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37
“你到這里來想看什么?”奧羅拉有點好笑地問。 “就是……”男孩猶疑了半晌,臉頰微微泛紅。奧羅拉看著他的樣子基本懂了個大概:“你喜歡的女孩子在這里吧?” 查理瞬間僵硬了,連忙否認。奧羅拉看他這個臉紅緊張的可愛樣子就更想逗他了,歪著頭去看他一直盯著地面的眼睛,笑容燦爛:“能告訴我是誰嗎,如果我恰好認識,我可以去幫你打探一下?!?/br> 見查理依舊紅著臉不說話,奧羅拉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安慰著說:“別介意,我就隨便問問。不管是誰,祝你早日成功。當然啦,如果你過幾天想通了,想要我幫你沖鋒陷陣一下,我隨時等你的消息?!?/br> “我……” 查理握住奧羅拉的手腕,剛說出一個詞,面前的鈴蘭花簾突然被一股外力掀開了,卷帶進來一股混合著花香的清苦魔藥氣息。這個氣味對奧羅拉來說實在太過熟悉,她根本不用轉頭看就知道是誰。 “教……教……”韋斯萊家的男孩目瞪口呆地看著面前的黑衣男人,舌頭打結一樣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空氣好像和頭頂的冰晶雪沫一起凝結了,變成一種難以承受的壓力封鎖下來,連帶著附近的人都受到了影響,紛紛停下了各自的舞步,不約而同地朝這邊望過來,退讓開,轉移到別的地方去。你完全無法想象是一種什么樣的氣場,能讓那些少年少女能夠如此整齊劃一地從舞會的綺麗氣氛里突然變得靜默恭順。 奧羅拉遲鈍地偏頭,連發尾擦過肩膀的微小觸感都是如此清晰。她看到那位斯萊特林的院長就站在兩人的不遠處,從影子到全身都是那種讓人喘不過氣的壓抑漆黑。他逆著光的臉孔表情難以捉摸,看起來和平常沒什么兩樣,但是那雙冰冷黑色眼睛里醞釀著的陰沉,濃郁得像極了暴風雨即將垮塌下來前,已經接近黑暗極限的天空。 斯內普的目光落在兩個人拉在一起的手上,刀子一樣鋒利地碾過去,激得奧羅拉連忙抽回自己的手,感覺一股透骨的寒意正尖銳喧囂地順著剛剛兩人接觸過的皮膚竄上頭頂。 “如果我沒記錯,這個舞會似乎并不朝三年級以下的學生開放。我說得對嗎,韋斯萊先生?!彼箖绕湛桃獾赝现约赫f話的調子,嗓音是浸了冰川水的冷滑絲綢,絞緊在面前的紅發男孩脖頸上,每說一個詞就收攏一分。 “是……是這樣,先生?!?/br> “那我是否能認為,你是明知故犯著偷跑進來的?”斯內普步步緊逼。 “我……” “教授,其實……”奧羅拉斟酌了一會兒開口,“其實查理是我邀請來的舞伴?!彼浪箖绕盏男愿?,如果讓查理違規還落在他手上,至少一個月的禁閉和扣十分起步。 “舞,伴?”斯內普皺著眉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一字一頓地重復了一遍,刻薄尖銳的語氣像是要把這個詞削成碎片再丟到奧羅拉面前。 “我很好奇你們兩個在這個角落里怎么跳舞?!彼庯L陣陣地冷笑。 “……”奧羅拉很明顯能發現他在生氣,這是一定的。但是她沒想到對方的怒火會比她想象中的嚴重得多,盡管他似乎一直在克制著不讓那種情緒表露出來。于是她盡可能地放柔語調說:“我們沒有打算跳舞,不過查理想來看看,所以我就邀請他了。反正,只要低年級得到邀請就可以來參加了,也不一定必須得跳舞……” 說著,她和查理對視一眼,迅速交換了個眼色,打算一起咬死這個說法硬撐下去。 斯內普察覺到兩個人心照不宣的微妙動作,頓時臉色更加難看,說出來的話也愈發諷刺難聽:“于是你們就干脆一起縮在角落里愉快地創造著二人世界,還能順便欣賞一下這些美妙的音樂來調動氣氛,又可以躲開那些外人對你們的打擾?” 所以斯萊特林的院長之間都是有很明顯的共通性的,薩拉查每次被奧羅拉惹怒的時候,也喜歡像這樣用上一大串華麗冗長到讓人完全跟不上節奏的尖酸措辭,不把對方貶損到一無是處決不罷休。 奧羅拉憑借著這幾年來和這位蛇祖的相處心得,雖然談不上段位封神,但是立刻抓住對方的核心嘲諷點的實力還是有的。因此她在聽完斯內普的話后,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就意識到對方的爆發點是她和查理在一起這件事。 這個認知讓她有點迷茫,因為怎么理解好像都有很詭異,和她一開始設想的原因差得有點大。 到底是她的理解出了問題還是斯內普的重點出了問題? “不是這樣……” 少女的猶豫被斯內普草率地歸類于撒謊,他不耐煩地打斷對方,周身的氣壓沉淀得更冷更低:“那是什么?菲爾德小姐對此還有更引人入勝的解釋嗎?我還以為你并不喜歡被周圍的人當做下飯調料來討論,然而介于你們的行為,看來是我理解錯了?!?/br> 這句話里的嘲弄意味就太刺人了。雖然三年級的時候奧羅拉就已經知道許多人在說她和查理的種種,但那是別人,他們的看法奧羅拉從來不在意。 可眼前的人是斯內普,這不一樣。 “我沒有其他的解釋,教授?!眾W羅拉抬起頭直視著對方,手心抓揉著身上的紅裙,“但事實是,我們確實只是在這里說話而已,不是您想的那樣?!?/br> “我知道您之所以會這么看待我,是因為您之前也這樣看待過其他人,在您眼里,我也許和他們沒有任何區別?!?/br> 奧羅拉的這句話聲音不大,在舞會高昂的音樂聲和其他學生的密集談話掩蓋下,只有角落里的三個人能聽見,卻讓斯內普不由得怔愣了一下,連她身上的紅色也突然變得刺眼了起來。 我在你眼里跟他們沒有任何區別。 這句話是多久以前聽到過的了? 紅發的女孩穿著睡袍從格蘭芬多休息室門口的畫像背后走出來,抱著手臂,翠海般美麗的眼睛里找不到一絲柔軟的同情,一如她的聲音:“不是故意叫我泥巴種的,對吧?但是你管我的每個朋友都叫泥巴種,西弗勒斯,我在你眼里跟他們沒有任何區別?!?/br> 一種綿軟的窒息感在斯內普的胸腔里翻攪,眼底的尖銳慍怒和那種攝人的威壓卻驟然間收縮到無影無蹤,臉孔呈現出一種最空洞的表情狀態,眼神毫無感情地注視著奧羅拉,好像在看一粒塵埃那樣。那是一種脫力般的死寂,所有的力氣都用來掩蓋住心底的波浪滔天,外在就只能剩下蒼白的形狀來勉力支撐。 他站在那里,凝固得像雕塑,卻讓人覺得一碰就會碎掉。 這種時光重疊的感覺太過鮮活可怕,斯內普甚至有一瞬間都分不清到底是面前這個人說的話給了他這么大的沖擊,還是被這些話勾起來的回憶。 它們交纏在一起,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