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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補刀一句。 姜媃嘴角抽了抽:“……” 狗大佬! 她想咬死他! 將人送回了房間,秦野見她欲關門,忽的猶豫道:“你要是怕,開口求我,我就勉強留下來陪你?!?/br> 姜媃磨了磨牙,瞅著他脖子,琢磨怎么下口。 秦野又說:“算了,誰讓我是你小叔?!?/br> 他竟是擠了進門,反手關上門,徑直走到屏風遮擋的外間,往榻上一坐,合衣躺上去了! 躺上去了……上去了……去了…… 姜媃內心跟嘩了狗一樣,剛才的憂心匆匆瞬間煙消云散。 她深呼吸,忍著抓狂,輕言細語的道:“小叔,男女七歲不同席,咱們這樣不合規矩?” 秦野長腿屈著,偏過頭來,目光從她眉心傷口掠過。 “你吃我糖就合規矩了?”他還惦記著在蘆葦蕩那會,她吃了他一顆松子糖,雖然是他主動給的,但是rou疼! 姜媃恨不得抓一把松子糖砸死他:“明個我賠你一籮筐!” 秦野雙手枕腦后,淡淡的說:“不必一筐,一荷包就可?!?/br> 姜媃就沒見過哪個男的這么死愛吃甜食的,也不怕吃多了得糖尿??! 她將軟鞋踩踏地嘭嘭響,朝對方哼了哼,大步進了里間。 躺到床上,翻了個身,才驀地響起外間榻上沒枕頭。 到底對自己人狠不下心,姜媃認命地復又爬起來,拿了另一方軟枕噠噠跑出去,朝著秦野那張臉就砸下去。 秦野被砸的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跳起來,乍然抬頭,就見小姑娘從屏風后面探出腦袋,朝他啐了口:“活該!” 那嬌嬌的小模樣甚是活潑,眼底藏著促狹,讓人想捉著欺負揉一把。 秦野冷笑,看著姜媃,兩手團著那枕頭,揉揉地按住捶了兩拳頭。 那等戾煞兇殘的模樣,跟他拿刀子割人喉喉的時候一模一樣。 姜媃心尖顫了顫,慫唧唧地轉身就跑回里間,跳上床錦衾往頭上一蒙——睡了! 秦野重新躺下,面朝外,剛好對著屏風的方向。 透過插屏縫隙,隱約可見里間床榻上拱起的軟軟一團,小小的,嬌嬌的,讓人不自覺就想放心尖上,拼上性命都想護著她。 琥珀色的鳳眸逐漸幽深,暗金色的瞳色像是有鎏金水銀在緩緩流動,如月下古潭,寂靜無聲,卻悄悄的流瀉出一絲一縷的柔和。 最后流淌出來的柔和越來越多,積累成洼,粘稠成絲,成了甜膩齁人的蜂蜜。 姜媃似乎很快就睡著了,小拱包動了動,翻了個身。 秦野就看到一點偷瀉出來的烏黑青絲,從床沿邊垂落下來。 他能感覺到身體上的困乏疲憊,但是精神上卻越來越清醒。 他不想閉眼,就那么一直一直地透過屏風縫隙看著姜媃的方向。 其實,不是姜媃怕,而是他在怕—— 第43章 第一美人 姜媃做了一晚上的夢。 光怪陸離的, 亂七八糟的, 她不太記得。 可唯一記得的,是總覺得有一條毒蛇盯著她,像是餓了整個冬天, 瞅著她這活物就撕不開眼了。 她膽顫心驚,毛骨悚然,一晚上都睡的不安生。 好不容易快天亮了,正是人最困乏的時候, 姜媃才陷入深沉的睡眠。 然而,她還沒睡夠一個時辰, 流火急匆匆進來喊道:“少夫人不好了,別睡了,快起來, 出大事了?!?/br> 姜媃滿心火氣, 抓著頭發怒氣沖沖的道:“誰不好了?你說誰不好了?你說不出來,我就讓你不好!” 流火滿臉焦急:“少夫人, 外頭來了各家美人的婢女,紛紛向少夫人投斗艷帖子, 都搶著要跟您斗艷?!?/br> 姜媃不耐煩:“她們吃飽了撐得慌么?” 流火道:“是昨日那事, 大家都在傳少夫人您相貌毀了, 所以都想落井下石, 踩著您往上爬?!?/br> 姜媃氣笑了,憤憤垂著錦衾:“都想看我現在有多丑是不是?” 她趿著軟鞋下床,挺著平坦如沙地的小胸口, 頭發有點亂蓬蓬的,還有一兩根呆毛翹著。 “給我更衣!”姜媃磨著牙,“哼,想踩我?我社會姜是說踩就能踩的?” “一個個的,覺也不讓人睡,我非得挨個打腫她們的臉!”覺沒睡夠,太陽xue突突的抽疼,姜媃起床氣大得很。 流火幫她拾掇,在打理額發之時,看了看傷口,憂心忡忡道:“可是少夫人,您眉心確實傷了,這要怎么辦?” 姜媃湊銅鏡面前,眉心那米粒大小的傷疤已經不流血了,開始有結痂的跡象,約莫再過兩日老痂掉后就是嫩rou了。 但是,終究還是留下了個小小的淺坑,那是個抹不平的疤。 “沒事,你去找個幕籬,我先戴著不給人看?!苯獘Y不太在意。 畢竟,這么小個疤點,若是平常根本不影響什么,只是作為扇面美人,對這方面要求更嚴格一些。 流火依言行事,不多時,她扶著姜媃慢吞吞出來。 甫一出艙門,姜媃就見甲板上站著一群婢女,熙熙攘攘的好不熱鬧,不曉得還以為是趕市集。 眾位婢女見姜媃出來,頭上戴著黑紗幕籬,將整個腦袋都遮住了。 如此打扮,看在眾人眼里,更像是坐實了破相的流言。 姜媃不管別人怎么想,她瞅了眼收上來的各家名帖,隨意翻了翻,甚是冷淡的說:“我分身乏術,應付不了這么多美人?!?/br> 說到這,她話語一頓,接著又說:“我若是答應了一家,不答應第二家,厚此薄彼對各家的美人都不好?!?/br> “這樣,回去跟你們主子說,”姜媃在黑紗下,緩緩勾起嘴角,“所有的斗艷帖子我都應了!” 這話一落,各家婢女皆嘩然,彼此面面相覷,誰都不曉得姜媃這話是什么意思。 “姜少夫人,您的意思是?”其中一名婢女遲疑問道。 姜媃將帖子塞給流火:“一對一多沒意思,既是要斗,咱們在畫舫上的美人就都來斗!看誰才是青州城第一美人!” “初選會已經好幾日了,我也不拖拉,就明天,明天卯時,我請各家美人jiejie上水臺一斗!” 姜媃說完這話,也不管這些婢女是何想法,更不去理會她這提議會在初選會掀起多大波瀾,直接轉身回了房間。 有私底下關系好的婢女竊竊私語:“怎么辦?真要像她說的那樣,大家一塊斗艷?” “還能怎么樣,這姜少夫人話就是那么說的,咱們為奴為婢的,難不成還能讓她改變想法不成?” “就是,依我看,這姜少夫人是破罐子破摔了,想攪渾了水,免得丟臉?!?/br> “丟臉?她還有臉可丟么?不然何以戴個幕籬不敢見人?” “對啊,我覺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