遙驟然大聲叱了一聲,發瘋似的推開了太醫,一雙眼眸睜得極大,她嘴里反復念著“不可能”,豁地抓緊折柳的衣襟,喘息道:“怎么會....怎么會!” “娘娘時間無多,殿下快去看看婕妤娘娘吧?!?/br> 寧遙跌跌撞撞地走入殿中,只見秦婕妤躺在錦床上,臉色毫無血色如深秋殘花,發絲黏膩在額間顯得狼狽不堪,褪去脂粉的女人風韻已不似當年,她氣息微弱,吃力地睜開雙眼。 寧遙倏然跪在榻前,驚向秦婕妤道:“母妃....你沒事的,你沒事兒的!” 她在榻邊伏下,抬手覆上秦婕妤白皙如玉的手,把臉貼在她的手心,喃喃道:“母妃....女兒不孝....女兒沒能守在您身邊....母妃.....” 痛楚的輾轉間,秦婕妤輕輕搖搖頭,抬手捋了捋她鬢邊糾結的步搖流蘇,她聲音輕淺道:“不許哭....天家帝姬的眼淚就像珍珠,值錢的很,遙兒不哭?!?/br> 寧遙趕緊吸吸鼻子,勉強牽起一抹笑意道:“好好好...我不哭,不哭?!?/br> 秦婕妤渾身的力氣仿佛用盡了一般,長長嘆了嘆氣:“母妃這輩子委實虧待你了,你出生時....咳咳....我怨怪你不是位皇子,待你苛刻冷漠,也怪我不爭氣,爭不得圣寵,害你遭人欺壓迫害....” “沒有...沒有!遙兒不怪母妃...” “母妃還責怪你留不住你父皇的心....咳咳咳....”秦婕妤激烈地咳嗽起來,“我明知君心涼薄,不該抱有希望,我不甘心就這樣....不甘心二十年了還只是個婕妤?!?/br> 寧遙如搗蒜般搖頭,“女兒一定爭氣.....一定爭氣,母妃一定會等到...會等到父皇冊封您為妃的時候的...會的!” “遙兒吶....母妃再給你唱一遍你喜歡的童謠吧,母妃記得你小時候啊,總跑來我榻前纏我給你唱呢?!鼻劓兼ヅ呐膶庍b的手背,目光溫暖和煦。 “母妃還記得?”寧遙破涕一笑。 “母妃虧欠你太多,怨怪你太多了,你不要怪母妃,母妃也是....也是被逼無奈吶,母妃也想讓你跟韶寧一樣,明明你也是陛下的女兒!” 寧遙搖搖頭,“母妃不要說了...遙兒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母妃....” “母妃這輩子欠你的,是還不上了,母妃給你唱你喜歡的歌謠吧....”秦婕妤的指尖撫過寧遙的臉龐,眉梢間皆是憐愛與愧疚,眼眶泛紅淚滴溢出,她吃力地張嘴囁喏,唇齒間吟唱出悠悠動聽的歌謠,“楊花落,李花開;桃李子,有天下....” 漸漸地,掠過寧遙臉龐的手頓時間垂落在榻邊,秦婕妤已然氣絕昏去,輕淺的旋律緩然地噤住,隨著最后一個字的吐出,寧遙一滴清淚宛然無聲隱沒于秦婕妤的掌心。 作者有話要說: 前方高能,寧遙要開大招開啟副本模式了,非戰斗人士請退讓!顧南衣趕緊回來哄媳婦,□□桶寧遙要爆炸了! 明天停一天,后天繼續 第33章 第33章 不知過了多久,殿門被緩緩打開,寧遙滿臉憔悴,淚痕斑駁,不復往日嬌俏容顏,她雙手緊握,掌心濕濕地冒起一股寒意,她頷首忍淚,眼神凝滯如冰。 “貼身伺候娘娘的女使內侍何在?” 折柳又將寧遙的話大聲復述了一遍,此時折柳侍立到寧遙身邊,“回殿下,平時貼身伺候的女使內侍攏共十二人?!?/br> “帶上來吧?!睂庍b道。 寧遙坐在殿前中央的檀木椅上,見一行女使內侍站在階下,她望著一眾人低眉順目地,個個不敢抬頭,噤若寒蟬。寧遙坐在椅一動不動,一股寒意騰騰奔涌上心頭,只揚了揚唇角道:“先杖責三十?!?/br> 眾人無比驚恐,膝行兩步伏在地上磕頭求情,折柳也略顯震驚,小聲道:“如今已入夜,殿下若是大張旗鼓行刑,恐怕會驚動六宮....” 寧遙暴喝一聲:“本宮說話你們是聽不見么,要不要本宮親自動手???” 折柳被她所震懾,不敢再吭聲,一行內侍拎著粗長的棍子將一眾人壓到在地,內侍們舉起棍子便向著他們的臀部狠狠猛擊數下,慘叫盤旋在飛檐屋頂間,森然可怖。 三十下過后,已然有幾人疼暈過去,寧遙緩緩起身步下臺階,走到一女使面前,順手接過裝滿臟雨水的銅盆,嘩一聲兜頭兜臉全潑在了那女使身上。 那女使痛苦地咳嗽幾聲,依然苦苦求情:“殿下明鑒...不是奴婢....” 寧遙抬腳踩在那女使手背上,居高臨下道:“你日日伺候母妃飲下安胎藥,在藥中下芫花的定是你?!?/br> 寧遙矍然變色,怒意浮眉間,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