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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種涼爽的安全感,竊竊歡喜。第一筆資金已經到位,辰啟的代表只是象征性地來聽取了幾次會議,就表示完全相信并配合米懷樂他們的開發流程。因為辰啟以前也有過成功投資軟件開發的經驗,與幾個國際軟件生產商仍有密切聯系,還表示如果他們遇到什么技術方面的困難,可以申請國外專家的技術支持。大公司就是大公司,氣勢都不一樣,跟那種只會糾結蠅頭小利,看不到未來發展的短壽企業完全不在一個等級。全公司因為這樣完美的資金后盾,都挺起了腰桿,唯獨米懷樂被告知要撤出此次軟件開發,與賁來交換職務。經理的打壓是米懷樂預料之中的事,所以在得到這樣的安排后,米懷樂仍舊處變不驚,卻是賁來去跟經理理論了一番,最后也只能以失敗告終。職場上的一切褒貶獎懲都有其目的,賁來自然是不知道經理的小船在哪兒彎著,米懷樂卻無比清楚,并且他更清楚,這樣的調配只是開始,如果他不想辦法,結果就是被經理開除。一到公司,米懷樂就察覺出氣氛詭異,用眼睛瞟瞟座位上的組長,悄悄走到自己的小隔間。剛打開電腦,MSN上就蹦出一段話:經理找你,說話小心。知道是賁來發給他的,快速地回了倆字——知道。該來的終歸是逃不掉,米懷樂大徹大悟之后倒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懶洋洋地在自己座位上伸展四肢,打個大大的哈欠,才抬起屁股走進經理辦公室。他大概知道經理要跟他說什么,所以也無甚畏懼。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只是希望經理不要太不近人情。推開門,陳經理笑彎了一對眉眼,指指一旁的沙發:“小米,先坐吧?!?/br>看來今天首先亮出的牌是懷柔政策。米懷樂覺得經理親切得瘆人,那藏在金絲邊鏡片下的眼神反了光,看不太清。外面忽然一個滾雷滑過天際,讓人無端端心中發毛。雖然經理一直保持笑容,米懷樂就是有種違和感。下半身不由自主地陷在這張真皮沙發里,如坐針氈的難受。經理親自倒了杯水遞過去,米懷樂雙手接過水杯,指頭無意間碰到經理的,冰涼,趕緊縮回來。陳經理笑笑,坐回老板椅里點上一支煙,悠悠吸了兩口:“呵呵,真沒想到啊,咱們會在那種地方遇到?!眴蔚吨比?,經理說話的時候抬眼看了看米懷樂,“沒想到mile居然是你,呵呵,世界真是小??!”見米懷樂仍舊低著頭默不作聲,經理的臉色也漸漸沉了下來,“小米啊,你也知道,身為職場上的人,特別是坐到今天我這個位置,有多么不容易。有時候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有時候你眼睛看到,不一定就是事實,也不一定就是本質?!?/br>米懷樂點點頭,經理這話說得沒錯,工作了這么些年,他也時不時會有種虛與委蛇的感覺。那些天天見到的人,在生活中是什么樣子呢?每天將自己喬裝打扮成另一個人,戴上各種不同的面具,游弋在形形色色的褒貶升降之間,說著逢迎拍馬的謊言,居然有人把這叫做成就感?他不明白,到底成功在哪里?又鑄就了什么輝煌?想到這兒,米懷樂終于抬頭看了看坐在老板桌后面的人,這個平時眼尖嘴滑,心眼兒比頭發多的職場老手,顯然在自己不能為外人道的性取向上載了跟頭。米懷樂想自己現在應該是他唯恐除之不及的人,畢竟跟這么一個知道能讓自己身敗名裂的秘密之人共事,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還要日夜擔心提防著萬一要是哪天惹毛了他,再把自己那點兒小癖好嚷嚷出去,后果簡直不堪設想,任誰都會選擇快刀斬亂麻。又或者……把米懷樂變成自己的人,讓他也踏進圈內跟自己有共同的秘密,那么就不算是敵人而是盟友。“小米,你這孩子聰明有余,我看在眼里,總想著尋個機會好好提拔你?!闭f到這兒,米懷樂心中更加清明。要知道上司的話一半可以信,一半只能揣在肚子里好好琢磨,有的時候全都不能相信。黎明前的黑暗或者是黑暗前的曙光,全在老板的一念之間。突然,經理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米懷樂身邊,伸手拍拍米懷樂肩膀:“東京總公司那邊正好缺人手,我就向他們推薦了你?!?/br>米懷樂心里‘咯噔’一下,七上八下的桶摔得粉碎:這哪里是舉薦?簡直是發配充軍??!東京?!日本?!彈丸小國,鬼子呆的地方!他個熱血愛國小青年怎么可能去?!好你個陳滑頭,不就是撞破了你的丑事,至于這么陷害革命伙伴嗎?去的話就等于是跟經理說,您放心,您的思想有多遠我就滾多遠,絕不在您眼皮底下找不自在。不去的話等于是跟經理宣戰,怎么著?您那點兒男歡男愛的破事兒我就看見了,你還別惹我,小心我一不高興當大喇叭給你廣播出去。身敗名裂和高枕無憂,你會選哪種?米懷樂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陳經理也不急,悠閑自在地將雙手交叉攔在胸前,一副等你考慮明白的樣子。臉上早就揭下了那層友善的皮面,換上無所畏懼的木然。別人的生死,于他而言只不過是漫漫商途中不起眼的棋子,有之則可多一層保障,無之也不會造成任何損失。像米懷樂這樣的技術人員,公司一抓一大把,再說每年招聘期間想上合資企業任職的畢業生汪洋汪海,競爭激烈得無法想象,中國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等了五分鐘左右,經理明顯不耐煩了。他輕敲玻璃茶幾:“怎么樣?想好沒有?”感覺到周圍空氣的冰冷僵持,米懷樂的手心攥出汗水。說實話,他不想丟了這份工作,但如果不接受上司的提議去日本跟扶桑浪人為伍,就等于是跟他對著干,可想而知經理就算是今天不開除他,也會再找個錯處炒他魷魚。一般人給個臺階就會順坡下驢,可米懷樂是只背上背了千斤重擔的驢,不能走這么危險的盤山道。沈廣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他們未來的小寶貝也需要錢來制造,他絕對不可能丟下自己的愛人,舍棄自己的希望。米懷樂腦中飛速地運轉,拿定主意后他把紙杯握在手里,稍稍燙口的水透過紙壁將溫度傳遞到手掌上,米懷樂不慌不忙地抿了一口,將紙杯擱回茶幾上,站起來道:“陳經理,您的意思我明白。別說您把我調到日本了,就是您讓我出趟差去日照,以我現在的情況也是絕對不可能的?!?/br>陳經理眉頭一皺,明顯的有些生氣:“呵!那如果是我安排你去,你也打算不聽調度咯?”米懷樂無懼于那樣的口氣接著說:“我之所以會在大麗花做男招待,一是為了生活得更美滿,再是因為我的性取向?!彼谀姓写齻€字上加重語氣,雖然他真實的工作是調酒師,但大麗花里的工作從來沒有明確界限。一切服務于客人,就是大麗花的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