窟窿，然后窟窿迅速擴大，轉眼之間把馬雁的鬼魂全都“腐蝕”殆盡，就和像靈如出一轍。

    林璇心往下一墜，又是那個陰毒的禁言咒。

    馬雁的鬼魂一消散，只聽裂帛般的一聲響，結界也破了，濃云散去，皎潔的月光灑向大地，一陣清風從窗戶中吹進別墅，帶來天地間的清氣，沖散了馬雁留下的戾氣，也帶走了她在世上的所有痕跡。

    林璇從地上撿起手機，一條天道功德管理局發來的幾條扣款提示，罰款2500，使用法力總計98，實時余額673，一朝回到解放前。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看到個位數存款時，鬼王殿下心里還是拔涼拔涼的。

    四姨太從地上爬起來，攏攏打亂的頭發，挨挨蹭蹭地湊到她跟前：“林小姐……那個說好的空間……”

    林璇：“……先欠著吧?！?/br>
    四姨太噘了噘嘴，敢怒不敢言：“林小姐可別忘了啊……”

    林璇：“你放心，等我發達了給你整個一百兆，裝修成大別野。你先去外面幫我看看其他人怎么樣了?！?/br>
    領導發話，四姨太只得從命，不情不愿地朝別墅外飄去。

    林璇忽然想起楚妍舒還躺在地上，忙走到料理臺邊，蹲下身，伸手在她鼻子底下探了探，發現她還有氣，只是昏睡過去，也就懶得管她了。

    林璇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八點了，她正想打電話給宋翊問問她的外賣到哪兒了，手機就在這時響了，正是“資本家還我兔頭”。

    林璇接起來，還沒來得及問候她的兔頭，宋翊急急說道：“我剛拿到了威亞事故責任人的口供，他事故前一天偷偷在威亞設備上動了手腳，以故意殺人嫌疑被逮捕，但是卻缺乏合理的動機?！?/br>
    宋翊略微停頓了一下，接著說：“他在口供里說，當時的經 過他都記得，但是想不起來自己為什么會這么做，他的原話是‘就像鬼迷心竅一樣’。林小姐，這有沒有讓你聯想起什么？”

    “像靈，”林璇沉聲道，“狀態和那些被像靈控制的人一樣?！?/br>
    電光石火之間，一些零散的疑點忽然在林璇的腦海中串成了一條線：“我們一開始就把因果搞錯了，楚妍舒害死馬雁，不是因為她做了什么，而是因為她該做的沒做。

    “那天本來是楚妍舒吊威亞，因為她提前飛去唐城軋戲，馬雁才替她拍這一場，替身成了替死，馬雁是替楚妍舒死的。想害楚妍舒的是別人……糟了！”

    林璇趕緊跑回楚妍舒跟前，打開陰眼一看，果然，那具rou身是空的：“楚妍舒的魂魄不見了?！?/br>
    宋翊：“你知道要害她的是誰？”

    林璇“嗯”了一聲：“那人一直在島上?！?/br>
    不等宋翊回答，她匆匆道：“我去找他，先不和你說了?！闭f著就掛斷了電話。

    幾乎是同時，坐騎的電話打了進來：“你們那邊出什么事了？怎么燈全滅了？”

    工作人員所住的基地距離別墅約一公里，剛才別墅籠罩在結界中，從外面看起來一切正常，這時候結界一破，在基地休息的工作人員就發現不對勁了。

    林璇：“你趕緊開輛車到別墅來接我，車上再說?！?/br>
    她說完，用對講機接通總導演的頻道，快速說道：“x導，你們還在導播室吧？鎖好門，天亮前別離開別墅?！?/br>
    導演剛才通過監視器目睹了全過程，這時候人還暈乎乎的，只知道一個勁點頭：“好，好?！?/br>
    答應完才想起來：“剛才那鬼不會再回來了吧？”

    林璇：“嗯?！?/br>
    導演心里一塊大石頭剛落地，就聽林璇說：“外面還有一個更厲害的，現在我要去找他?！?/br>
    導演抖著手掛了電話，欲哭無淚：“這叫什么事兒！開機前明明用豬頭拜過神，怎么才第二天就遇上這個！”

    導播室里響起幾聲噴嚏，清楚內情的助理同情地看著天真的導演，連打了四五個噴嚏，哪是第二天的事兒，第一天就開始了好嗎！

    有個小機靈鬼建議：“總導演，我覺得下次我們應該拜璇姐?！?/br>
    導演：臥槽有道理??！

    導播室里一片附和聲。

    導演搓搓手：“網絡還是連不上，在這兒也沒啥別的事可干，剛才拍下來那段，你們要不要看回放？”

    眾人：“要要要！”雖然播是不能播的，但是好精彩！

    不一會兒，別墅外面響起了喇叭聲，林璇跳上車：“先開上環島公路?！?/br>
    坐騎滿頭問號：“到底怎么了？”

    鬼王殿下臉色沉得能滴下水：“馬雁只是個聲東擊西的幌子，楚妍舒的魂魄被人帶走了?！闭f罷，她把別墅中發生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吳梁一下子找出重點：“兩三千的功德被你造完了？！”

    林璇抓了抓頭發：“先不說這個，把人找回來要緊?！?/br>
    宋翊給她的任務是盯著楚妍舒，要是放任她出事，不用等欠費入魔，契約的力量就能劈了她。

    老媽子坐騎已經不想搭理這敗家主人，默默地開著車。

    林璇繼續放馬后炮：“我就知道那小子不對勁，簽保密協議的時候人家都是一遍過，就他簽完無效，后來還把字寫得那么草，就是怕我看出來！”

    吳梁：“不對勁你不會核對一下？”

    鬼王殿下倚在車門上，心酸地嘆了口氣：“免費試用版，不支持查詢調取功能，要查得先付費?！?/br>
    吳梁：“……”

    前面是彎道，坐騎打了下方向盤：“不對啊，既然他有問題，怎么還能簽保密協議？”

    林璇：“保密協議屬于‘陰陽事務’，對象應該不限于活人，可能還包括精怪和其它活物，系統大概只認陽氣，根本不分辨物種吧?！?/br>
    吳梁：“會是精怪嗎？”

    林璇搖搖頭：“我每天都會開陰眼把節目組所有人檢查一遍，如果是精怪，肯定能看到他的本體，他的道行總不見得比我還高吧？”

    這種可能性是不存在的，道行比神還高的只有神和大魔，到了這個咖位不可能處心積慮對一個“人牲”下手。

    吳梁若有所思：“連你都看不出來，那就是類人的東西了，那種東西通常都不是活物，這幾百年陽間靈氣稀薄，怎么還能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