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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照。傅秋值吃過飯便對楚恒道自己回房睡一會。楚恒見他悶悶不樂,以為是他乏了,便送他他房里,見他合被躺下才離去。房門剛關,傅秋值原本閉上的雙眼又緩緩睜開,盯了一會床頂的簾幔,心里估計楚恒已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便起身翻窗而去。走到大街上,目光掃過一座座酒樓飯館,最后落到了‘如意館’的匾牌上。傅秋值走進去,立刻有伙計過來迎接,道了聲:“找二樓的客人?!?/br>伙計頓時明白過來,將人帶到二樓的一個雅間,說了聲“請進”,便下去了。傅秋值步入雅間,見窗邊的桌前坐了一人,正啜飲著茶水,見他來了對他一笑,道:“值兒,你果然來了?!?/br>傅秋值看著窗邊的人,微微頷首,帶著點疏離的禮貌道:“柳前輩單獨叫晚輩來此,是有什么事要對晚輩說嗎?”作者有話要說:沉迷看文。。。大美人可愛攻太好吃了!第35章第35章白天在柳家花廳的時候,柳江沉借著扶傅秋值的功夫塞了一張字條到他手中,回到客棧,趁著四下沒人,傅秋值展開字條,上面寫著叫他酉時一刻獨自到‘如意館’去,有事相談。傅秋值疑惑,當時廳中就四人,那是他與柳江沉第一次見面。論交情,明明孫青雪與他才是同輩中人,而且更加知曉江湖之事,何故他要與一少年小子私下相約?還要他獨自前來……除非是有什么事需要避開他人。那人叫他‘值兒’……傅秋值一陣恍惚,除了幼時記憶中那個模糊不清的女子這樣叫過他,只有師父會這么親昵的喊他。柳江沉放下手中的茶杯,親自拉著他的手將他迎到桌前坐下,目光中含著切切深情,輕聲道:“傅少俠,你想知道柳伯伯叫你來做什么嗎?”傅秋值對柳江沉想與他親近拉關系的稱呼有些不解,雖然不太適應,仍是微笑著道:“柳前輩可是有什么話不想讓孫前輩知道?不知晚輩能幫到前輩什么?!?/br>柳江沉深深看了他一眼,見他面上含笑不改顏色,為他倒了杯茶,這才悠悠開口道:“傅少俠,孫大師有沒有說過你跟你娘長得十分相似?”傅秋值心中一震,柳江沉居然也認識傅梅書?不禁問道:“柳前輩認識我娘?”柳江沉眸中蒙上一層水霧,喉結滾動,似是想咽下什么,發出微啞的聲音:“值兒……”傅秋值突然想到那日在密道中,無極門門主說過不久他就會遇到自己的爹……難道柳江沉是傅梅書的丈夫?當下便問道:“敢問傅梅書與前輩是什么關系?”柳江沉低笑一聲,緩緩開口:“我與梅書……”頓了頓,嘆了口氣才道:“想必孫大師已經告訴你二十年前傅家的遭遇了?!币姼登镏迭c點頭,便接著道:“二十年前,我不過你這么大的年紀,那時候年少輕狂,耐不住性子待在家中跟父親學習醫術,仗著自己有幾分天資,滿天下的尋找些特殊的藥材,想要研制出奇丹妙藥治世救人,叫家中長輩不再笑我癡人說夢異想天開?!?/br>“那日我剛好在黎城,半夜卻不知為何城中燃起大火,火勢滔天,不知會蔓延到何處,隨從勸我立即離開,我也不便久留,就坐著馬車走了。剛出城門走到官道上,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子攔住了我的車,我見她一身血衣,不知遇到什么變故才狼狽至此,便不顧隨從勸阻讓她與我同乘?!?/br>“她起先不愿透露自己身上發生了什么事,后來聽我說我是柳家的少主,便跪下求我載她到吳中。她說她是傅家的二小姐,那夜傅家慘遭滅門,而碰巧她出門因此才僥幸逃過一死,為了掩人耳目,她尋了個面生的外地女人作替死鬼,”說到這,柳江沉抬頭看傅秋值,“你是不是覺得她十分狠心?”傅秋值搖搖頭不知說什么,只覺得心中隱隱作痛。柳江沉很快又陷入回憶中,嘴角噙著笑意道:“我初聽她說起這件事也覺得她心中可怖,甚至覺得古話‘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二物不算毒,最毒婦人心’誠不欺我……便與她疏離起來?!?/br>“后來她尋了處山泉,洗了面,我才知道在車中與我朝夕相對的女子竟有如此姝容。當我看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我已經放下了對她的偏見。我們由江湖趣事談到天下大局,海闊天空,各抒己見,但她的觀點總能令我信服。我漸漸意識到她不止美麗,而且十分聰慧,就連當日的金蟬脫殼我也暗暗替她辯解是條不得已而為之的妙計?!?/br>“她本讓我載她一程,到了吳中就下車,然后便去找孫青雪??墒堑搅藚侵?,我卻舍不得她走了。我望著她的背影,想著前一刻她還在笑著與我道別,說山水有相逢有緣再見,下一刻就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我又開始感覺到了她的心狠。她心狠,可是我心軟,我沖她大喊,別去湖州了,我幫你報仇?!?/br>“她果真回頭。她的確聰明,孫青雪到底是比不上三大世家之一的柳家,我能幫到她的也會比孫青雪的多,況且她對孫青雪心中仍存有恨意。我不再江湖浪蕩,帶她回了柳家,想娶她為妻。為了替她隱瞞傅家還有人活著的事,我只稱她是途中救的一個無家可歸的可憐女子。誰知我爹娘不滿意她的身世,說讓我納她為妾可以,做正妻絕無可能。她也不生氣,我知道她并不看重地位名分,只求早日找到兇手替父母報仇?!?/br>“我們成親后倒也恩愛,過了一段神仙眷侶般的日子。第二年的時候,我一直忙于研究醫藥,她卻催我去尋找傅家的仇人,我之前已派過不下百余人去滿天下的調查,卻仍是沒有結果,我跟她解釋,她卻只道我欺騙她,得到了她就不肯再付出行動。終于,在第二年的年底,我剛替她診出喜脈她就不見了,留書說是自己去追查真兇?!?/br>“我到處找她,可是哪里都尋不見……很多年過去了,我終于死心了,沒想到讓我今天見到了你。就算過了二十年,我也依舊能記起她的音容笑貌,你與她的模樣十分相似,且又同姓傅,我問你多大,你說十八,年紀也與她腹中的孩兒一樣能對的上,所以我可以肯定,值兒,你就是我與梅書的兒子?!?/br>柳江沉看著傅秋值,不再掩飾自己的激動,一把握住他的手不住摩挲,“值兒,你娘……現在還好嗎?”傅秋值茫然聽他說完這一段回憶,一天以前還是素未謀面的記憶竟是他的親生父親,而母親也只活在十歲前模糊不清的夢中,心底不禁有些空落落的,他任柳江沉握著手,輕聲道:“傅……我娘她……她應該已經死了?!?/br>柳江沉的手突然一僵,隨即苦笑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是何時走的?”傅秋值搖頭,“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