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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遍一定要沿途撒,往后才能豐衣足食,和和美美。西南府的下人熱淚盈眶,我家王爺到底是積了什么德,娶回家的王妃居然是皇上。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況且段白月與楚淵也從未想過要隱瞞這場婚事,看著西南府門口那兩串明晃晃的紅燈籠,以及一大早就絡繹不停的鞭炮聲,百姓自然會往跟前擠著看熱鬧,打聽來打聽去,卻說是王爺在與皇上成親,登時個個目瞪口呆,五雷轟頂,以為是自己耳背沒聽清。“一拜天地?!彼究疹3吨ぷ雍?。段白月拉著楚淵,雙雙跪在了軟墊上。“二拜高堂?!彼究疹4е?,略略有些緊張,這種時候若是說錯字,不知會不會被朝廷通緝,或者牽連無辜的娘舅。兩人面向后山,遙遙一拜。“新人對拜!”司空睿舌頭閃了一下,將“夫妻”二字吞了回去。雖然他不介意讓段白月當妻,但現實似乎正好反過來,還是謹慎些好。楚淵抿著嘴笑,一身紅色喜服明艷動人,眼若星辰。段白月握著他的手,低頭深深一拜,再直起身時,對面的人卻已經紅了眼眶。“禮成?!彼究疹K闪丝跉?,笑容可掬,率先鼓掌。段白月扶著楚淵站起來,手緊緊交握在一起,輕聲道:“我們去后山看師父?!?/br>楚淵點點頭,院中早已停了一架掛著紅綢緞的大馬車,段瑤與葉瑾一人一邊,馬鞭一甩便從后院出了王府,直奔后山冰室而去。南摩邪依舊躺在玉床上,神情安詳,手中汨曇比起先前來,花瓣似乎微微綻開了些,圓鼓鼓的,還有絲絲縷縷的香氣。段白月與楚淵跪在窗前,恭恭敬敬三叩首,又敬了杯酒,方才站起來。“這頓喜酒,睡過去就算了?!倍伟自聦δ夏π暗?,“可王城那頓就別睡了,否則若是錯過,想補都找不到地方?!?/br>“師父?!背Y也道,“從這里回王城,再到給您老人家的大宅子修好,估摸著頂多也就一兩年,差不多便醒來吧,否則等太傅大人辭官還鄉,你再想氣他,還得專門跑去杭州陶家老宅里頭找?!?/br>冰室寒涼,段白月也不敢讓楚淵多待,又陪著師父說了幾句話,便帶人回了府。忙忙碌碌里,天色也漸漸暗了下去,城中大街上,前來吃流水席的百姓絡繹不絕,看到席面上有西南人家成親才會煮的紅曲八寶糯米飯,方才信了當真府里是在辦喜事,一時之間也有些五味雜陳——王爺被傳狼子野心這么多年,還以為有朝一日當真會起兵做皇上,卻沒想到最后竟然成了皇后,什么叫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情節如此曲折離奇,戲文里都不敢這么唱。西南府中,一桌熱鬧的宴席也在前廳擺開,煎炒烹炸河魚山珍擺了滿滿一桌。數年前司空睿在成親時,曾被段白月帶著一群狐朋狗友灌了好幾壇酒,爛醉如泥人事不省,險些被秀秀丟出洞房,自打那時就想著等他成親時一定要連本帶利討回,萬沒想到最后此人居然娶了個皇上,只好滿心遺憾埋頭猛吃菜,畢竟那一車黃花梨木的搓衣板也不便宜,至少要回個本。楚淵重傷未愈不能飲酒,只在清水里帶了一縷酒味,就連這個段白月也不準他多飲,干脆吩咐下人換成了清茶——是溫柳年送的賀禮,好不容易才在過往商隊中買到的峨眉飄雪。酒過三巡,菜也吃了大半?;噬系亩捶孔匀粺o人敢去鬧,但太冷清也不好,最后還是小滿硬著頭皮,去喜被上坐了坐,胡亂往里丟了幾個八寶糖就當是鬧完了新人,忙不迭地沖了出去,在眾人的掌聲中面紅耳赤。段白月笑著關上門,轉身道:“這么多年,我可是第一回見到小滿這般手足無措?!?/br>“少年老成,是當皇上的料?!背Y倒了杯茶,“你把他教得不錯?!?/br>“有樣東西,忘給你了?!岸伟自峦郎戏帕藗€盒子,“大當家送的賀禮?!?/br>“溫愛卿的茶不作數?”楚淵意外。“溫大人是溫大人,趙大當家是趙大當家,一個是臣,另一個……咳?!倍伟自碌?,“打開看看?!?/br>楚淵好笑:“另一個是什么?”“我不知道?!倍伟自旅忌乙粨P,湊近無辜道,“你說是什么,就是什么?!?/br>“油嘴滑舌?!背Y按下鎖扣,打開后是一對酒杯,微藍剔透,晶瑩華美。“是東海產的碧天玉?!倍伟自碌?,“看著應該價值不菲,尋常人難得一見,怕是云前輩送他的?!?/br>楚淵手指輕輕摩挲過酒杯:“嗯?!?/br>“東海之戰后,無論是大楚還是海外,都有傳聞說趙大當家與云前輩是父子?!倍伟自滦χ鴵u搖頭,“這陣送來這對酒杯,還要背著溫大人?!眰€中含義,不言自明。“我無意打擾他?!背Y輕輕合上蓋子,“待我不做皇帝的時候,再一起飲酒也不晚?!?/br>“與旁人的酒,等五年十年都行,不過今晚這杯酒,一刻也等不得?!倍伟自履闷鹱郎嫌駢?,斟了淺淺兩杯酒,“是你喜歡的緋霞,這一壇要分外甜些?!?/br>楚淵接過酒杯,與他輕輕繞過手臂,仰頭一飲而盡。數月沒有飲過酒,即便是醇綿的緋霞,入口后也耳根發燙,微微有些醉意。段白月將他打橫抱起,輕輕放在了錦被上。“看我做什么?”楚淵問。“好看?!倍伟自挛兆∷氖?,“等了這么多年,直到現在都像是在做夢?!?/br>楚淵捏了捏他的臉頰:“疼嗎?”段白月點頭:“疼?!?/br>“你沒做夢?!背Y拉近他的肩膀,手臂環過那結實的脊背,低笑道,“我們真的成親了?!?/br>段白月抽開他的發帶,雙唇一寸寸印過錦緞般的黑發。四喜在外頭等得著急,最后只好大逆不道咳嗽了兩嗓子——金嬸嬸說過無數回,要讓皇上在吉時過去之前,用這桶泉水沐浴洗漱,為何到現在還不宣自己進去伺候。楚淵笑著將人推開:“滿身酒味,不準上床?!?/br>“洞房花燭夜還這么多講究?!倍伟自履X袋疼,又在他脖頸處重重吮了一下,方才戀戀不舍將人放開?!?/br>“這可不是我定的規矩,是你西南府的規矩?!背Y勾勾他的鼻子,“去吧,新郎官,你的沐浴用水在隔壁,叫四喜進來?!?/br>段白月長吁短嘆,去隔壁用那桶香噴噴的水擦洗完后,等了半天也不見四喜來叫,于是百無聊賴抬手叫過段念:“還有什么事要做嗎?”“沒了沒了?!倍文钰s緊搖頭,“若換成平時,喜婆還要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