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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黎烽看著他似笑非笑的神情,沒來的突然一陣屁股疼……想起了那年何言之剛回國時給他的那一腳和化身鬼畜的情景,忙解釋道:“呵呵,就是叫著玩的,我倆在游戲里認識的……然后順手談了個戀愛,就是游戲里那種,不是真的你們不要誤會給我傳給緋聞啊喂?!?/br>車里人除了陳蔚的都是他的老朋友,從他還做演員的時候就認識的,都心知肚明的沖他擠擠眼睛,笑而不語。陳蔚有些僵硬的扯嘴角,一連串的說著‘不會的不會的?!?/br>何言之卻依舊似笑非笑的站在那里,顧皎皎不慌不忙的沖他笑了笑,問道:“怎么了?你干嘛一直看我?”她一偏頭,好看的眼睛有些得意的微微瞇起來,明知故問道:“阿烽,這是誰???”“他……”“顧小姐你好,我是焉知何?!彼窝灾樕纤菩Ψ切Φ纳袂橥蝗徊灰娏?,他禮貌而疏離的沖顧皎皎簡單的自我介紹了一下,然后點點頭,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想了想,又拿出手機打了幾個字,遞給了顧皎皎。顧皎皎臉色一變,輕咳一聲,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把自己的圍巾重新圍了圍。接著她整理圍巾的功夫,南木清楚的看到,這位長發飄飄、眉目秀妍、厚厚的羊角扣大衣里面穿著呢子長裙、脖子上圍著毛絨圍巾的高高瘦瘦的女孩子脖子上,竟然有……喉結?南木有些驚訝的睜大眼睛,注意到他的表情,顧皎皎索性也不整理了,笑了笑,聲音不大不小的說道:“啊,對了,我是男生啊,你們不要誤會?!?/br>正在喝水的總攝像何曉致一口水噴到了前座的副導演甄誠頭上,甄誠下意識的抖抖頭發,又甩了坐在他身邊的副導演兼總調度李廬一臉,李廬嚇得手一揚,手中熱騰騰的杯裝豆漿倒了正好坐在他身后哈哈大笑的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南林一身。一時間三個人都狼狽極了,顧皎皎原本還有的幾分尷尬,也全被這場鬧劇攪合沒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那個……我不是異裝癖啊,是因為這個角色需要,但烽子一時又找不到合適的人選,而且審批那里也不太希望這個人物出現在戲里。但我作為原作者,很不希望刪掉這個人或者由不合適的人出演,正巧我本科學的是表演,雖然后來改學了編劇,但基礎還是有的。烽子叫我自己試試戲,然后我倆都覺得有譜,然后他把我的表演片段給上頭看了,上頭這才簽字同意,于是我就從那個時候起一直穿裙子了?!?/br>車里靜了靜,然后何言之輕輕的鼓起了掌,那掌聲開始還很單薄,但接著慢慢的就變得熱烈而有力,李廬笑呵呵的說道:“這才是對藝術的態度,絕不退讓,也絕不遷就?!?/br>顧皎皎紅著臉說了聲謝謝,把那句‘時間長了覺得穿裙子簡直方便又舒服’收回了肚子里。人到齊了,車子開起來,何言之靠在窗邊慢慢闔起眼睛,黎烽從最后的置物格上拎出一條毯子給南木,南木輕輕的給何言之蓋好。黎烽這才開始跟顧皎皎談論劇本,談了兩句,何言之饒有興趣的坐了起來,回頭看著他們,黎烽笑了笑,問他;“是不是覺得很有意思?”何言之點點頭:“是,很有意思也很難得的片子?!?/br>顧皎皎有些驕傲的笑了起來。黎烽說:“要看劇本嗎?”何言之搖搖頭:“算了,我現在一看密密麻麻的字就頭疼,等你拍完戲回來給我講吧?!?/br>黎烽無奈的抬手推了一下他的頭,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顧皎皎坐在一邊笑。是餃子和面的成名之作,一改之前網文重娛樂而輕思想的風氣,講述了上世紀三十年代東北小城書香世家方家的一對雙胞胎姐弟迥然不同的命運。大姐方華容(女主)從小賢良恭德,是長輩們眼中的完美榜樣、她的雙胞胎大弟方華正(男主)卻從小叛逆,不喜歡卻偏愛看那些被長輩們禁止看的白話報紙雜志。然而雖然性格迥異,但這對姐弟卻相處融洽,jiejie愛護弟弟,弟弟也尊重jiejie。十七歲那年方華容嫁給了門當戶對的常家的長孫常樂于(男二),本來是郎才女貌本應幸福的一對兒,然而沒過多久,九一八事變爆發,不到三個月的時間東三省全線淪陷。戰前經常和東北大學的進步青年們交流的常樂于不甘心就這樣淪為日本人的走狗,決定和要轉移去北平的東大學生一起走,方家也覺得東北不再安全,就拜托常樂于帶上方華正一起去北平。方華正自然樂意之極,他本來以為自家大姐會跟著一起去,但出發當天才發現,方華容只是來送他們,并不隨行。于是他疑惑的問常樂于為什么不帶著新婚妻子一起去,常樂于卻說,丈夫出門,妻子理應在家為其cao持家務,哪有隨行的道理。方華容也附和丈夫,說自己一個女人家出不得門。并叮囑弟弟要聽他姐夫的話,在外面受了委屈不要放在心上,等回家jiejie給他燉rou吃。此時方華正年紀尚小,雖心中有些疑惑——常樂于不是總是說男女平等嗎?但卻并沒有說出來,而是跟隨常樂于登上了去往北平的列車,他不知道,這一走,就是整整五十年。五十年里,姐弟二人天各一方,離別時還是年少青澀的樣子,再見時卻已經都是古稀之年了。從此話分兩段,交叉敘述。而到這里,整部影片的第一部分就結束了。今天他們要拍的就是最后這場車站離別的戲,作為整部影片第一部分的終結點,這場戲相對來說比較難,但黎烽之所以決定把它拿到最前面來拍則是因為他個人的一個小怪癖——第一場戲,不用一次過,多卡幾次,大家了解一下彼此的戲路,之后的戲也會好拍一些。等同于是強制性的加速演員之間的默契。黎烽和顧皎皎一起說了一道的戲,東北的路不好走,原本夏天黎烽來看場地的時候從酒店到片場開車不過十來分鐘,現在因為大雪卻走了足足半個小時,黎烽跟顧皎皎說完戲了,地方還沒到。“李廬你過來?!崩璺橛行┎粷M的沉下臉叫道。李廬不等他說就忙求饒道:“老大我知道錯了,我這就改酒店,改到片場旁邊,我一個南方人真沒想到下了雪這邊的路會這么難走?!?/br>黎烽瞪了他一眼:“所以上個禮拜我叫你來最后確認你干什么去了?”李廬吐吐舌頭:“上個禮拜我大舅子生日,我忙著給他開PARTY了,你知道啊,大舅子比丈母娘都難伺候的?!?/br>黎烽聞言表情稍緩,甚至露出了一個感同身受的笑;“那倒是……好吧好吧,勉強原諒你,趕快改酒店,然后去劇組群里求各位大爺原諒你?!?/br>李廬松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