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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的是,當她真的看到對方的時候,斯內普只是微微擰著眉頭有些不悅地看著她,重新坐回椅子上,說:“我幾乎要以為你在你的挎包里迷路了,菲爾德小姐。你這次下去的時間有點太長了,你不覺得嗎?” 奧羅拉把挎包收拾好:“不好意思教授,我只是想……想多看看它們?!彼箖绕章犆靼琢怂囊馑?,略微頓了頓后,冷淡地睨著她,語氣緩慢到近乎刻意:“你有的時間來看它們?!?/br> 這句話讓奧羅拉戰栗了一下,她茫然地看著陰影交疊擠壓的辦公室,聲音低垂零落:“不會的,我沒有多少時間了?!?/br> 斯內普的筆尖軌跡斷裂了,拖凝出多余的細微劃痕。他抬頭看著面前的少女,臉孔公式化成面具那樣僵冷,找不到一絲的柔軟和人氣,眉間的皺痕更深刻了。 一種強烈的沖動迫使奧羅拉正對上對方漆黑冰涼的眼睛,讓她來不及去細想自己在干什么,以及這么做合不合適和有什么后果。她只是很想朝面前這個人說出自己最真實的想法,那些她拼命寫信也不敢透露的,和朋友交流也無法開口的,每天每夜折磨著她的壓抑和恐懼。 她只想告訴自己的這位教授。 “我想要看清楚那些遠處的東西已經越來越困難了,教授。很困難,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br> 奧羅拉說著,眼睛在環境里僅有的碎光下折射著清亮的光,身體有些無法控制地微微顫抖著。她站在這一片昏暗的地窖辦公室里,像朵被黑暗重壓逼仄到無路可逃的火花,抖動著閃爍著,隨時都會熄滅那樣,鮮艷而脆弱。 “我一開始以為我只是普通的雪盲癥,就像您知道的,赫奇帕奇家族的遺傳病??墒呛髞砣チ耸ッ⒏晡也胖?,原來我的眼睛被一種能致死的黑魔法割傷過,我早就該瞎了才對?!?/br> 她說到這里的時候,斯內普放下了筆,手順勢滑下去搭在靠背椅扶手的軟墊上,指骨凜硬。奧羅拉摸不準他是不是在考慮怎么把自己轟出去,但是她不想停。她有種預感,如果自己現在不說,也許以后再也沒有機會了。 “可我不記得有這件事了,一點印象都沒有,沃克斯和我從小一起長大,他也不記得有這種事發生過。就好像……我的某一個噩夢成真了一樣,只是它發生的時候沒有任何人看到,但留下的傷痕是真的?!?/br> “我的記憶被人修改過刪除過,不是完整的,也不是最真實的。就像我一直都以為我只是個……出生于普通家庭的,和其他人沒什么區別的人。后來有人告訴我,我其實是個巫師,而且是赫奇帕奇家族的后裔?!?/br> “我從來都不是我以為的樣子。我甚至不知道我記憶里有多少是真的值得我去相信的,我到底還忘記了些什么,它們對我是否重要?!?/br> “我不害怕未知,教授。但是我害怕我一直依賴和深信不疑的東西都是假的。還害怕我會……再也看不見……” “圣芒戈說我的眼睛已經不可能被徹底治好了,就算治療也只能拖幾年而已,我總有一天會……什么都看不到的?!?/br> “我沒有辦法做到不受這個審判的影響,它一直跟隨著我,我擺脫不了它,時不時就會想起來?!眾W羅拉掐著自己的手,直到手上都是紅紫的痕跡還毫無知覺,“我想我能猜到一些。也許是因為我父親是鳳凰社成員的緣故,所以我會被盯上。更也許,對我施咒的這個人,本意是想殺了我,不過不知道為什么沒有成功?!?/br> 斯內普一動不動,坐在那里像雕塑一樣,只在聽到奧羅拉的最后一句話后稍微動彈了一下:“圣芒戈這么跟你說的嗎?” “是?!眾W羅拉點頭,“他們還說,我的眼睛被什么人給治愈過,但是記憶卻消失了?!?/br> “所以你想找回那些記憶?找到對你施咒的人?”他的聲音聽起來非常冷冽,帶著種不易察覺的緊繃。 奧羅拉緩緩搖了搖頭,“我想知道曾經發生過的事,想知道它們對我到底造成過什么樣的影響,我的記憶到底是不是依舊值得信任的。但是我不想知道是誰對我施的咒,那已經沒有意義了,大概率就是某個會黑魔法的食死徒,而且我現在已經這樣了。所以……” “我更想知道是誰救過我。我想知道這個,這對我來說更重要也更有意義?!?/br> 她是如此執著于探究自己記憶的真實,因為這關系到她對自己的定位和看法。她是否真的是一個時空旅行者,這是她一直以來看待這個世界的出發點和角度。如果這一點都改變了,她無法想象更多的可能。 斯內普聽到她的話后,表情改變了一下,逆著光,他的臉孔輪廓很模糊,陰影深重,讓人捉摸不透他的神情。奧羅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能等在原地看著他。 半晌后,斯內普終于說話了:“所以你來這里,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 奧羅拉怔了怔,“……不是。我只是……”她撿起地上的挎包,“我知道我今天很耽擱您的時間,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該跟誰說這些。我不敢跟任何人說,我知道也許鄧布利多教授會知道我父親的事多一些,可我……可我也不敢告訴他我想的這些?!?/br> 斯內普緊抿著嘴唇,臉色不太好。他看著有些拘謹地站在對面的少女,能看到她長發上的淺淡色彩,和眼里那種雖然逐漸冷卻下去,但依舊清晰熱烈的光焰和坦誠到不可思議的信賴。 這種認知讓他覺得怪異和不適,進而是本能地懷疑。如果只是想要知道曾經發生過的事,尤其還是和埃蒙德·菲爾德有關的事,奧羅拉怎么看不應該來找自己。就像她說的,她該去找鄧布利多才對。 然而事實是,她沒有去找鄧布利多,甚至沒有告訴其他的任何一個人,除了斯內普。這是讓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問出對方來這里的目的的原因,他已經有了自己的猜測,比如,請求他幫她看看已經被圣芒戈下了絕癥審判的視力是否有救。 這才符合邏輯。 可是她沒有。 仿佛她就是單純地來這里對他訴說出不敢告訴任何人的心事一樣,這是一種真摯到沉重的信賴,guntang而明亮。 斯內普冷著臉孔看著她,不明白她這么做的原因。難道是因為自己現在是她的擔保人?這個理由太不堪一擊了,如果真的是,他簡直要懷疑奧羅拉的智商。而根據他的觀察來看,眼前的少女絕對要比大部分的赫奇帕奇聰明優秀許多,甚至可以說比一般的斯萊特林都要好。 那是因為什么?他很想敲開這個赫奇帕奇后裔的金色腦袋來看看,里面到底都裝了些什么。 放眼整個霍格沃茨,從斯內普自己都還是學生開始,一直到他現在已經成為斯萊特林的院長。他已經習慣了斯萊特林里的功利化和地位實力決定一切,他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