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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是頭靠著石碑,半闔著眼,望向遠方,未說一句話,一如魂滅。 山瑢坐在馬車里望著前方的衛玠,放下手里的白貓,緩步走向衛玠,“夫君……人死燈滅,莫要傷悲?!?/br> 衛玠抬頭看向山瑢,對她的到來沒有半分意外,卻也沒有半分想要搭理的意思。 山瑢走到衛玠身邊,伸出手想要拿麥稈祭拜樂霖,卻被衛玠抓住了手腕,山瑢抬起頭直視衛玠的眼睛。 衛玠一臉厭惡的說道:“滾開?!?/br> “那你跟我回家可好?”山瑢看著衛玠,她也是個執拗的女子。 衛玠松開手,理都沒理山瑢,拿起麥稈放入火盆。 “你我的名字已入族譜,此生我都是衛山氏?!鄙浆屢Я艘Т桨?,“我都是你的妻子?!?/br> 衛玠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看向山瑢。 “我是你的妻子?!鄙浆尯苷J真的再次強調。 衛玠燒好麥稈正在準備起身離開,此時山瑢急了,再次開口說道:“夫君,你怎能如此對我?我可是山家的獨女!你我可是御賜的恩典,你這般羞辱與我,當真不怕我山家和王大人嗎?” 衛玠依舊不理山瑢,朝前大步走去,山瑢疾跑幾步,攔住衛玠的去路,急切的說道:“夫君,我知道你心情不佳,我原諒你了,我原諒你了,你跟我說句話,好不好?” 衛玠大力甩開山瑢的手,將山瑢甩了一個踉蹌,仿佛看到什么骯臟的東西一般,皺了皺眉,伸手將自己的衣袖撤落,冷聲對七堡說:“將這個瘋女人趕走,不要臟了這里?!?/br> “衛玠,可我是你的妻子?!鄙浆寛剔值恼f道,“你竟然敢如此對我!” “妻子?請你不要侮辱這兩個字?!毙l玠冷笑一聲。 衛玠看向一旁的七堡,“將這個瘋女人給我趕走?!?/br> 山瑢望著衛玠的背影,緊緊的握著拳,衛玠,你真以為我拿你毫無辦法嗎?你既然不識抬舉,那就去死吧! 衛玠策馬朝著王聿府邸而去,翻身下馬后,正要將韁繩交給馬夫,馬夫并不是走向拴馬樁而是在衛玠身邊低聲說了句,“衛大人……” 衛玠轉頭看向馬夫,這人正是喬裝的王玄。 王玄將一張紙遞給衛玠,上面寫借著月旦評的考題,對著衛玠低聲說道:“考題涉及金谷園舊事,庾亮會參加最后一個考題,可誘王導和王敦入局?!?/br> 王玄說完,低下頭去,牽著馬朝著拴馬樁而去,衛玠望著王玄的背影,將紙條藏入袖口,揚唇淺笑,緩緩搖頭。 衛玠進入王聿府邸,先到內室換了一身衣服,換衣期間,仔細看著王玄這月旦評的考題,嘴角揚起若有似無的笑容,若是仔細看去,有一種蛇一般的陰冷。 衛玠走向廳堂,正巧遇到王導與司馬睿,王導看了看衛玠帶著泥土的鞋子,看著鞋子上的草屑,便知道衛玠去了郊外。 王導與王聿對視一眼,王聿開了口,“叔寶,你來的正好,王大人與景文正想與你商談十日后的月旦評之事?!?/br> “好?!毙l玠輕點頭,“王大人、景文,請?!?/br> 才走入內堂,四人坐下,王導笑著對衛玠說道:“叔寶,你新婚燕爾,怎會去郊外?” “王大人,郊外孤墳,小侄前去祭拜,故而來得遲了?!毙l玠開口說道。 “叔寶,那墳塋是誰的?”王導打量著衛玠,等待著衛玠的答話。 “衛樂氏?!毙l玠說出口的兩個字,讓王導眼睛一閃,樂霖的?這倒有趣了,不是說那樂氏去世多年嗎?又怎么衛玠去參拜吳郡錢塘的孤墳?又或者這里面有什么故事? 本來衛家為衛玠沖喜而迎娶山瑢的事情就令人心中起疑,如今衛玠不與山瑢你儂我儂,反而獨自參拜樂霖孤墳,可見里面事情發生。 “那里可是衛家新遷的祖墳用地?”司馬睿關心的問道,“可需孤調配一些人手?” ☆、第二百二十五章:衛玠揚手設計山氏 衛玠搖了搖頭,“景文, 那里并非是衛家新遷祖墳之地, 而是一荒冢?!?/br> “荒冢?”司馬睿不可置信的說道,“怎么會?” “叔寶,你可是有哪般未盡之話?”王導聽到衛玠這般說話, 便知道衛玠并非心向王敦, 若是如此, 或許他可為司馬睿爭取衛玠做謀士。 只是王導不清楚的是, 衛玠早就認司馬睿為主公,但若不是山遐和山瑢兄妹強迫衛玠娶妻,或許衛玠并不愿如此著急的布局。 恨只恨,衛玠當時只帶著七堡去了衛家,而九堡陪著樂霖在桃花源待產,以至于衛玠錯過了樂霖還活著的事實。所幸樂霖派遣九堡來給王聿送稻種的時候,衛玠在王聿家見到了九堡,而九堡也就將樂霖的事情告知衛玠。 衛玠此刻已然因著山瑢殘害樂霖而恨上了山遐和山瑢, 這妄圖讓他妻兒一尸兩命的始作俑者, 他又如何會輕易放過? “王大人,這家國天下事, 到底是國事重于家事。故而今日還是以國事為重吧?!毙l玠躬身作揖,顯然不愿多談。 可是人有時候是喜歡窺探別人的秘密,越是不說,王導越是上心,也是會推敲衛玠與王敦、山遐的關系。而這聰明人一旦推敲起來, 比直接告訴他心聲,更能讓他信服。 故而,衛玠話到一半,改了話題,卻讓王導更加的記在心上。 “既然如此,各位大人,請……”王聿伸出手,衛玠跟著王導、司馬睿走入內室。 此時衛玠看著王導的背影,他明白王導定是想到了山簡與王敦的關系,看來王導與王敦產生間隙,即將拉開序幕了。 剛走入內室,司馬睿拿出一份圣旨交給衛玠,“叔寶,你上次救孤有功,陛下重新封你為太子冼馬?!?/br> “太子冼馬?”衛玠接過圣旨,疑惑的看著司馬睿。 “這封奏章本是傳到你的新婚之宅,半路遇到仲父,知道你在茂宣這里,就直接帶著圣旨來你這里了?!彼抉R睿笑了起來,“這是今日陛下特批的,也是為了月旦評能夠招來更多的名士?!?/br> “是啊,當年叔寶可是月旦評上最大放異彩的人了?!蓖蹴残α似饋?,依舊記得衛玠的文武成斌。 “叔寶,有了這圣旨,你做月旦評的主評官,如何?”司馬睿建議道。 “主評官?有王大人在,叔寶怎么能班門弄斧?”衛玠擺了擺手。 “叔寶,月旦評是我朝人才選拔重中之重。你這月旦評的魁首來當主評官,甚好?!蓖鯇ч_口勸說著衛玠。 “這……”衛玠還在踟躕,只聽門外小廝稟報,說是樂謨到了。 衛玠等人看向門外,衛玠用余光瞄了一眼王導,看王導那志在必得的模樣,看來山簡即將入局。 樂謨躬身而拜,“諸位抱歉,我來晚了?!?/br> “弘茂,你