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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了點頭。一個月,竟然要那么久。宋清冉還站在他眼前,他就幾乎要開始想他了,“……哥,那我能給你打電話嗎?”說完,他又想到別的,“有多少個小時的時差?”“將近十個?!彼吻迦秸f,“但是我覺少,睡得晚,能湊在一起的時間應該也不少?!?/br>李世州沉默著,他又想去親吻宋清冉,無時無刻不想這樣做。然而還沒等他付諸行動,宋清冉就輕輕地推了他一下,拒絕道,“有人?!?/br>李世州不再動,他和宋清冉面面相覷。過了一會,李世州又目送著宋清冉離開,心情一陣低落。這時手機短信的提示音突然響起來,李世州讀完那條短信,做賊似的把手機偷偷地揣回了褲子兜,手緊緊握著——等我回來。宋清冉走了之后,吳啟自己霸占了他家的畫室,又背著東西開著車去找之前約的模特。那是個性工作者,生活在翻滾的塵土與rou欲中,住在破舊的出租屋里,顯得無望卻又對生活充滿了殷切的渴望,是他下一個系列的主角,一個年輕又將快速衰老的男人。二百的日薪就很輕松地談通了。畫累了之后,吳啟就和那位模特一起蹲在樓道里抽煙,他手夾著煙,手指被凍得發抖發紅,但是煙的吸引力太大了,那種尼古丁在肺葉里叫囂的感覺,讓人無法割舍。天色晚了之后,那位模特又拍了拍吳啟的肩膀,說自己去上班了。吳啟應了一聲,自己一個人呆在這里,又無法控制地再次想起Cus。Cus也給他打過電話,一個接一個的打,但是他沒接,后來把手機號碼直接拉黑,讓耳根清凈。實在是接了也沒什么意義,無非就是道歉的話,也許還會問他,“我們還能做朋友嗎?”去他媽的朋友。宋清冉把吳啟的手機號留給了李世州,讓他有事就打給他。但是吳啟一個電話也沒接到。吳啟找機會就跟宋清冉打電話調侃,“你小情人真夠高冷的,那天我閑著沒事干,就送他去醫院,我千辛萬苦找話題求不冷場,他說話卻恨不得只用一個字回答我,跟我點頭yes搖頭no。一路都僵著臉,送到了地方才干巴巴地跟我說謝謝?!?/br>宋清冉接到電話的時候,才剛剛結束了一場拍賣會,跟收藏他畫的人合影客套一番,走到角落里接電話,笑說,“他就那樣,挺可愛的?!?/br>“戀愛腦我不懂?!眳菃⒃掍h一轉,“你拍了多少錢?回來要請我吃飯?!?/br>“一百三十多吧,慈善拍賣我又拿不到錢,拿什么請你吃飯?!彼吻迦接謫?,“李世州最近給你打電話了嗎?”“沒有,他是真犟,手里肯定沒有多少錢了?!眳菃⒄f著說著,像是突然來了興致,“不過接觸一下,發現跟那誰一點都不像,趙言二十歲的時候都老成成那樣了,像成了精的黑山老妖,李世州這就是一塊死心眼的木頭,以后長成了也就是個大樹精,遮風避雨打家劫舍良心之選?!?/br>“滾蛋,你才木頭?!彼吻迦經]好氣地說。吳啟哈哈一笑,聲音又低沉了下來,長嘆了一口氣,“不過他父親好像就這兩天了,我怕他撐不住,你回不來嗎?他狀態不太妙,強打精神,又緊張兮兮,弦繃得太緊了?!?/br>“我老師馬上做手術,成功率不高,這時候我沒法走?!闭f著,宋清冉沉默了一下,“而且……這種事我回去也沒用,只能靠李世州自己?!?/br>又聊了兩句,宋清冉把電話掛斷,有看了一眼時間,國內應該是半夜,李世州肯定已經睡下,不好再打電話打擾他,發短信發微信又不知道說什么好,就又把手機放回兜里。宋清冉又忍不住地想,要是李世州的父親離開了,對李世州的打擊一定很大,不知道他能不能挺得住,所以他得盡快回去,哪怕只能陪著他。那種深愛的、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人,突然離開所帶來的切膚之痛,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消退,疤卻一直以極為丑陋猙獰的形態匍匐在那里,習慣接受疤的存在則要更久的時間。28等宋清冉趕回來已經是半個月之后了,他回到家的時候風塵仆仆,十分憔悴。國內的中午,正好是他在國外的后半夜,他無比困倦疲勞,卻又無比心急,被折磨得整整瘦了一圈,眼底有很重的黑眼圈。吳啟這些日子一直晝夜顛倒,每每睡到中午。他被宋清冉的回來的聲音吵醒,便用五分鐘睜眼,五分鐘坐起身,再用五分鐘出房門,用樹懶一樣的速度懨懨地跟宋清冉打招呼。“你回來了?!眳菃⒆诳蛷d,閉著眼睛說。“李世州呢?”宋清冉第一句話便問,“這幾天我給他打電話一直打不通,一開始不接我電話,后來直接關機了?!?/br>吳啟實在睜不開眼睛,干脆直接躺在了沙發上,打了個呵欠說,“等你回來了黃花菜都涼了,我跟他也有段時間沒聯系了?!?/br>宋清冉心中一沉,他把行李箱放下,去臥室拿了件厚外套夾在懷里就又要急匆匆地出門,“你回去繼續睡吧,我現在去他家看看?!?/br>他剛走出門沒兩步,就又一個轉身回來了,把打算睡回籠覺的吳啟搖醒,“你知不知道李世州家在哪?”“哥哥……你男人家在哪你不知道?”吳啟睜開眼睛,看見宋清冉在用手反復揉太陽xue,便嘆了口氣,無奈之下主動說,“我送你去?!?/br>天空是廣闊的灰色,車窗外飄零著細細的小雪花,打著旋兒地落下。吳啟開的這輛車是宋清冉很久之前開的,改裝過消音器,排氣管發出的聲音很大,卻因為路滑,就在馬路上慢騰騰地開。吳啟在等紅燈的時候,又幽幽地說,“不過我算是明白你之前為什么說他招人疼了。他那次還主動給我打過一次電話,那個小可憐樣兒,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說‘吳哥,你幫幫我……’,要不是朋友妻不可欺,我都想……”“開車也堵不上你的嘴!”宋清冉粗暴地打斷他的話,煩躁地繼續給李世州打電話,仍然關機不通。他到了李世州家,先是很輕地敲門,里面沒聲音,又很用力地把門錘得“咚咚”作響。這是棟老舊的樓,走廊的墻皮脫落,都是陰冷處出現的霉菌的難聞味道。宋清冉穿著一件板板正正的白色襯衫,挽著袖口,露出黑色的水晶方形袖扣,襯衫外面套著裁剪合身的昂貴外套。即使再疲憊不堪,他看起來也是光鮮并且得體的,站在這里與腳下冰涼骯臟的水泥地格格不入,這仿佛不是他該來的地方。李世州仍然沒來開門。這種老式住房的隔音都不太好,宋清冉想踢門,讓聲音更大一些,李世州在里面的話,肯定能聽見,卻又怕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