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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擰了她臉上的小酒窩一下。 “真的,真的?!?/br> 談舒雅寧死不屈:“嗷……就這種老子誰也不想理,隨便吧,還有學習有意思呢的派頭,你已經學會了?!?/br> 兩個女孩子笑鬧著扭在一起,中途談舒雅還不小心,把藍煙抽屜里堆成山的教輔教材,碰坍塌了。 這在高中班級里很常見。 尤其是下課一群幼稚的男生追著打鬧,不小心碰歪了課桌,出去上個廁所回來的功夫,就發現自己的書落了一地。 “我錯了我錯了?!?/br> 談舒雅不和她鬧了,俯身去撿書,結果被藍煙趁機一陣摸頭。 跟給陽光底下的大橘貓梳毛似的。 “喂,你你見好就收啊?!?/br> 藍煙聽話的縮回了手,還是托著腮望著她。 她鬧的鬢發微亂,臉也有些紅,仿佛有顆細小的碎鉆在她眼里轉啊轉的,閃著波光。 談舒雅多看了好兩秒,喃喃道:“媽呀,我這是腦補了什么啊?!?/br> 藍煙一臉無辜:“什么?” 班里說話的人越來越多,漸漸都沉不下心。 “怎么不能開啊,我看能開,每次陽光體育活動,下小雨不都照常了么?!?/br> 陳炫尤其郁悶:“就是!我媽都在路上了,現在要是喊她回去,她回去肯定要把火發我身上。班長你有沒有什么最新消息???” “我哪有,”蘇舟菲噗地一聲笑了,帶了點頑皮說:“你們去拷問體育委?!?/br> “再說了,我們這可是瘋起來,一個月可以下二十八天雨的地方,這點雨怎么就不能開運動會啦……” 藍煙還在追問談舒雅腦補了什么,后排的江余也把書一放,夸張地伸了個懶腰,靠在椅背上笑瞇瞇的: “誒誒藍煙、談舒雅你們倆不是號稱淑女的么?看把你們倆鬧的?!?/br> “關你什么事?”藍煙和談舒雅齊齊回身反問他。 江余流里流氣的,故意攬過靳騫的肩,笑容更大:“……怎么樣,尤其是我們藍煙同學,原形畢露了吧?!?/br> 藍煙果真紅了臉,返身把作業不輕不重往桌上一放,恨恨罵了他一聲“神經”。 江余想起長期以來,被她和祝玥聯合起來壓榨的忍辱負重,就差在心里狂笑出聲了。 靳騫冷冰冰掃他一眼,語氣淡淡:“……是挺神經的?!?/br> 旁邊一組原在討論運動會的瞬間被吸引了注意力,一嗅到八卦的氣息,陳炫愁容頓消:“嘿江余,你是不是傻???” “人家是什么關系,靳騫能幫著你,不幫藍煙?” 幼稚死了。藍煙悄悄腹誹道,但余光一瞥,她忽然嗓子干干的,有點……說不出話了。 原本還明媚大方的蘇舟菲,聽見大家都在說她和靳騫,神色一下就黯淡下來。 那塊雪白的橡皮被她攥在手里,彈的老高,又跌落回桌上。 縱然她再欣賞蘇舟菲整個人,藍煙也還沒圣母不計較到,能與和她喜歡同一個人的女生做朋友。 她心里沒有半分“勝利者”的喜悅,還有點兒苦。 那天給外婆過壽,藍恪喝了點酒,還囑咐她: 朵朵,中學時代要多認識些好朋友。等到大學到工作了就會發現,即便你再欣賞、再喜歡一個人,阻攔你們成為好朋友的因素,都太多太多了。 她當時還不懂,不是互相喜歡就能做朋友么?哪有那么多講究。 今天藍煙忽然就明白了一點。 “唉你們有沒有發現,這都十月份要穿外套的季節了,老宋上個數學課天天還要濕.身?!?/br> “對對,”話題不知怎么就轉到了班主任身上,立馬就有同學符合:“是的,他襯衫背后一直要濕一塊的,這上課有這么體力活嘛? “那當然了!” 陳炫和尹航跳出來,站在走廊上開始模仿起,老宋講log函數換底時激情澎湃的動作。 一二三四組的同學都看的津津有味。 唰的一聲玻璃窗被人拉開了。 “臥槽誰啊,無不無聊?!?/br> 窗邊的王行云吐槽了聲,但看清來人之后,生生又咽下了……下一個“臥槽”。 班主任老宋就默默站在窗邊。 “陳炫,尹航,演的蠻像的嘛?!?/br> 全班:“……” 一陣窸窸窣窣翻書聲響起,大家各自看書的看書,盯著習題的盯著習題。 擅自下座位的談舒雅怕被發現,只好半蹲在走廊上,鄰座的簡余余表面上一臉文靜,實則偷偷垂手擼著她的毛。 藍煙抿著唇繼續忍笑,等待老宋的一陣狂風暴雨。 這時,大家久盼的校園廣播終于正好響了。 “……根據天氣預報,今天上午我市降雨已趨于漸止,今天的校運會由七點半開幕推遲至八點,正常舉行。請各班主任下班,組織學生方列有序進場……” “哦!” 整座校園由遠及近,從高三到高一教學樓瞬間爆發出歡呼。 老宋也懶得和他們計較,皺著眉直揮手:“……快去吧,我看過了只要不讓你們上課,干什么都好?!?/br> “老班,您也趕緊去換衣服??!” “對啊對啊?!?/br> 老宋難得的老臉一紅,背著手故作鎮定溜了。 因為和家長開放日聯辦,附中每年的運動會進場式都很盛大新奇。各班學生可以自選主題,喬裝打扮進場。 然后由評委打分,同運動會加油稿一起,算作精神文明運動隊的評分。 九班學生很復古,也很悶sao。全班高票選出的是民國學生裝py。 女生雙麻花辮配藍上衣黑裙子,男生一套黑色筆挺中山裝。 藍煙顯然逃過了這一劫,她的上衣短裙換起來很快,坐在那笑瞇瞇看大家喬裝打扮。 江余問藍煙:“鋼筆有嗎?” “……有啊?!?/br> 江余二話沒說,拿走了藍煙那支練字的百樂鋼筆,然后自我感覺非常良好地……插.進了中山裝口袋里。 “我靠江余,”談舒雅真的看不下去了:“你也太sao包了吧,知識分子這配置不適合你?!?/br> “……”她真是低估了江余的底線。 “反正靳騫又不要,他要是需要,那你的肯定是他的?!?/br> 江余笑著橫了眼靳騫:“對吧,靳騫?” 靳騫正安安靜靜的,把高嶺之花這個詞,做到極致。 他臉上表情很淡,低頭一絲不茍,把紐扣從下扣到最頂處。白皙的指節游走在黑色衣襟上,充滿了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禁欲感。 “你……”談舒雅看的驀地臉紅,問藍煙:“你有沒有覺得,咳,還缺了點什么?” “江余,”藍煙沖他抬了抬下巴,輕飄飄地說:“去把你裝X用的金絲框眼鏡拿來?!?/br> 談舒雅和江余對視了眼,拼命催他去,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