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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半個月,羅慎抽煙抽得厲害,怕他不小心被煙霧熏死了,就把羅慎的煙全偷了出來,出門前想到陸建國愛抽,就揣了包。 陸建國興奮地接過,拿著煙盒反反復復看,“叔就收著了哈?!彼涞姆胚M衣兜,生怕動作慢了被人搶了先,不是他夸張,隊上沒幾個抽過買的煙的,他不捂緊點,就便宜其他人了。 這不,煙還沒捂熱呢,就有人起哄喊他把煙拿出來散,陸建國若是隊長,肯定毫不猶豫拿出來了,但他現在不是了,像沒聽見似的,穩著不動,那些人看陸建國無動于衷,又去說陸建勛,“建勛哪,都是長輩,你咋只給陸建國呢,不公平啊,什么煙也給叔抽抽啊?!?/br> 這話對別人管用,對陸建勛是沒用的,他挽著薛花花手臂,大聲說道,“建國叔是隊長,以前罵過我們幾兄弟來著,我知道他是為我們好,煙不給他給誰啊?!焙芏嗟览硪郧安欢?,大些了自己慢慢就會想明白,陸建國對他們兇是希望他們長記性,希望他們爭口氣。 再說了,他名字里有兩個字和陸建國相同,這就是緣分。 被人挽著薛花花不高興,甩了甩他手,陸建勛不肯松開,臉上驕傲的說,“媽呢,我現在力氣大得很,你甩不開我了?!彼Y嚨淖炷樧屟ɑo語,她佯裝抬起另只手,陸建勛趕緊捂臉,生怕挨了打。 這反應令人哄笑不已,西西趁機對東東說,“你看,四叔這么大年紀還怕奶奶,你不聽話,奶奶照樣打你?!?/br> 東東撇嘴,和西西抬杠,“我什么時候不聽話了?!碧焯於加型瓿裳ɑń淮娜蝿蘸脝?。 “我是說以后?!?/br> “哦?!睎|東答了句,手伸進衣兜摸了摸,摸出塊黑漆漆的糖,看顏色他是不想吃的,但陸建勛說外國人吃的糖,想了想,他剝開,掰成兩半,問西西吃不吃,西西低頭瞅了眼,又挪開視線,“不吃?!?/br> “東哥,給我吃,好吃得很?!毙∶鳒愡^來,臉上掛著討好的笑,東東把糖給他,小明塞進嘴里,很快,舌頭牙齒都變了色,東東看看手里的糖,又看看小明,然后把另外半夜給小明,“你吃吧?!?/br> 小明滿心歡喜的接過,笑得眼睛瞇成了條縫,東東扶著他肩膀,讓他正對著劉云芳,“張嘴,給你奶奶看看你嘴里的糖?!眲⒃品计男∪?,每次在小明跟前就愛顯擺給小瑞吃了rou,吃了糖咯,得瑟得不行,好像他們虧待了小明似的,這次就讓她看看。 小明乖乖的張開嘴,對面的劉云芳甩了甩臉,露出干嘔難受的表情。惡心,太惡心了,小明竟然吃泥土。劉云芳想著,這就是不聽自己話的報應。 殺豬后就分rou,薛花花在筲箕里墊了幾張樹葉,樹葉下還有稻草,估計怕豬血淋在筲箕上不好洗,陸建勛力氣大,直接讓殺豬匠在rou端開了個孔,并著兩根稻草搓幾下,串起rou,拎著就走,他臉皮厚,除了豬頭,豬肝大腸都要了點。 大腸沒來得及清洗,臭烘烘的,薛花花就著鍋里剩下的熱水,仔細清洗,看她這樣,好多人惡心得干嘔,索性把所有的大腸全給薛花花了,對著臟兮兮的大腸,沒人想吃。 光是清洗大腸,薛花花就花了很長時間,清洗過后,又去豬場舀了些草灰搓,陸建勛太久沒回家,看啥都新鮮,比起他走的時候,豬場沒什么變化,就空了許多,以前堆柴火堆豬食的房間明顯空了,桌椅板凳也沒了,剩下兩個破破爛爛的籮筐,陸建勛不敢相信,問薛花花,“媽,明年不養豬了?” 這么大的地兒,說荒廢就荒廢了,太可惜了。 “家家戶戶自己養,咱家地窄,我和陸楊說了,明年我要是養豬的話還在豬場這邊養?!毖ɑㄏ胫€是得養豬,不為別的,就為過年孩子們回來有rou吃。 見角落里堆著些紅薯,他撿起兩個看了看,和薛花花說,“咱家離豬場說近不近,你真想養豬,請人在咱家屋后搭個棚子,養在豬場里,半夜被偷走了咋辦?!奔t薯沾著泥,陸建勛拿手擦了擦,放到嘴邊咬了口,“媽,我和你說啊,部隊漲工資了,你不干活我也能養活你,地里的活,能干就干,不能干就算了,別累著了?!?/br> “我有啥累的,都習慣了?!毖ɑㄗ诎首由?,問起陸建勛在部隊的事,幾年不回家,今年咋就突然想明白了? “還不是三姐?”陸建勛又咬了口,咬著壞的,滿嘴苦澀,見薛花花抬頭望過來,他趕緊扔了手里的紅薯,尬笑兩聲,“三姐說我多年不回家,請得到假就該回來過年,全家聚聚,免得將來幾兄妹關系生疏了?!?/br> 這兩年陸紅英和他聯系是最多的,但陸建勛恨不得躲著她,羅慎不知和范利英鬧什么,結婚前兩人黏黏糊糊的,婚后范利英為了避嫌調回醫院,兩人關系冷淡起來,逢陸紅英又對羅慎情根深種,他夾在中間真的是水深火熱。 有件事他誰都不敢說,有次羅慎去山里演練,陸紅英跟著去了,回來陸紅英受了傷,他總覺得和羅慎有關系,偏偏他不敢問,怕問出啥驚天地泣鬼神的齷齪事來。 羅慎好是好,畢竟結了婚的,陸紅英又死根筋忘不掉,他真的好怕,所有羅慎說要回家過年,他死纏爛打要跟去羅家看看,他怕陸紅英突然出現在羅家,真的是....以他受過的教育,陸紅英不是他親姐的話,他能拿口水淹死她。 饒是這樣,他還是得和薛花花說,“媽,三姐給你寫信有沒有說什么???”陸紅英走火入魔了,她做的事傳開,最先不放過她的就是薛花花,他媽眼里是揉不得沙子的,陸紅英喜歡結了婚的男人,想都別想。 “說什么?”薛花花低頭,認真搓著大腸,“說明文換專業了,交了個女朋友,是北京城的,這事明文沒和你說?”陸明文想學醫,去年回來時提過,薛花花沒反對,選個自己喜歡的專業,學習有勁,學得更快。 說起陸明文學醫,陸建勛又有滿肚牢sao,他希望陸明文選個造福全家人的專業,結果他竟選了婦科,整個專業,除了他沒個男的,陸建勛真不知道他是咋有勇氣寫申請書的,好意思把責任推到他身上,他的信,陸建勛看都懶得看,至于交女朋友陸建勛是清楚的。 班里的班花,自小沒干過活,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陸明文天天幫她打熱水,打著打著打出感情來了。 “說過,他還說人家要跟著回來,說是想見見你?!标懨魑募倪^張他女朋友的照片給他看,陸建勛覺得挺普通的,不知為什么就是班花,真要比較,陸紅英比她好看點,算了算了,有的事不能想,想起來就頭疼,以前他覺得陸紅英是家里最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