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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開薄被給蕭淵蓋了蓋肚子,隨后輕輕吻了吻對方的唇。在蕭淵扣住他接著占便宜之前迅速退開幾步:“下午我來叫你,老實躺著?!?/br>蕭淵舔了舔剛剛被他吻過的嘴唇,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南寧關將軍府的荷花池邊,上下風定,柳絲釣絲相伴懸。韓禹半靠著柳樹坐著,一手按著釣竿,一手拿著一本傳奇扇著風。他斜瞥了一眼遠處柳蔭下站著的兩個墨色衣衫的家丁,嘆了口氣。胡元亭老狐貍,連釣個魚都不肯放松對他的監視。浮標動了。韓禹釣上來一條肥的不像話的錦鯉。這池子里除了被喂傻了的錦鯉也沒有別的魚,但他只能在這里釣。把倒霉錦鯉丟回池子里,韓禹像是自言自語一樣嘆了一聲“太無聊了”,隨即收拾了釣具往自己房里走去。那兩個人也綴在他后面。胡元亭能從這兩個人這里得到的報告就是韓禹每天都要做很多無聊的事情打發時間。他會在讀完的傳奇書頁上畫畫,然后扔掉;他在院子里曬干花;他把蠟燭的頭削成尖的再一點點磨圓;他把送來的水果擠出汁涂在紙上畫畫;他還各種糟踐府里的紙,折了一堆小姑娘才愛玩的東西,小船紙鶴星星小花之類也不知他是在哪里學的。韓禹拿著蠟燭,在紙上畫了一圈圓滾滾的花邊,然后吹盡了上面的蠟屑,折成了一朵小花丟在了窗臺上。那里已經放了一堆雜七雜八的折紙了。打掃院子的小丫頭們經常偷偷拿一個去玩,守衛們看見了也不會說。至于那些寫著圓體英文字母的紙花怎么被某個小丫頭別在鬢邊帶出將軍府,再輾轉交給密切關注南寧關動向的人們,就不是這群蠢貨能知道的了。韓禹坐在窗前,微微笑起來。偶爾玩玩諜戰,也挺有意思的。☆、逃離(一)南寧關并不遙遠,不過四五日行程,他們就到了南寧關下。“天帷關的軍隊已經集結完畢,隨時可以發起攻擊?!崩钜粨P看著手邊的地圖,小臉上表情凝重。“現在只要救出韓禹就行了?”蕭淵轉向一邊的溫若飛:“通訊一直沒有中斷,應該不是很難?!?/br>“學長說他過得還不錯,只是胡元亭安插的警衛越來越多了?!睖厝麸w一直負責解讀韓禹送出來的消息。“南寧關的其他探子也說城里的兵馬調動得不太正常?!崩钜粨P摸著下巴道:“我懷疑肅王以前一直和胡元亭有聯系,現在突然斷了,可能他已經起了戒心?!?/br>“那我們此時可能就是在往火坑里跳了啊?!笔挏Y微微皺起了眉:“若不然,若飛你留在關外調度,存一條后路?!?/br>“可是你們去的話……”溫若飛聽他這么說,止不住擔憂:“萬一你們身陷險境怎么辦?我是個沒主意的人……”“起碼你留在關外比較安全?!笔挏Y看了看他:“我不想你出事?!?/br>“我也同意?!崩钜粨P道:“如果我們出了事,能指望的就只有你了?!?/br>“我……”溫若飛不知所措地看著他們。“火器是你設計的,你指揮起來能用的更好。蕭淵那些舊部你都認識,聯系起來也方便。我的兵符也留給你?!崩钜粨P從懷里摸出一個小小的黑玉虎符遞了過去。溫若飛后退了一步,惶惑地看著蕭淵:“仲安,這……”“這是最后的計劃,以防萬一用的?!笔挏Y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擔心,我們會平安回來的?!?/br>溫若飛抬頭盯著他墨色的眼睛:“你保證?!?/br>“我保證?!笔挏Y微微笑了笑,貼著他耳畔道:“決不食言?!?/br>“噫……”李一揚捂著眼睛跳了起來:“你們兩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討厭你們!”“我們干什么了?”蕭淵一臉無辜,溫若飛臉上通紅。李一揚哼了一聲,卷起地圖:“不管你們了。我去找王妃商量一下行動計劃!”南寧將軍府今日分外熱鬧。胡元亭生的高且黑壯,帶著衛士等在府前,許久才看見那輛朱輪華蓋的馬車。“末將恭迎王爺王妃!”隨著一聲呼號,呼啦啦跪倒一片,鎧甲和武器碰撞交擊,發出一陣懾人的叮當聲。趙寧樂定了定心神,戴上面紗,扶著自己身邊面如金紙,用袖子捂著臉不斷咳嗽的“肅王”,緩緩起身,下了馬車。“王爺這是……”胡元亭瞇著眼睛站在幾尺以外,拖長聲問。身側老太監咳了一聲,道:“將軍,王爺在山中趕路,染了風寒,已然病了好幾日了?!?/br>胡元亭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正待細問,卻聽寧樂清冽聲音冷冷響起:“胡將軍,王爺病體不安,你不快安排王爺歇息,還愣在這里做什么?”“呃……”胡元亭連忙單膝跪下賠罪:“末將憂心王爺,一時失禮,已經收拾好了屋子給王爺休息,還請王妃恕罪?!?/br>“無妨?!睂帢窊]手示意他起身:“快扶王爺進去?!北娤氯诉B忙簇擁著“肅王”入了將軍府。待到安頓下來,胡元亭陪著笑臉問:“末將為了迎接王爺,備了接風宴,不知……”“王爺身體欠安,只怕要辜負將軍美意了?!睂帢犯糁婕?,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感情:“有李將軍和蕭將軍作陪,胡將軍可盡情?!?/br>“是?!焙ば南掠行┐蚬?,卻也不確定,只得自己下去了。寧樂取下面紗,用手巾擦了擦額頭細密的汗珠,長出了一口氣。“您做得極好?!崩咸O給她端上茶來:“想來胡元亭已被騙過去了?!?/br>床上易容改扮的“肅王”也坐起身來,對她一抱拳:“多謝王妃殿下。到時我等會保護王妃平安離開,請您不要擔憂?!?/br>“我沒有?!睂帢肥种笩o意識地把手巾絞緊:“不知韓大人……要如何營救?”“此事蕭將軍會親自去做,王妃不必憂心?!奔侔缑C王的暗衛道。“嗯……”寧樂閉上眼睛,在心里默默祈禱了起來。酒宴上的所有人都是談笑風生。酒過三巡,蕭淵托詞說醉了,踉踉蹌蹌說要去休息。李一揚拍著桌子一面大聲嘲笑他酒量不行三杯倒一面哈哈哈地給胡元亭倒酒,那架勢跟他喝的是水一樣。胡元亭看著醉的差不多的兩人,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他假笑著接過李一揚遞來的酒杯,一揚脖子咽了下去。蕭淵面色潮紅,暈暈乎乎被下人扶著來到了自己的床前,忽然一伸手,照著扶他的那倆小廝后腦就是一人一記手刀?!皩Σ蛔×??!彼褍扇送庖旅撓?,其中一個丟到自己床上用被子蓋好偽裝成熟睡的模樣,另一個則丟在了床底下。他換了小廝的的衣服,從窗戶輕巧地跳了出去。韓禹被囚禁在一個院落里,離他住的地方倒也不遠。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