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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頭,又問道,“手術的錢夠嗎?”他倒完車,又側過身探到了李世州的身前。李世州在宋清冉側身的時候就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說,“……還夠?!?/br>宋清冉替李世州系好安全帶,然后又問了一遍,“真的?”李世州的眼睛看著他,欲言又止,想要點頭。宋清冉沉默了一下說,“周橙告訴我,今天她叫你來這個地方,是為了做好事。你家人生了病,急缺點醫藥費……既然夠了,那我也不自作多情了,送你到了醫院之后,我就回家了?!?/br>果不其然,李世州焦急地說,“我、我沒……”“好了,遮遮掩掩也沒什么意思,先去醫院要緊?!彼吻迦搅滔逻@句話,就專心致志地開著車。路上沒有多少車,車里很安靜,甚至能聽見兩個人呼吸的聲音。車開在橋上的時候,旁邊的點點暖光便連織呈現,波浪般起伏,更顯得靜謐異常。宋清冉心想,我肯定是有毛病。到了醫院之后,宋清冉從錢包里拿出了張卡,遞給李世州,“密碼是六個三,你用多少就取多少,不管多少都算是我借給你的,記得還,我就不算你利息了。要是不還的話,你就只能賣身了,賣給我可不值什么錢?!?/br>李世州趕緊雙手接過卡,連連說,“謝謝宋先生,謝謝宋先生,我肯定會還的?!?/br>宋清冉搖了搖頭,不再說話。送完了李世州,宋清冉直接就回了家。洗過澡之后,他躺在床上開始整理東西。他跟趙言分手之后,趙言躲去美國,他則去了意大利開畫展散散心,房子也就沒來得及收拾?,F在留下的都是兩個人住過的痕跡。洗手間里面是兩個一模一樣的牙具,同一個樣子的毛巾——宋清冉面無表情地把這些東西扔掉,給房間做徹底的清掃。生活用品都被塞進垃圾桶,就差把整個房子都搬空。宋清冉只要一閉上眼睛,就能回憶起每一樣東西代表的故事。本來想把所有東西都打個包一起扔個干凈,結果宋清冉還沒出門就有點舍不得。倒不是舍不得趙言這個人,他們已經分了手,就沒什么值得惦念的了。他和趙言,從小就認識。因為以前兩家住的近,所以他們從小學就玩在一起,友誼維持到大學畢業才變了味——把他們純潔的掏鳥砸玻璃革命感情,稍微升華了那么一小下。又或者說,是宋清冉將近十年的暗戀,終于得到了趙言這個原直男的回應。他們今年一樣的二十八歲,卻有相同的二十年的時間是糾纏在一起的。二十年足夠讓兩棵獨立生長的樹生根盤繞在一起,哪那么容易忘懷割舍。洗完澡躺在床上的時候,宋清冉竟平白無故地想起來了李世州的那雙眼睛。亮極了。5宋清冉沒想到這一睡,讓自己睡出了一身的冷汗。宋清冉夢見了他站在了一片草地上,小草細細軟軟,被風過的時候,輕柔地拂過他的腳踝。有些癢。他的注意力卻全都被吸引住了——他的眼前有兩個人正在草地上zuoai。兩具身體糾纏在一起,完全陶醉于性愛之中。宋清冉卻如墜冰窟,因為其中的一個人是趙言,而另外一個不是他。另外的那具身體似男似女,模糊變換,像是無面人。宋清冉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見那個無面人的臉轉向了他,赫然是個完全陌生的人,正嘲諷地看著他。忽而場景一轉。他又站在一個刷著白墻的空曠房間,里面空無一物。宋清冉走到門口敲門,過了一會門開了,卻見門口處立了一面巨大的鏡子,反射出赤身裸體的他?!谘廴O重,瘦骨伶仃,讓顴骨顯得突出,有些面目猙獰,鏡子里面的他突然被人抱住,房間的燈全滅,只有那面鏡子是亮的。來自另一人的溫暖如實地反應到了宋清冉的身上。這讓鏡前的宋清冉伸手抱住自己,黑暗中看著鏡中的他被那人進入身體,臉頰泛起紅暈。潮水一般的快感倏然涌來,宋清冉緩緩彎下腰,一抬頭卻看見了一雙熟悉的眼睛。明亮得像是深壑之下,看見上面裂開的一道縫隙。是李世州的眼睛。睡夢中的宋清冉渾身一顫,猛然睜開眼睛,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的內褲前面濡濕一片,竟然夢遺。而胯下性器已經硬到不能不管。宋清冉的頭腦尚未完全清醒,他閉著眼睛,脫下內褲,把手放在性器上緩緩擼動。指尖刮過冠狀溝,無名指和小指略過囊袋,宋清冉皺著眉長嘆一聲,加快了手上擼動的速度。酥麻感自鼠蹊直躥而上,宋清冉微微揚起了點頭,閉著眼睛用力地喘息。“嗯?!彼⒅湓诹俗约旱氖掷?。去廁所洗了手回來,宋清冉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天花板,再無睡意。良久,他抬起手臂遮住眼睛。外面天還黑著,月亮掛得很低,是乳白色的朦朧光影,似被廣闊無垠的輕紗覆蓋,云如濃煙,灰蒙蒙的一片,見不得半顆星星的影子。宋清冉從小到大都活得懶懶散散,沒什么志向,憑著一技之長日子也能過得還不錯。再者就是家境良好,父親雖然是個商人但為人寬厚,母親則是個搞藝術的,思想開放而浪漫多情——兩個人對宋清冉是同性戀這件事情,幾乎沒怎么抗拒就接受了。出柜過程異常順利。而趙言不同。宋清冉到現在都不知道趙言的父母到底知不知道他和趙言的真實關系,不過只要趙言一天沒說破,那老兩口一天便能裝作什么也沒發生的樣子。甚至還能給其他人這樣介紹宋清冉——這是趙言最好的朋友。“狗屁的朋友?!彼吻迦叫南?。當初他把趙言捉jian在床,那廝直接就軟了下去。“最好從此陽痿?!?/br>李世州一直守在醫院手術室門口,直到后半夜了醫生出來說手術很成功,他才松了一口氣。但是緊接著他就開始愁宋清冉借給他的錢。沒錢的時候愁,借到了錢也愁,因為還不上。他爸生的病,即使是做完了手術,后續的治療也是一筆高昂的費用,他根本無力承擔。當初他是在酒吧駐唱被人挖掘出來才出了道,但是他除了歌唱得好其他再沒什么亮點。所以他即使勉強算“出了道”但是賺的錢不比在酒吧駐唱來得多多少。他需要錢,需要很快地賺到很多錢。李世州不知道宋清冉對他到底有沒有意思,但是總歸是不討厭他的,只是在借給他錢之后,連個他電話都沒要。他本來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了,但是他發現宋清冉沒什么要“包養”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