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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ma?” 她看著自己,眼神柔軟靜謐如濃霧下的廣袤森林,一眼望不到盡頭和形狀:“你要一個人去上學了,羅斯。mama今天不能送你,也不會去接你?!?/br> “為什么?” “你不能總是那么淘氣愛哭,你得學會照顧自己。我知道你能做到,但是不會在我面前做到而已?!?/br> “我不明白?!?/br> “我不來,你就不會哭了,親愛的。我知道的?!?/br> “為什么我要哭?” 她親吻了奧羅拉的眼睛,喃喃地說道:“因為你知道我愛你,就像你愛我一樣。你的眼淚只會對愛你的人有用,而只有你愛的人才會讓你流淚?!?/br> 奧羅拉伸手想去擁抱她,卻落了空,然后睜眼醒了過來。 墻壁上的時鐘盡職盡責地記錄著每一秒流逝的時間,它顯示現在是凌晨三點一十分,一個本該萬籟俱寂沉靜安睡的時刻。 奧羅拉坐在床上,伸手環抱住自己,腦海里反復翻滾著瑪麗安的那些話。有風從沒有關攏的窗戶里溜進來,吹在臉上,冰涼一片。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滿手的濕潤水漬。 “如果我不在,你就不會哭。因為我知道你愛我,就像……” 壓抑到凝固的黑暗里,時間和低語是唯一流動的存在。那些話在脫口而出的一瞬間綻放到極致,然后迅速凋零在空氣里。 “我愛你一樣?!?/br> 奧羅拉躺回床上,閉上眼睛試圖重新催眠自己,卻一直清醒到東方的天空泛起魚肚白。 她重新坐起來,下床來到窗邊,趴在窗臺上看著逐漸亮起來的地平線。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失眠過了?除了剛到這里那段時間,也就只有瑪麗安去世的時候,她像這樣從天黑坐到了天亮。 現在,她再一次體會到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就像她拿到了一份再次踩線的魔藥成績單一樣……不,是還要糟糕十倍。 總之,就是一種大禍臨頭的不妙感覺。 …… 請假養傷的第七天,奧羅拉決定回到店里去。雖然傷口才結痂不久,走得久了還是有些痛,但是她也實在不好意思讓布倫特太太一個人忙活。 按照去年的經驗,七月中下旬是最忙的時候,那時候對角巷會被即將入學的小巫師們擠滿。而到了八月底,對角巷就更熱鬧了,因為霍格沃茨的老生們要開始去買新學期要用的書。 奧羅拉起了個大早,洗漱完畢后將薄薄的一層紗布裹好在傷口上,然后選了一條勉強能遮住紗布的淺棕色長裙穿上,背上挎包出了門。 雖然已經料想到對角巷里的人會很多,但是這樣人山人海確實還是出乎了奧羅拉的預料。而且主要都集中在麗痕書店那一帶。奧羅拉艱難地在人群里朝魔法寵物店里擠過去,無意間聽到了洛哈特這個名字,頓時就明白了這些人都是從哪里來的。 毫無疑問,一定他的大批書迷們,還有預言家日報的記者。 還沒等奧羅拉擠到店門口,一個有著一頭卷曲金色短發,戴著方形眼鏡,穿著一件亮綠色絲綢長裙的中年女人突然從人群里擠了出來,涂著黑色指甲油的手一把搭在奧羅拉的肩膀上。 奧羅拉驚訝地回頭,看到對方正縮著下巴,用眼睛從眼鏡上方盯著自己,抹著鮮紅口紅的嘴唇咧開一笑,語速出奇的快速且篤定,聽起來非常尖銳:“我猜,你就是最近一直處于魔法部中心話題的一件事情里的隱藏關系人,對嗎?菲爾德小姐?!?/br> “不好意思,我不記得我見過您?!眾W羅拉被她過長的堅硬指甲掐得肩膀一陣疼痛,試圖掙扎了一下,可惜不成功,“麻煩,您能不能……” 女人聽完,瞇起眼睛更用力地抓住她,好像奧羅拉下一秒就會消失似的:“沒關系。我見過你父親就可以了,你長得和他挺像。還有這塊懷表,我不會認錯的,我采訪過他好幾次,他總是戴著這塊表?!?/br> 奧羅拉疼得倒吸一口涼氣,伸手去推對方的手:“謝謝您還記得他,您能不能放開……” 女人靈活地躲開她的手,然后半拖著她從人群里游刃有余地朝前擠過去,姿態優雅,可惜奧羅拉只能勉強小跑著才能跟上她的腳步,小腿上的傷口開始隱隱作痛:“你知道嗎,我在幾個月前就想來采訪你。我想你應該知道上次那場關于你父親的魔法部審判吧?我很好奇你的感受。當然當然,鄧布利多拒絕了我,說是會讓你更加傷心和困惑?!?/br> 說著,她打了個響指,一支深綠色的羽毛筆不知道從哪里飛出來,開始自己在羊皮紙上刷拉拉地記著什么。 女人的話還在繼續,快速強硬得不允許奧羅拉有一絲機會打斷和插嘴:“可是你知道嗎?我覺得他壓根就沒告訴你這件事,試想哪個女兒會對于自己父親的死因無動于衷呢?你其實很想去那場判決會的吧?但是卻沒有辦法從霍格沃茨里逃出來,是嗎?真可憐?!?/br> 奧羅拉努力去抽回自己的手,否決了她的自說自話:“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麻煩您放開我,我要回去工作?!?/br> 然后她看到了羽毛筆將自己的話記錄成了“出于恐懼地默認”。 “嘿!我沒有默認您說的話,我只是說我想回去工作!” 羽毛筆寫——“失去父親的小女兒無所依靠,只能獨自在外打工謀生,因為害怕被退學而不敢說出自己被蒙蔽的事實”。 奧羅拉簡直被這支筆的腦回路震驚了。 “你知道你父親遇害的真相嗎?”她問。 “我不知道,但是……” 羽毛筆飛快記錄下來——“鄧布利多對菲爾德女兒的蒙騙,讓她至今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已經遇害”。 奧羅拉愣了一陣,緊接著是生氣:“你能不能讓它不要再亂寫了?我從來沒有說過鄧布利多教授騙了我!你問的是真相,所以我回答不知道。難道你又知道嗎?” 羽毛筆記錄——“絕望的小女兒企圖痛過預言家日報來尋求父親死亡的真相?!?/br> 奧羅拉,…… “我了解到你最近幾天沒有來對角巷的店鋪打工,而且是在一個傍晚和那位斯萊特林院長的見面以后?!迸?,或者說麗塔·斯基特微微彎腰,被化妝品修飾得過分妖艷的臉龐看起來像戴著一層面具一樣虛偽刻薄,“他威脅你了嗎?” 奧羅拉皺著眉頭不說話,免得又被那一個羽毛筆亂寫什么,然而對方將她的沉默解讀為恐懼下的無聲默認。 “我注意到你手上有傷?!丙愃囊暰€掃視過奧羅拉的全身,然后分不清是驚訝還是驚喜地啊了一聲,伸出手指勾了勾對方的寬大裙擺,“還有腿上也有……” 奧羅拉從她手里搶過自己的裙擺,掙脫開她的手:“等一下,我根本不認識你,我沒有必要回答你這些問題吧?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