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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眸稍稍瞇起,卻難掩其中灼熱意味。看著他的眼睛,顧南突然想起一句話。——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橋后視jian你。簡直可怕。垂眸間,對面身著華袍有著一雙美麗眼睛的人已經朝他走了過來,清風拂起他衣袍下擺,掠過地上落花,帶著一路風華走到顧南面前,尊貴的青年伸手撫上他的嘴唇:“顧先生,好久不見?!?/br>顧南艱難一笑。他的表情明顯取悅了年輕的帝王,放在唇上的手輕輕碾磨幾下,青年聲音低沉悅耳:“上次一別已經快半年,如今難得見到,定要……”聲音頓了頓,手指左偏滑過顧南臉頰,刻意被壓低的聲音帶著蠱惑味道:“好好敘舊……”多危險。天生尊貴的青年垂眸,白皙手指在臉頰不斷摩挲,鳳眸輕挑染上瀲滟眸光,低沉著聲音說出誘惑話語,勾唇便能勾去旁人所有心神。只差一點點,顧南就答應了。他回過神,后退一步避開蕭從瑜的手指,無聲拒絕。蕭從瑜漫不經心收回手,神情莫測看他一會兒,突然笑起來:“不愿去?可惜……由不得你?!?/br>顧南一驚,還未來得及動作,四周便出現了幾名身著青衣的人,將他圍住。而蕭從瑜帶著和煦的笑容從中間走至他身邊,伸手捏住他下巴,聲音沙?。骸翱纯?,你總是學不乖……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只是敘舊而已,我不會對你做什么?!?/br>說著,他松開鉗制著顧南下巴的手,動作溫柔拂去顧南臉頰落發,語氣突然變得十分溫柔。“你知道的,我舍不得?!?/br>☆、第9章.14京都,宮城。錦繡瑞腦消金獸,紅桌清酒碧玉杯。倒真是敘舊。顧南坐在桌邊抬眸看蕭從瑜,青年抬著酒壺斟酒,白皙手指握著碧色酒杯,無端風情。“難得來一次,何必看著我發呆?!笔拸蔫ぽp搖酒杯戲謔看顧南,鳳眸中波光流轉,又低聲笑一下:“即便是我與我無話可說,說些平南侯府的事情也好,是不是?”帝王心彎彎繞繞,顧南看他一眼,直接開口:“你究竟想做什么?”聞言,年輕的帝王放下酒杯,嘴角笑容溫柔和煦:“不如說說,你想做什么?”顧南皺眉。蕭從瑜看著他的臉,嘴角的笑容一點點掩去,用那雙深沉的眸子對上顧南的眼睛:“平南侯府,我能幫你?!?/br>“條件?!?/br>“條件?”蕭從瑜重復一句,挑眉笑起來,眼眸深處盡是瀲滟流光:“我想要的人,離開我太久,是該回來了……你說呢?”“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陛下,莫要太執著了?!?/br>一句話,帝王眼眸一暗,垂眸手指有節奏敲打紅木桌面,沉默許久,低聲開口:“你說你想要自由,可是賀驍戈,他并不能給你自由?!?/br>自由?顧南愣了愣,突然想起曾經清風明月下的大漠沙如雪,還有沉穩青年眼眸中的情意。只是想著,神情便忍不住柔和起來,顧南微笑斂眸:“……不,他給了?!?/br>蕭從瑜沉默著看眼前的青年,他低著頭,日光垂在他身上,嘴角的溫潤笑容在光芒中溫柔的不像話。多好,卻是不給他的。蕭從瑜握緊手,突然覺得嫉妒,嘴唇顫抖幾下,沙啞著聲音出聲:“……你騙我?!?/br>語氣竟隱約有些脆弱。顧南原本就不是心狠之人,見他如此,在心里輕聲嘆氣后轉移話題:“至于平南侯府一事……那是賀驍戈心上的擔子,無論是我還是他,都不需要任何人幫忙?!?/br>被顧南回絕,蕭從瑜抬眸凝視著他的臉,沒說話。顧南怕極了這樣的眼神,忍不住避開,垂眸道:“今日也不早,出宮城也需要許多時間,陛下,我……草民便先退下了?!?/br>蕭從瑜沒說話,閉上了眼睛。顧南抬眸瞥他一眼,等待一會兒,轉身走了出去。木門一開一合,匆忙掩去外面歡喜顏色。年輕帝王緩緩睜開眼,望著被關上的門無聲勾唇,笑意卻未達眼底。他抬起手,用食指沾了酒水在桌上輕抹幾下,笑容愈發燦爛,烏黑眼眸內斂,深處慢慢全是掠奪占有和瘋狂。“既然已經回來,怎么還能讓你走……太晚了,顧南?!?/br>低沉聲音中,蕭從瑜自暮色中站起來,緩步走向窗邊遠眺,看著那抹白色身影掩入宮墻,最終消失不見。身后微風輕動,桌上水漬反射日光,蒼金描繪兩個大字。顧南。回到平南侯府時,賀驍戈恰好歸來。顧南倒了茶水遞給他:“今日如何?”賀驍戈點點頭,其實無需多說顧南也知曉,世家背后本就復雜,何況如今平南侯還是這般模樣。想到這,顧南抬眸看看賀驍戈疲憊的模樣,伸手壓著他肩膀讓他坐下:“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廚房,記得上次你嘗我的手藝還是在清河鎮的時候,今天我心情好,讓你見識見識什么才叫講究?!?/br>語氣輕快,眉毛微挑,眉眼間溫柔模樣煞是染上明媚色彩,賀驍戈很喜歡他這樣的模樣,眼眸中的溫柔難掩:“好?!?/br>說是講究,其實最多不過三菜一湯。兩個人已經足夠。兩個人?似乎總覺得有哪里不對。顧南想了想,猛然發覺自己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喲哈了。大概又去哪里浪了,顧南想想從前哈士奇閑著沒事就失蹤的行徑,也沒多想,笑著拿起筷子為賀驍戈夾菜:“來,嘗嘗我的手藝?!?/br>手藝其實真算不上多好,顧南原本就只是家常菜的水平,之后賀驍戈學會后愈發懶散,莫說長進,甚至還不如從前。但賀驍戈依舊吃的很開心,神情帶著歡喜很滿足。飯后,顧南收拾了碗筷去洗碗,出來時賀驍戈已經兌好了水,顧南去了后面沐浴,剛想讓男人出去,叫幾聲沒人應答,出去發現他已經靠在榻上睡著了。是真的累壞了。顧南上前去,小心翼翼扶著賀驍戈躺下,伸手將被子扯過來給他蓋好,手指虛虛在他閉著的眼眸上滑過,許久,微微一笑。三月后,京都雨水逐漸多了起來。屋檐終日被細雨纏繞,青磚白瓦浸染水色,遠遠看去朦朧煙雨現小橋,十分美妙。賀驍戈外出已經不想最初那般頻繁,他手中已經有足夠深厚的依仗,如今要做的只是等待。這日,驟雨初停,難得是個晴天。清晨剛用過早膳,門外便有人前來,說是侯爺念著府邸親情,望侯府眾人能于今日小聚出游,以厚情意。話說的冠冕堂皇,實際無非是怕了。賀驍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