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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心思早就不在書上了, 這會兒聽到敲門聲, 把書合上放到書桌左上角,調整了個更加輕松的坐姿,目光落到推門走進來的謝謙身上。 謝謙推門進來, 上下打量了顧世哲幾眼。顧世哲比起之前的確是要瘦了憔悴了不少。 不過還好,看起來很精神。 還不等謝謙出聲說些什么,顧世哲倒是先笑了,“姐夫,你不必擔心我。你閨女已經安慰過我了?!?/br> 顧世哲回想起不久前他與衡玉在書房里發生的對話,還覺得有些目眩。 那樣的豪情,那樣的眼界……他突然很遺憾他與謝謙沒有早點發現衡玉在政治方面的才華,讓她早些去接觸政治。 衡玉打算走的那一條路危險嗎。 不可否認,十分危險。 可衡玉描述的前景太美好了,而她的規劃,每一條都很合理,一看就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后得出來的,以顧世哲的眼光去看,他覺得其中具有非常大的可cao作性 既然衡玉給出這么一個具有cao作性的計劃,她自然也能贏得顧世哲對她的認可。 不知不覺,顧世哲已經在思考衡玉這么去做能帶來的巨大影響和改變,而不是想著要怎么去阻止衡玉放下這些想法了。 謝謙沒能從顧世哲這短短一句話里面聽出他的心里想法,他好奇問道:“玉兒說什么了?” 其實衡玉會提前和顧世哲攤牌說這些,也存著想要通過顧世哲去說服謝謙的心思。 謝謙是一個商人,但他背后的力量并不小,而且他手里有錢有人,衡玉如今最缺乏的就是這兩樣東西了。 她有白手起家的實力,但如今的局勢瞬息萬變,有捷徑她為什么不走。 顧世哲也沒有辜負衡玉的期待,他完整把自己與衡玉的對話復述了出來,還把自己對此的看法都發表了,然后就靜靜坐在一旁,等謝謙自己做抉擇。 好一句“弱國無外交”,好一句“冕服華章曰華,大國曰夏”。 這樣的言論,鞭辟入里,又能打動人心。 即使是謝謙,也被衡玉話中所描述的前景打動了。 “這一條路十分危險,可姐夫,我想支持玉兒走下去?!辈恢罏槭裁?,顧世哲總覺得衡玉身上有股魔力,能讓人對她心生信服。 可能是因為她在介紹自己打算的時候表現得十分自信,侃侃而談,無論顧世哲提出怎樣的疑問她都能給出一個讓人滿意的答案。 連顧世哲都這么表態了,謝謙不得不好好考慮這件事。 “這中間發生了什么呢?!敝x謙揉了揉額角,對著顧世哲苦笑。 半年之前,他閨女還是個有思想追求進步的女學生,雖然大膽,但卻沒有這樣的豪情。如今卻劍指軍閥勢力,不可謂不鋒芒畢露。 顧世哲其實也不清楚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但好歹有兩個月時間在中間進行緩沖,衡玉沒有給自己的轉變找理由,顧世哲卻已經為衡玉想好了理由,還替她說服了謝謙。 轉變的理由很多啊,比如衡玉看報紙足夠了解如今的形勢,繼而生出了這樣的想法,想要盡自己的一份力去做一些事情。在這個時代里,并不缺乏這樣的人。 比起謝謙,顧世哲和衡玉相處的時間更多。聽到顧世哲這么一解釋,謝謙也就暫時放下這個問題了。 他垂眸沉思,半晌,輕嘆出聲,“玉兒沒有把事情說完,她隱瞞了一個非常重要的環節。若我猜得沒錯,那件事一定很危險,所以她才沒有透露?!?/br> 可是,他有理由拒絕衡玉,不讓她摻和到這樣的斗爭去嗎。 那是他嬌養著長大的女兒,他原本希望盡自己所能,在這亂世中庇護她幸福美滿過完一生,可在這個大多數人都渾渾噩噩的時代里,他的女兒睜開了眼睛,看清了形勢,他卻希望她忘掉看到的這一切,重新回到她的富貴窩里。 這樣做無異于折斷她的翅膀,把她這個本該在外搏擊的雄鷹關在籠里當金絲雀。 這樣難道不是更殘忍嗎。 最后,謝謙沒有立馬表態,只是對顧世哲道:“我再好好想想?!?/br> 這一夜,謝家大宅里謝謙和顧世哲都沒能好好入睡,反倒是衡玉這個當事人睡得特別香。 第二天培德女中放假,衡玉比以往起得要晚了些,她下樓的時候,謝謙和顧世哲兩個人精神都有些頹靡,一看就是昨晚沒休息好。 他們兩人并排坐在沙發上翻閱報紙,聽到從樓上傳來的腳步聲都抬頭往她看過來。 顧世哲現在已經離開外交館,昨天衡玉與顧世哲溝通的時候,還提議讓顧世哲去大學里執教,盡量為這個國家多培養一些外交方面的人才。 不過因為顧世哲還在考慮,所以他在家很正常,倒是謝謙,天天在外面跑來跑去談生意,今天到這個點了竟然還在家里。 衡玉讓陳嫂把她的早餐端去客廳,她自己已經走了過去,在沙發坐下,饒有興致地對謝謙和顧世哲道:“爹,小舅,你們倆這精神勁不是很足啊?!?/br> 眼底黑眼圈都很明顯。 系統在旁邊看戲,還爬上線對衡玉吐槽,說這兩人心理素質不行啊,竟然還失眠了。 衡玉:“……” 她覺得系統最近可能太無聊了,連這種事都值得吐槽。 謝謙把手里的報紙合上,催促她:“快吃早餐,吃完我們三去書房里好好聊一聊?!?/br> 他特意把今天上午的約都推了,就是存著要和衡玉再深入聊一聊的想法。 可衡玉沒什么想聊的,能說的她都說了,接下來那些安排,要么就是太危險了不好告訴謝謙他們,要么就是在沒做出來之前說太多反倒容易被人認為是猖狂。 她還是比較喜歡先做事,直接用成果說話。 “其實沒什么好聊的?!痹绮褪嵌節{油條,再配上一碗熱氣騰騰、開胃的米粥,衡玉喝了幾口米粥墊肚子,還端起溫熱的豆漿喝了一口,方才對謝謙道。 謝謙沒想到衡玉直接拒絕了。 “您就直說,我昨晚那表現,能讓您拿出多少籌碼投資?!焙庥耖_門見山問道。 謝謙瞇眼,他就知道衡玉會盯上他手里的錢還有人脈,“你想要什么?” “謝氏面粉廠副經理一職不是空出來了嗎,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