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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咎。“你愿意與他共死,也不愿好好看看我?!笔拸蔫さ酪痪?,面無表情。顧南沉默著看他,無聲承認。這樣的舉動無異于是在蕭從瑜心上扎了一刀,年輕的帝王攢緊拳頭,抬眸定定看著顧南的臉,許久,一字一頓開了口:“你知道我想要什么?!?/br>顧南自然知道。他嘆口氣,琉璃色的眼眸在熏香纏繞中更淺了幾分:“你也應當知道我想要什么?!?/br>神色清淡,眸色疏離。蕭從瑜突然響起,在他還是太子時,曾對顧南許諾,只要他愿意留下,功名利祿,榮耀繁華,顧南想要的,他都能給他。那時候青年就是用這樣的姿態,用最堅定的語氣說了一句——我只要自由。再后來,一襲白衣眉目溫潤的人便義無反顧跟隨賀驍戈去了邊關,看遍大漠黃沙萬里后回京,來去都只為了一個人。蕭從瑜突然覺得嫉妒,特別嫉妒。“你要的自由,他給不了你?!笔拸蔫げ[起眼睛,嘴角的溫和笑意霎時消散:“出京無法為你遮去風沙萬里,入京又親手將你卷入權謀……他沒辦法護你周全,可是我能?!?/br>顧南淡淡看著他。蕭從瑜眸色深沉幾分,緊接著之前的話語開了口:“若你愿意留下,賀驍戈依舊是白虎營戰神,他將回到沙場橫刀立馬快意人生,京城一切繁雜都與他無關,而你……顧南,你想要的,我都愿意給你?!?/br>我都愿意給你。六個字,低沉沙啞,一字一頓,字字都是真心。“我想去一個地方,有著清酒桃花的地方?!鳖櫮祥_口,眼眸逐漸聚齊柔和的光:“我想同一個人一起回去,遠離京城浮華絲綢錦繡,身著布衣待在一家醫館,曬曬太陽看看花,偶爾一同去清河邊上喝酒,醉了鬧,醒了笑,那一定很自由?!?/br>聲音清朗,眉眼溫潤,字字勾勒人家。顧南唇角彎起弧度,直視上蕭從瑜的眼睛:“你能是那個人嗎?陛下?!?/br>一句不緩不急的問話,蕭從瑜卻突然發覺自己無法回答。他能嗎?或許蕭從瑜能。可陛下不能。心思沒由來一亂,蕭從瑜垂下眼睛,再抬眼,看到眼前青年的神情已經變得平和,那雙如同琉璃的眼睛帶著淡淡的光,讓一句淺淡的話生生刺入他的心臟。“陛下,你太貪心了?!?/br>一個時辰前,在天牢,坐在昏暗中亦不減從容的將軍曾對他說過同樣的話,七個字,一字不差。多不公平。蕭從瑜無端覺得眼睛刺痛,他垂下眼睛,聲音一時間無比干澀:“貪心也好,其他也罷,我都管不得太多了……若你愿意留下來,一切都不會改變,可如若不行……”他頓了頓,低聲笑一聲,烏黑眼眸中隱約摻雜晦暗光芒:“那就……沒辦法了?!?/br>帝王聲音太過壓抑陰森,顧南心頭一跳,下意識向后退一步,下一秒背后一疼,整個人便被人用強制的姿態抵在了墻上。伸手墻壁冰冷僵硬,顧南忍不住皺起眉頭。“別皺眉?!笔拸蔫幼鬏p柔抬手將他眉心揉開:“我不會對你做什么,你知道的,我舍不得?!?/br>顧南眼眸一閃,手腕微微一動。蕭從瑜捏住他的腕骨,將他指甲中的藥粉抖落到地上,而后在顧南驚愕的目光中抬頭溫柔笑起來:“可是你逃走我也會傷心,所以我必須要做一點事情對不對……別怕,很快就會好?!?/br>說罷,他伸手撫上顧南的臉頰,一點點移到脖頸,用力。懷中人的身體陡然軟了下去,蕭從瑜抱住顧南,垂眸凝視他的側臉,許久低下頭去,聲音虛無喑啞。“可是千萬別讓我等太久……我會發瘋……”-----再次醒來,窗外錦繡清明。顧南坐起來后第一反應是垂首看自己腳腕,不出所料在上方看到一條玄色鎖鏈,鎖鏈長度恰好夠他在殿內行走。這場景多么熟悉,顧南無奈嘆口氣,突然又發現自己如今竟只身著一件里衣,頭發清爽帶著皂角香氣,明顯是沐浴過了。木門在他嘆氣的同時被打開,年輕的帝王緩步走進,看到顧南醒來,神情溫柔歡喜:“醒了?!?/br>顧南看他一眼,掛著鎖鏈的腳一動,清脆聲音立刻響了起來,伸手將鎖鏈拉起,顧南皺眉看著蕭從瑜。被看著的人笑著在他旁邊坐下,伸手將鎖鏈拿到自己手中:“銀白顏色,很襯你?!?/br>“……我的衣服呢?”“布料太過粗糙,我命人做了新的,晚些時候應當就好了?!?/br>顧南眉頭皺得更深。蕭從瑜神情卻十分愉悅,伸手將他眉頭撫平,嘴角笑意溫柔繾綣:“不要皺眉,也不要怨我,你的醫術如何我比誰都要清楚。對于醫者,頭發,指甲,衣物……很多地方都是藏毒的地方,不得不防著些,畢竟……我不想成為下一個賀驍騁?!?/br>顧南沒說話。蕭從瑜也不在意他的態度,凝視他半晌,輕聲道:“大理寺與刑部已經開始調查賀驍戈謀逆一案,新任刑部主司最通曉那些折磨人的法子,也不知道賀驍戈能撐多久?!?/br>顧南瞳孔一縮。蕭從瑜微笑扶他躺下:“白虎營那些個人大概也快被押送入京了,到時他們又能撐多久呢?”“你在威脅我?”顧南瞇起眼睛。“或許是威脅,也或許是權衡,端看你如何想?!笔拸蔫ばχ骸澳阒?,我舍不得傷你,可心里又難受,也就只能拿旁人來消氣了?!?/br>“……賀驍戈是否謀逆你我心知肚明,你如今剛登基正是多事之秋,若想要內外安定,你離不得白虎營,你……”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顧南看著蕭從瑜因為他的話愈發燦爛的笑容,心中突然沉了下去,心思輾轉幾分明白帝王心思,顧南不可置信睜大眼睛:“蕭從瑜,你瘋了!”蕭從瑜臉上的笑容逐漸淡了下去,一雙鳳眼稍稍瞇起,眸子中冷光晦暗變化,最終化為一點墨色,沉淀許久又慢慢涌出來,劃過眉眼五官,又變成低沉沙啞的聲音。“瘋了?當然是瘋了,從那夜你在邊關親口對我承認你同賀驍戈在一起的那一刻起,我就瘋了?!?/br>邊關,承認。蕭從景。“蕭從景……你居然扮成蕭從景去了邊關?那時候你剛剛登基……你真的瘋了,你……”顧南手忍不住顫抖起,蕭從瑜眼眸一閃,伸手將他的手握在手心,神情溫柔繾綣,說出的話卻帶著刻意的殘忍:“我在荊棘叢里隱忍掙扎二十年登上帝王,從前我一直以為我會是個好皇帝,直到我遇見了你……”“你讓我心里生了執念,它在歲月里生長,一點一滴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