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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的人都張羅著殺豬分豬事宜,沒心思管其他的,仁安村生產隊的竹林站滿了人,婦女們端著筲箕排起長長的隊伍,男人們則圍著吊在樹上的豬議論不停。 陸建國把家里的大鐵鍋拿出來,他幫殺豬匠打下手,副業隊長挑水,薛花花燒火,各司其職的忙著。 差不多一個小時才徹底的忙完,陸建國洗了手,站在四方桌前,舉起手,高昂著聲喊分rou,照樣是會計報工分念分rou的斤數,殺豬匠cao刀割rou,陸建國看稱,挨個挨個分rou,今年的rou肥,白花花的豬rou看得人嘴饞不已...... 豐收,確實是豐收。 殺豬匠割豬rou水平好,不會因為和誰有點親戚關系就多割點肥的,基本都是有肥有瘦,只除了薛花花分的rou肥rou要多點而已,當然,對這個結果,所有人喜聞樂見,豬是薛花花養的,她肥rou多點沒什么,哪怕rou多點他們也沒話說。 相比去年,家家戶戶分的rou多了一倍,三百多斤的豬,除了內臟至少有二百六七,仁安村生產隊24戶人家,以平均來算,至少有十斤rou,工分多的十多斤,工分少的也接近十斤了,他們哪兒有什么話說? 分豬rou的這天,生產隊是煮大鍋菜,找個會做飯的人,把剩余的腸子啊,豬肝豬心還有豬頭清理出來煮整整一大鍋,家家戶戶拿著斗碗來盛,很多人家直接端著碗筷來竹林吃飯,隨便坐在地上,邊刨飯邊跟人侃大山,場面比吃酒席都熱鬧。 這個年,對仁安村來說無異于是幾年來最富裕的年了,連帶著看薛花花的目光都有吃rou的感覺,得知陸建國明年有意多養兩頭豬,很多人自告奮勇去豬場干活,不是為了輕松偷懶,純粹的想跟著薛花花干。 跟著薛花花有rou吃。 陸德文很看重養豬的事情,關于豬場的改建,征求過薛花花的意見后又建了間豬圈,挖了個大糞坑,從薛花花信任的人中挑了兩個人進豬場幫忙,劉云芳和羅夢瑩。 在選人的事情上,陸建國聽從薛花花的意思,干活勤快是方面,還得和薛花花處得來的,同個屋檐下干活,要是整天吵架影響心情,拖慢干活的速度,故而薛花花說什么就是什么,而隊上其他聲音,一概不予理會。 陸建國問公社申請了六頭小豬,公社干部給力,直接給了七頭,比陸建國預期的要多一頭,陸建國有點惶惶不安,豬吃得多,春夏季節還好,秋冬根本找不到那么多糧食,他和公社干部直言,養豬是得耗糧食的,玉米麥子稻谷不說,紅薯的話不能交去年那么多了。 公社干部沒有異議,他們的目的本來就是豬,年前交去縣城的豬得到好評,縣里留了頭自己內部消化,送了頭去市里,還沒過年呢,市里領導的批示就下來了,今年讓仁安村生產隊多養兩頭,明年多送兩頭去市里。 他想了想,為了保證市里領導要求的數量,追加一頭比較保險,故而多給一頭小豬...... 又是一年冬。 天越來越冷了,冷得人窩在被子里不想起床,年年冬天,對人們來說都是起床最困難的時候,恨不得在被窩里躺整天,大人還好,沒什么重要事多賴會兒床沒什么,孩子們不同,他們還得去公社小學讀書呢,不能曠課,大人們只得打起精神,早早的把孩子從被窩拽出來,忍著瑟瑟寒風送孩子們出門,天麻麻亮,勉強能看清腳下的路,每天這時候,到處是呼朋喚友的聲音。 平日上學都結伴而行,年紀小的跟著年紀大的,蹦蹦跳跳說說笑笑的走,天冷了,都不想動,個個無精打采萎靡不振的背著碎步縫制的書包,哈欠連天趕路,看得大人們火冒三丈,張口就罵,“就這種還想讀書,別浪費老娘的錢,期末考試考不好明年給我下地干活去!別給我丟人現眼?!?/br> 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薛花花大孫子滿4歲沒多久,數數背拼音古詩樣樣得行,這兩天還會寫字了,哪兒像她們家孩子,讀了三學期了,拼音都認不全更別說寫字了,回家不做作業,扔了書包就滿山跑,更甚至有連書包課文給忘了的,你說說,這種人怎么有出息? 在大人們罵罵咧咧的時候,薛花花正在灶房弄吃的,灶臺前坐著陸德文四兄妹,陸德文手里拿著課本,一句一句教陸明文他們讀,一年時間,他們已經開始初中課本了,初中的內容更為復雜,除了普通的古詩課文,還有文言文,光是弄懂文言文的意思就要幾個小時,更別說熟練的朗讀背誦了。 第43章 043 極品婆婆 陸德文磕磕絆絆地教大家朗讀了遍,用鉛筆把不懂的詞語和漢字圈出來做下記號, 待會去豬場請教羅夢瑩和李雪梅, 沒錯, 他們開始用鉛筆寫字了, 去年分到錢后,薛花花托陸建國去縣城買了十幾只筆和十幾個本子, 全家開始了握筆寫字的日子。 用慣了燒焦的竹枝, 突然用筆寫字對他們來說非常不習慣, 在地上寫字的話隨意, 想寫多大寫多大, 寫錯了劃掉重新寫, 不會有任何思想負擔,自從拿著本子就不一樣了,本子是花了錢的,亂寫就是浪費,幾兄妹壓力大得很。 除了考試抄題用本子,學習還是維持以前的方式。 在本子上寫字的感覺和地上寫字的感覺迥然不同, 本子薄, 力道稍重筆尖就會劃破紙, 寫出來的字不好看,全家人里,除了薛花花的字就屬趙彩芝的字最好看, 趙彩芝寫字慢, 哪怕考試也不慌不忙的, 能寫多少是多少。 陸德文他們就不同了,考試限制了時間,眼瞅著題做不完幾兄妹就慌慌張張的亂來,幾兄妹里,陸紅英的頁面還算整潔,陸德文和陸明文陸建勛的沒法看,同樣的用四頁紙,三兄弟的頁面好像抹了黑炭遭蹂.躪過似的,臟兮兮的沒法看。 為此薛花花批評過他們好多回,然而不管用,同樣的姿勢同樣的寫法,他們三兄弟寫出來的字就是顯得臟,臟得不禁讓人想到被扔進糞坑的那本俄語書,臭烘烘的,曬干后當起火柴都沒人要,最后讓他媽撿回來燒了的。 他媽專撿人家不要的,好比前天傍晚,天快擦黑了,他媽撿到個書包,到處問誰家的,問了圈都沒人回答她,昨天又去隊上問,人家直接說不要了,里邊的課本和筆都不要了,誰要誰拿著。 生產隊今年雖然取得了大豐收,糧食產量比去年多兩成,可是課本和筆畢竟花錢買的,沒有人舍得丟掉,對方說不要,肯定說的氣話,整個生產隊,沒有人不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