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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這,哎呀,總覺得自己是陪嫁的!” “我們本來就是陪嫁的......” 簽上是聞人煜的名字。 管家不敢耽擱,趕緊擬了名帖往國師府送去。紅娘們這次不愿離開了,粘在牧府的椅子上,誓要等到回復才肯走。除了蘇紅娘春風得意,沒一個輕松。 牧青斐哪愿陪她們,回房擦她的銀龍槍去。 不多時,聞人煜也回信了。 與顧夕昭不同,這封信沉甸甸的,牧青斐拆開,發現是卷軸,抓著一端,另一端從她手里直往腳下滾,滿滿全是字。 她看了兩行,鳳眼瞇了起來。 卷軸里寫的是聞人煜整日的行程作息,詳細到每日幾次奉香,幾次喝水,一頓飯吃多長時間,都寫得清清楚楚。 末了在其中一行以朱砂相圈,注:有兩個時辰空閑。 牧衍之湊了過來,來回看了幾眼問:“青斐,他這是什么意思?” 牧青斐一看日期,是后天。 “國師的意思是,今明兩日暫且繁忙,只有后天能空出兩個時辰予我?!?/br> “什么?”牧衍之要氣壞了,“一個個小孩,看著乖巧懂事,怎么盡折騰些幺蛾子!還還還,還給我女兒寄行程作息過來,他腦袋里裝的是什么?” 盧氏吃著瓜子仁笑:“人好歹把話說得清楚,你當年來下聘,丟下聘禮就跑,時辰日期一個沒有,跟山寨大王搶親似得,也好意思笑話人家?!?/br> 牧衍之臉上一紅:“不是說不提這事了么!” 盧氏:“就許你折騰我的女兒,我就不能調侃你了?過來!就你最煩人?!?/br> 牧青斐聽笑了兩聲,眼見著她爹乖乖回了位置,替她娘繼續剝瓜子去。 她又看了卷軸兩眼,倒沒覺得聞人煜不禮貌。這人挺有意思的。 一天遭遇兩次變故,蘇紅娘只覺得腳下一軟,倒在椅子上唉聲嘆氣起來。 “蘇jiejie,今天大約是你的兇日,下回出門可要查查黃歷了?!奔t娘們輕聲笑起來。 有人壯著膽子道:“李將軍,既然時辰都不合適,不如讓牧將軍再抽一簽?” 你自己跟她說! 李長空沒發話,不過以他對牧青斐的了解,她斷不會再抽第三簽了。果然,她將卷軸一收,交給管家收下,抬手便下逐客令:“各位紅娘,那便后天過后見?!?/br> 紅娘們在廳中坐了好些時辰,自然不肯空手而歸,而蘇紅娘更是鯉魚打挺又恢復了精神,也跟著一起勸。 “李將軍,讓牧將軍再抽一簽吧?” “李將軍,興許下一簽是個上上簽?!?/br> “......” 嗡聲一片,跟蒼蠅似得趕也不好趕,明顯是厚著臉皮賴定了牧青斐了。 牧青斐沒被說動,倒是牧衍之看不下去了,道:“青斐啊,你就抽第三簽吧,你要見聞人煜,后天去見。抽個明日的?!?/br> 牧青斐沒辦法了,隨手便抽了第三簽,名字也懶得仔細看,只記得姓胡。這回運氣沒再降臨在那位蘇紅娘身上,其他人同時松了口氣。 再抽就要信邪了。 管家輕車熟路擬了名帖送去,去的人沒多久就把回信帶上了,信中說的干脆,約明日巳時于荷花亭相見。 一看天色已經全黑,酉時都快過了,這簽居然抽上了整整一天,才算落定下來。牧衍之和盧氏光看就看累了,而紅娘們就算再有精力,也說不出花來了,道了兩句吉祥話,紛紛退下。 就剩牧青斐還有精力,又去后院打了半晌木樁,這才歇下。 一直到她睡著,她也沒能記得最后那公子叫什么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快樂~ ☆、夜半閑話 后半夜,春意閣仍舊人來人往,華燈高照。 馮明軒與阮流云一道把幾個醉鬼分別塞上各家的馬車,折騰得氣喘吁吁,回頭四下一看,不見了秦閑的人影。 “秦大少爺又上哪兒去了?我記得他沒喝多吧?!瘪T明軒叉著腰無力道。 阮流云又找了半天,終于在十步外一小攤前見著了蹲在地上的秦閑。 只見他面前鋪了三大張草紙,攤主正拎著炒鍋里的松子往草紙里倒。 攤主年近花甲,一頭花白的頭發,不過秋季便已裹上了厚衣裳,兩手布滿老繭,拎著鍋時無意識地顫抖著。 秦閑皺起眉,伸出兩手替他端穩了鍋:“一鍋炒松子,抖了大半在地上,您這生意要虧大發了?!?/br> 攤主憨厚地笑了笑,枯槁的臉頰上笑出了兩個小酒窩。等鍋里的炒松子都倒盡了,他把那些掉在地上的松子手捧了起來,裝進了另一個袋子:“臟了,這些不,不賣,不收錢?!?/br> 說罷要給他找些銅板。 秦閑包好那三包炒松子就站了起來,笑道:“零錢就不必了,沉得慌,下回來時,您再多勻幾個給我補償補償就成?!?/br> 攤主愣了下,指了指自己腳下這地道:“明日我還在這片地,公子可千萬記得來取,給您包剛出鍋最香的?!?/br> “謝謝老板,生意興隆?!?/br> 攤主高興,眼見要天光,擺了一晚的攤子竟沒有賣出去一顆松子,還好遇著個心好的財神爺。目送秦閑走后,他便收拾起攤子,準備回家歇息。 馮明軒與阮流云看得有些驚訝:“吃了一晚的酒菜,你還餓?” “解饞的東西,能占什么肚子?!鼻亻e一人給塞了一包,馮明軒不接,還給他直接塞進了衣服兜里,打了個哈欠往阮流云馬車里爬。 兩人跟在他身后上了馬車,笑話道:“也就你愛吃這些玩意兒,你塞給我們干嘛?” “白給的還不要,少賣乖?!鼻亻e找了個舒適的座躺下,將炒松子收好,手墊在腦后閉目養神,俊臉帶著笑意,“不吃就送人,給你們母親分一捧,給妻妾各一捧,能哄她們高興好幾天?!?/br> 馮明軒喝得多些,此時才覺得天旋地轉,直接坐在了木板上,仰著頭倚著凳子,無意識地笑:“想多了,女人哪這么好哄,你當送的是珠寶首飾?” 說罷他猛側過頭,秦閑也心領神會,探出腳來踢了踢端坐著發呆的阮流云。 “嗯?”阮流云不解。 兩人拿眼睛瞧他的包裹:“老實交代,你真把那馬蜂窩給撿回來了?” 阮流云咳了聲,把包裹又系緊了:“逗你們的,還真信。我娘見我臉上腫了三日,看著看著,居然說饞了想吃蜂蜜!我都疼成這樣了她就想到吃的!” 秦閑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你是不是她老人家半路撿回來的?” 馮明軒也笑彎了兩道眼睛:“游子臉上刺,慈母心頭蜜?!?/br> 秦閑贊道:“好詩!” “少幸災樂禍!”阮流云哼了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