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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了車,自然地攬了一下李世州的肩膀,對他說,“這間店我高中的時候常和同學來,好吃也很衛生。我幾年沒來了,幸好店還在,要不然只好白跑一趟。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吃火鍋,不喜歡的話就告訴我,旁邊還有別的好吃的飯店?!?/br>李世州重重地點頭,連忙說,“喜歡的,我喜歡的?!?/br>宋清冉笑笑,“那就好?!?/br>現在學校不是午休時間,火鍋店沒有什么人,老板和老板娘靠在一起看韓劇。見他們進來,老板娘踢了老板一下,讓老板招待客人。“孫叔?!彼吻迦礁习宕蛘泻舻?,“還記得我嗎?”宋清冉高中的時候是個問題學生,而且是藝術生,家里背景大,打扮得出格也不會有老師管他。當年他面容清秀,頭發又留得很長,跟小姑娘一樣扎成馬尾,自認為藝術細胞極為發達,穿衣風格十分獨樹一幟。再加上這些年他又時不時地回來刷存在感,以至于老板現在還記得他。“哈哈哈是清冉啊,來啦?!崩习甯吻迦酱蛘泻裟貌藛?。宋清冉把菜單遞給李世州,又拿蘸料給他。李世州欲言又止,想把菜單讓給宋清冉。“我最近胃口好,吃什么都行,你看著點就可以?!彼吻迦揭娎钍乐菝娌勘砬橛行┙┯?,又玩笑道,“這么緊張,我是能吃了你嗎?”李世州緊繃著的嘴角終于牽起些許。清楚的、微暖的陽光映在宋清冉臉上,仿若玉器上披著暖色的紗衣,在陽光之下顯得清透。青紫的血管脈絡清晰可見,耳垂上還有一些細而短的絨毛。他的手指細白修長,關節清晰而顯得有力。李世州甚至還記得那雙手握著自己手的觸感。掌心是柔軟的,一如宋清冉的人。“你多大?”宋清冉問。“……二十?!崩钍乐菡f,“宋先生你呢?”宋清冉把食指比到唇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秘密?!彼徛曊f。“怎么能這樣?!崩钍乐菪÷暠г?。宋清冉笑,“那你猜我有多大?!?/br>“三十……?”看著李世州小心翼翼試探的樣子,宋清冉只能吃癟。李世州好不容易才從他的烏龜殼里探出點頭,不能再給嚇回去。他是很會察言觀色的,立刻敏感地知道自己猜多了,很怕惹宋清冉不高興,急忙補救,“二十五?!彼吻迦綗o奈說道,“其實我今年已經八十八,之前一直在天山縹緲峰上修煉,前一陣破關而出,才得以重出江湖?!?/br>結賬的時候,宋清冉沒跟李世州搶單。成功地請了這頓飯的李世州心里十分高興。他們吃完飯,恰逢高中晚修,一大幫學生從校門口涌了出來。又坐到了宋清冉的車里,李世州顯然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局促,請了頓飯讓他放松。車里放著舒緩的音樂,宋清冉右手把著方向盤,左手在自己肩膀上按了兩下,又活動了一下脖子。宋清冉,“你一會兒還要去醫院看你爸爸嗎?”李世州點頭,“我去給他送飯?!?/br>其實他給他爸送完飯之后,再去酒吧打工。白天走過畫廊那一趟,讓他知道這么穿其實很奇怪,李世州的自尊心讓他不想被人看不起,也不想被笑話,去過他這樣去店里,一定也會被孫祁嘲諷。所以他還要去家里換一下衣服,只是不知道時間來不來得及。宋清冉“嗯”了一聲,“那你先跟我先去一趟我家,我取點東西再把你送到醫院?!?/br>李世州急忙拒絕,“宋先生,不能這樣麻煩你,我自己坐車去就可以了?!?/br>“沒關系,我順路的,我要去醫院那個方向的一個理發店?!?/br>宋清冉家住在離市中心不遠處的一個高級公寓。他把車開回去,路過大門的時候把車窗全部降了下來,跟保安打了一聲招呼。保安無意間掃了一眼車里,看見了李世州的側臉,點頭道,“宋先生,趙先生,你們回來了?!?/br>宋清冉沖保安點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隨后表情如常地升起車窗,對李世州淡然道,“抱歉,他認錯了人?!?/br>李世州沒有多想,有朋友時常去宋清冉家做客著并不稀罕。宋清冉隨意把車停在一邊,把車熄了火,“我上去一下,很快就下來,你在這里等我一下可以嗎?我家里有一些亂,不太方便招待客人?!彪S即便打開了車門,邁了出去。李世州哪里有說不好的道理。他目送著宋清冉上樓,心里回想自己在這一路上,是不是有哪句話說的不對。雖然宋清冉沒說什么,但是李世州總覺得他變得不太高興。但是想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把剛剛的對話在腦里過了一遍也沒得出結論,便望向窗外專心致志地等著。宋清冉很快便回來了,臂間還挽了一件衣服。他鉆進車里,把衣服遞給了李世州,“你穿的太少,一會從醫院出來就到晚上了。夜里更涼?!崩钍乐萁舆^。這件外套的質地很柔軟,摸著舒服,李世州知道價格不菲。但是宋清冉拿衣服之前并沒有問過他,現在又遞給他了,是不容他拒絕的意思。“謝謝宋先生?!崩钍乐菡f。“不用這樣生分?!彼吻迦诫S手把廣播打開,眼睛看著正前面,沒看著他,“我只大你幾歲,你直接叫我名字或者叫我宋哥就可以?!?/br>李世州想,帶個姓氏,不也是顯得生疏?他壯起膽子,小聲地叫了句,“……哥?”這道聲音在車中響起,伴著輕柔的音樂,如同被風吹開的一層層的漣漪,蕩入了宋清冉的耳中,輕微,但清楚。“嗯”宋清冉臉上帶了點笑。并不明顯。李世州看見他的側臉上有一個小小的酒窩。把李世州送到醫院,宋清冉倒沒有去理發店,他把車開到江邊,車窗降下一點。冷硬的風立刻吹了進來,在空蕩的車里打了個轉兒,將溫暖的空氣卷攜出去。這些天已經壓下去的煩悶和郁結,伴著保安那句熟稔的“趙先生”,又一股腦兒的涌上了心頭。廣播卻又不合時宜地放出了某一首耳熟能詳的曲子。宋清冉立刻伸手,把音樂按斷。他用力地推開車門撞了出去。面對著江面,后背靠在車上半倚著,他煩躁地從外衣兜里掏出煙叼在嘴上,低頭將左手并攏彎曲,護著煙頭擋風點火。赤紅的微弱漸亮的火星在黑夜中升騰閃耀。他索性雙腿盤著坐在地上,手肘只在膝蓋。煙草的味道在鼻腔中躥行,在肺葉里翻滾。這他媽算是什么事,宋清冉心想。曾經就有身邊的朋友笑他偽善,李世州那小孩一看就好騙,三下兩下把自己的軟肋暴露的一清二楚。他還偏偏事事體貼細致入微,究竟是安的什么心,他自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