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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動又愚蠢。 至于彼得·佩迪魯,斯內普并不關心他傳言被殺死后的這幾年里的經歷。但是如果可以,他很樂意看到這兩個人都被關進阿茲卡班去親吻攝魂怪。因為他和西里斯·布萊克之間,一定有一個人給黑魔王xiele密,所以才導致黑魔王能夠如此輕易地找到莉莉一家的藏身之處。 雖然就理智判斷而言,斯內普偏向于是佩迪魯,但是這不妨礙他同時痛恨著這兩個人。 真可惜抓到他們的人不是自己。斯內普想著,將手里的報紙扔到壁爐里,看著它們被艷麗的火舌□□焚燒,搖晃的光影籠罩在他臉上,看起來刻薄又陰暗。 …… 也許現在已經很少有人會知道,其實蜷翼魔除了毒液能夠永遠消除人類的記憶以外,它們還是非常優秀的禁錮囚犯的選擇。一旦被它們纏繞束縛上,就幾乎不可能再被掙脫開。 這是紐特·斯卡曼德告訴奧羅拉的,他曾經用這招對付過不少敵人。其中最著名的應該就是蓋勒特·格林德沃了。 而此時,佩迪魯正被奧羅拉的那只藍莓醬捆綁著坐在審訊室里動彈不得,歪著頭去遷就那只受傷的耳朵,臉色扭曲到極致,不停地哼哧著。慘白丑陋的臉孔上汗津津的,好像被人剛剛從水缸里撈起來似的。斯克林杰坐在他的對面,臉色冷硬得像一塊鐵。 奧羅拉和萊姆斯在審訊室外,她只簡單地說了下佩迪魯被葡萄酥逼迫著暴露的過程,其余的時間幾乎都是萊姆斯在說。從他小時候被狼人咬傷開始,一直到西里斯被關進阿茲卡班。他把自己到目前為止的一生的故事都說了出來,用一種奧羅拉完全無法想象的鎮靜語調,空洞得像外面已經接近凌晨的漆黑夜空。 他的那種神情和態度,讓人很懷疑他到底是當事人還是旁觀者。但是越到后來,奧羅拉能越明顯地感覺到萊姆斯的語氣里那種自責和自厭的情緒愈發濃重。尤其是當提及到鄧布利多的時候,萊姆斯的情緒最為低落。 “如你所見,我并沒有對得起鄧布利多對我的信任?!比R姆斯自嘲地笑著,看起來非常落寞,“那時候我滿心想著的都是我好不容易交到的這三個朋友,這三個即使知道我是狼人也沒有拋棄我,反而愿意為了阻止我在化狼的時候不停傷害自己,努力練習阿尼馬格斯,帶我在滿月時節里走出尖叫棚屋到處自由冒險的朋友?!?/br> 說到這里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變得非常復雜,奧羅拉猜不透他到底是渴望那段時光還是后悔,亦或是兩者都有。它們深刻地糾纏在一起,沒有辦法被分開。 她看著萊姆斯的樣子,很想說點什么來安慰對方,可惜不成功。而萊姆斯顯然也沒有要奧羅拉插話的意思,自顧自地接著說到:“鄧布利多的信任對我很重要,他是唯一一個愿意接受我這樣的人入學的校長,還愿意幫我掩蓋真相??墒峭瑯拥?,我的那幾個朋友們對我也很重要。我很懦弱,我做不到放棄任何一方,他們對我來說都很珍貴?!?/br> “我能理解?!眾W羅拉輕聲說到,然后是短暫的沉默?!坝惺裁吹胤匠隽藛栴}?!比R姆斯忽然說,“我只知道當初莉莉和詹姆的保密人是西里斯。然后大家都覺得他背叛了他們,是他告的密。不過現在看起來……” 他站起來,轉頭看向那間審訊室,神情前所未有的冷漠和凝重:“也許我們都錯了?!?/br> “西里斯是無辜的?” “也許是這樣。更也許,當初莉莉他們的保密人根本就不是西里斯?!?/br> “可是,如果他們換了保密人,你為什么不知道?西里斯沒有告訴你嗎?”奧羅拉迷惑地問。萊姆斯嘆了口氣,在寂靜空曠的走廊顯得如此清晰,直壓人心的重量:“后來還發生了很多事,奧羅拉。我想,他們也許是把我當做jian細了,所以就沒有告訴我?!?/br> “什么?可是……可是,你們不是……”奧羅拉難以置信地看著對方,很輕易就能捕捉到那些潛藏在萊姆斯平淡眼神深處的悲哀,她決定還是不再追問這個問題了。 這時,萊姆斯忽然看著他問到:“對了。我剛剛聽比爾說,你的挎包已經得到了魔法部的釋令,以后不必再讓西弗勒斯當你的擔保人了對嗎?”奧羅拉的心情顫抖了一下,但還是盡可能輕松正常地回答道:“對,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br> “那再好不過了?!比R姆斯這句話聽起來非常真心實意,松了口氣,說,“你不該和他有什么牽扯的?!?/br> “為什么?”奧羅拉話一出口就后悔了,于是趕緊補充到,“我是說,再怎么也沒有辦法避免。畢竟他是我所在學校的教授?!比R姆斯搖搖頭,虹膜在冷光里漾著一層薄薄的青灰,有點類似金屬的質感,一如他這時接近警告的聲音:“我不是說這個。還記得你剛上學時我告訴你的話嗎?” “別去招惹他?!眾W羅拉下意識地回答,她驚訝于自己居然還能記得這么清楚?!澳愕糜浿@個,奧羅拉?!比R姆斯說。 “因為你們關系特別不好的緣故嗎?”奧羅拉回想了一下,斯內普確實有那種遷怒的愛好,不過印象里他并沒有因為萊姆斯他們而遷怒過自己。 萊姆斯的臉孔晦暗了下來,他看著奧羅拉那雙眼鏡背后的眼睛,沉默了半晌卻只開口說了句意味不明的話,聽起來非常含混:“你的眼睛真像你父親?!?/br> 不知道斯內普每天上課對著奧羅拉的時候都在想什么?他有些想象不出來。 “和我父親有什么關系嗎?”奧羅拉敏銳地意識到對方話里沒說完的部分,有些緊張地問。預言家日報上寫的那些話她可以當做胡編亂造,但是萊姆斯的話不一樣,她開始有些不自在起來。但是從內心深處來說,奧羅拉并沒有感覺到多少沖擊。 她說不太上來是因為什么,也許是她已經太過深刻地默認了斯內普和她父親的死沒有任何關系。即使是萊姆斯這種有些暗示意味的話也不足以讓她動搖。 “不?!比R姆斯最終說到,聽起來有些莫名的虛弱,“就像你說的,因為我們關系很不好?!?/br> 之后兩個人都沒怎么再說話,直到斯克林杰從審訊室里出來。 “怎么樣?他承認了嗎?”盡管知道不太可能,不過萊姆斯還是問了一句。斯克林杰給出的答案和他預料中的差不多:“他會被暫時扣押起來的,罪名是未經注冊的阿尼馬格斯?!?/br> “那其他的呢?”奧羅拉愣了一下。 “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他才是殺死那十二個人的兇手,所以我們目前還不能以這樣的名義拘留他?!彼箍肆纸苷f,神情里透露著某種厭惡,似乎對于這場審訊感覺很不好,“而且他一直堅稱自己是被西里斯·布萊克迫害的,因為太害怕了,所以才一直躲藏在韋斯萊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