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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回?!彼揎w打開手機看了一眼,發現米分絲數已經有六百多了。“難怪呢,原來你前幾天做的那個懶人燜飯的教程被一個大v轉了,我說怎么漲的跟買了米分似的?!背绶揭粭l微博,指給宿飛看。“景祺然?”宿飛照著上面的名字念了出來。“嗯咯,料理小王子啊,包子臺那個一直很火的美食節目‘料理王’你沒看過?他就是那個主持人啊?!?/br>聽說自己的微博被名人轉發了,宿飛突然擔心起自己教程做的不好來,“???我那教程就是為了給雨桐的家政課交差隨便做的,順手就發微博了,很多地方都沒說清楚呢?!?/br>楚晴的關注點倒不在這兒,她隨手翻了翻微博,嘀咕道:“你一小屁民的微博是怎么被大明星看見還轉發了的,真是奇怪……”辰南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從北京回來的第一天,就會看見那個讓他郁悶了一個星期的人。他是受邀來參加馨安療養院的“天使扶助計劃”開動儀式的,而宿飛,看他所在的位置,是扶助計劃受益者?“辰總,好久不見吶,看什么看的這么入神呢?”站在辰南身邊的男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以為看到熟人,結果是看錯了?!背侥狭⒖淌栈匮凵?,伸出右手和來人握了握,“李總,好久不見?!?/br>而另一邊,宿飛正站在一群低聲交談的陌生人中間,快把譚強交給他的那張稿紙戳破了。有戴著工牌的工作人員正在最后一次確認他們的出場順序,是的,他們將是馨安療養院“天使輔助計劃”的第一批受益者,也將是馨安療養院支持公益慈善的最好代言人。“小飛,本來院里根據你這些年來的醫療費用繳款證明評定你是不符合這次扶助計劃的,因為這次是對完全無力承擔治療費用的群體制定的幫扶計劃,但是我把你的情況上報了上去,上面特批了你的項目,只要你把你和你的家庭這些年來的經歷說出來,從今以后,你mama的所有后續治療及療養費用都會由院方承擔?!?/br>宿飛咬著嘴唇,譚強和他說的話還猶在耳畔。“小飛,如果能批下來,今后你mama的治療費用就不用你再擔心了,你可以和其他同齡人一樣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甚至可以重新去念書,這么多年了,你失去了太多東西了?!?/br>宿飛抓著稿紙的手微微的顫抖,那上面白紙黑字地記錄著他這些年來的黑色經歷。而現在,他可以用這段記憶去換取不菲的治療費用,甚至用譚強的話來講是換取他自己的新生。他可以重新念書拿個文憑,然后找一份更好的更穩定更有發展的工作,找一個愛人,等著mama病情好轉,享天倫之樂。可是宿飛看著那上面一個一個的方塊字,卻仿佛如鯁在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車禍、爸爸、弟弟、輟學、欺騙、工地、苦力……這些詞語所組合出來的不單單是一個博取現場人同情的故事,而是他這些年來的生活和黑色記憶。可是現在他站在這里,站在這一群等待著被圍觀、被救助、被解脫的人中間,心里竟然隱隱地也在期待著什么似的。正是這點從心底冒出的星星期待之火,像滾著油一樣迅速從心里燒了起來,幾乎把他燒的痛不欲生。他為自己有這樣的期待而羞恥,為自己有這樣的期待而作嘔。他竟然敢站在這里,竟然敢?!宿飛從規定區域里跑出去的時候,譚強還有些發蒙。為了幫宿飛爭取到這次機會,譚強費了不少心思,現在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他為什么要跑?宿飛一路橫沖直撞,以至于踢倒了沿路一些椅子還有架在舞臺正前方的三角架,可是他對旁人的責罵充耳不聞,顫巍巍爬起來又繼續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這邊的聲響不小,自然也驚動了右邊的那一眾高官商賈,活動相關執行負責人氣急敗壞地說著什么,有工作人員馬上趕過來整理現場。辰南看著那個跌跌撞撞跑遠的身影,眉頭越皺越緊。☆、第20章縫針和你沒關系。辰南強迫自己別過頭,在心里和自己這么說,可是當余光瞥到那跌跌撞撞的身影再一次撞人跌倒,掙扎了幾下才重新爬起來的時候,辰南只覺得自己心頭一顫,腳已經不自覺地往那人方向走去。“不好意思,請讓一讓?!?/br>辰南一邊說著一邊快步穿越人群,等走到邊上一點的時候,幾乎已經快要跑起來了。有相關負責人看到他,上前幾步去喊:“辰總,馬上就要開始了,你現在去哪兒?”辰南充耳不聞,緊跟著宿飛跑走的方向離開。他最后撞到的是一個端酒盤的服務員,清脆草皮上襯得殷紅的液體也不知究竟是酒還是血,服務員張皇地看了一眼宿飛跑遠的方向,馬上蹲下來收拾摔碎的玻璃片。宿飛整個人就跟逃難似的,踉踉蹌蹌埋著頭往前面跑,饒是辰南一刻不停地跟著,也沒能及時追上。只見他沖進一幢樓里,拐進陰影里就不見了。辰南跟了進去,環視了一遍周圍,哪里還有宿飛的影子,他急急忙忙拉住一位從身邊經過的看護員:“請問你剛才有沒有看見一個穿紅黑色格子襯衣的男人往哪里走了?”看護小姐被他抓的輕呼了一聲痛,有些緊張地搖了搖頭,“沒看見?!?/br>辰南又問了好幾個人,沒一個看見過宿飛的,正在他煩的不行的時候,突然瞥見不遠處的地上有一滴暗紅的血跡。辰南跟著血跡走到左側的樓梯口,發現血滴的間隙越來越短,從大廳的一兩米一滴到樓梯間已經變成半米就有一滴了。辰南覺得自己的心臟砰砰跳,三步并作兩步,恨不得馬上就到宿飛面前。被酒杯碎片劃傷了?手還是腿?辰南推開樓梯間通往三樓過道的門,一眼就看見了不遠處倚著墻站在房間門口的宿飛。他的腦袋埋得很低,垂在身側的右手正滴著鮮血,可是宿飛像沒有知覺似的,他左手握著門把,卻遲遲擰不下去。辰南快步走近了去,輕輕喊了一聲,“宿飛?!?/br>宿飛似乎根本沒聽見,他嘴唇翕動,不斷地說著對不起。對不起mama,對不起。辰南看著他滴血的右手,想伸手去拉他,這時房門突然從里面打開。宿飛猛地一抬頭,瞳孔微不可見地收縮,整個人往后倒去,同時悶哼了一聲,卻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