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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地朝左側的方向看過去。在視線捕捉到什么實質性內容前,斯普勞特教授的目光卻意外和他隔著大半張長餐桌對上,他很自然地將注意力放在對方那張和藹的笑臉上,問:“您是想說些什么嗎?” 斯普勞特愉快地切割著盤子里的南瓜餅,語氣輕松:“沒有,就是挺意外的。因為我覺得你最近心情很不太好,還以為是孩子們惹你生氣了?,F在聽到你這樣說我就放心多了?!?/br> 斯內普挑了挑眉,聽不出情緒地問:“是嗎?”弗立維教授第一個表示同意:“你前段時間的狀態真的挺嚇人,那時候是發生什么事了嗎?” 斯內普的眉頭輕微皺了一下,很快又恢復平整,一如他沒有波瀾的語氣一樣:“事實上,當我發現無論我把教案的進度放得多慢他們都跟不上開始,我就再也沒有高興過了?!?/br> 這句話一下子戳了許多教授的心坎兒,他們的話題再次開始調轉,開始討論自己當學生的時候是如何跟那時候的教授們斗智斗勇的。其中以哈德森在布斯巴頓因為想逃避被懲罰而苦練阿尼馬格斯的經歷最為有趣,其他教授都被逗得哈哈大笑。 斯內普配合性地扯了一下嘴角算作一個附和用的笑容,不過平心而論,看起來嘲諷的意味更濃。 離校宴會結束后,奧羅拉回到宿舍里收拾了一下自己要帶走的行李,來到了車站。 今天的天氣并不好,濃云低垂,大霧盤踞,見不到任何陽光。過多的淺翠色濕漉水汽傾瀉沉淀在山麓下,像某種在陰天里終于活躍過來的怪物,從森林里伸出沒有形狀的觸足。夏季的熾熱從山巒密林間蒸發出霧蒙蒙的綠色,流動著包裹住整個城堡,一路朝車站這里蔓延過來。孩子們拖著行李箱,身上衣服的鮮艷色彩在這種過分冷漠的背景下顯得如此斑駁而有生機。 奧羅拉坐在車站里的長椅上,用手背擦了擦汗,聽沃克斯聊著這幾年來普利茅斯碼頭鎮發生的變化。 “暑假的前兩天都會很熱鬧的,因為所有學齡的孩子都放假了,他們會晚上聚集在一起去海邊度假村那一帶?!蔽挚怂拐f,臉上掛著種很柔軟的開心笑容,“我們回去正好能遇上他們的篝火啤酒節?!?/br> “這個節日以前怎么沒聽說過?” “以前也沒人邀請我們呀?!?/br> “那現在呢?” “現在我們那兒的度假旅游發展得越來越好了,一到了篝火啤酒節的時候,很多外來游客都會來,到處都是宣傳單,想不知道都難?!?/br> “這樣啊?!眾W羅拉笑笑。她再次轉頭朝候車臺入口望去,沒有看到那個高大的黑色身影。 火車來了,人群紛紛涌動過去。奧羅拉讓沃克斯先走,自己等著前面的人都進去了再上車,她實在不想當夾心餅干餡。 在最后一次回頭也沒有發現斯內普后,奧羅拉終于嘆了口氣,拖著行李箱朝火車上走去。 前面的一個格蘭芬多女孩正抱著一堆高過她頭頂的東西,踩在第一級鐵皮臺階上搖搖晃晃地試圖保持平衡。視線被遮住后,腳尖前的每一步路都變得危險。她勾到階梯邊緣,一個踉蹌間,手里的東西跟著她本人一起砸了下來。 奧羅拉毫無防備地被她和那些銳硬尖角的箱子撞到,疼得倒吸一口冷氣,腳下正好是列車與站臺間的空懸縫隙,踩空之后就是突如其來的下陷和后仰。 大概自己要成史上第一個被自己學校的校車碾壓而死的小巫師了。 她本能地慌亂伸手想抓住點什么,然后感覺自己似乎是被什么人給一把摟住了,那些跟著砸過來的箱子和書本全都輕飄飄地上浮了起來,然后紛紛落回里面的地上,和它們的主人一起。 “教……”奧羅拉轉頭,驚訝地看著對方,還沒說完一個完整的詞匯就被斯內普又立刻推回了火車內。金發蜿蜒掃過他的臂彎和肩膀,像流星的光尾在夜幕中間擦滑消失。 她不自覺地伸手到腰后去抓住一手的冰涼發絲,突然感覺自己連自己的頭發都有點嫉妒。 “我假設你們堵在這里一動不動是因為里面一個空位都沒有了?”斯內普用還沒收回去的魔杖指了指車廂頂,“那我建議你們考慮下車頂?!?/br> 車頂就算了,畢竟普利茅斯這么遠。等他們到的時候,頭頂的晚霞已經卷積得很深了,那種濃郁豐富的光色在天空盡頭和蔚藍的海水相互交融,把翻涌的浪染透成玫瑰色的花海,一層一層地盛開著。 奧羅拉拖著行李站在路口的街燈下,看著在暮色垂濃逼仄下的小鎮逐漸亮起一盞一盞星火閃爍的燈光。這樣看起來的時候,小鎮就和她記憶里的沒什么區別了。她想起自己小時候,因為想要回到自己靈魂所來的地方而自殺式地跳河的那次,被萊姆斯救上來帶回家。 也許是因為河水和萊姆斯的責罵讓她清醒了不少,她那時候就是這樣拉著對方的手,站在這個路口眺望著整個亮起燈的小鎮,好像第一次看到它一樣。 好幾年過去,那次的映像依舊如此清晰鮮活,好像她從未離開過一樣。 可惜現在亮起來的,都是別人家的故事。 她沿著熟悉的街道回到家,打開門,細密的灰塵撲面而來,屋子里有種常年空氣不流通而形成的淤塞陳木氣味。奧羅拉把所有的窗戶都一一打開,開始著手打掃衛生,主要清理出了廚房客廳和自己的臥室。 窗戶的縫隙里被塞滿了許多紙條和嚼過的口香糖,以及其他腐爛的惡心黏糊東西,歪歪扭扭地寫的基本都是類似“被詛咒的怪物之家”、“死全家的妖怪”或者“吃人的鬼屋”之類的字眼,還有一些明顯被刻意丑化過的圖像。奧羅拉看了一些,它們有的已經被雨水和陽光浸泡得發脆變黃,有的則很新,是剛塞進來的,一開窗就全都是。 她想她大概明白沃克斯下火車前告訴她的“做好心理準備”是什么意思。 看起來這個鎮確實什么都沒變,從各種意義上。 她帶上手套,把那些東西全部抓到垃圾桶里,用刷子用力清洗著窗欞。 …… 到了普利茅斯后,斯內普就去往了紐特信上寫過的移動宿居,等著明天和紐特見面的時候再一起去找奧羅拉。那是專門為遠距離短時間旅游的巫師們開設的,不管在英國哪個地方,只要搖一搖那個特殊的鈴鐺就能立刻被傳送到旅店里去,再搖的時候就能回到來的地方。 斯內普到的時候,有些意外地發現這里竟然有許多都是魔法部的人,而且相當一部分是神奇動物管理控制司的人以及傲羅,他一眼看過去的時候有好幾個都很眼熟。 聯想到紐特的考察,斯內普不難就能猜到最近應該又發生什么夠得魔法部忙活的事了。 他在前臺等著拿鑰匙的時候,聽到身后有急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